顾言澈看着洛玉染离开，却什么都做不了。
最后只能愤愤一拳打在旁边的墙壁上。
但这时，病床上的顾玄玉却幽幽转醒。
顾言澈立刻来到他身边：“玉儿，你醒了。”
顾玄玉缓缓睁开眼，但他的瞳色却让顾言澈大吃一惊：“玉儿——”
又过了好一会儿，顾玄玉的瞳色逐渐暗淡下去，恢复了原本的颜色，他才缓缓开口道：“爹地，我怎么了。”
“没事。”
“你骗我，我是不是又发狂了。”
“你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
顾玄玉摇了摇头，看到顾言澈手上的伤：“是我弄得吗？”
“怎么可能是你，没事，玉儿，你没伤人，别怕。”
“那就好。”
“乖，再睡会儿。”
顾玄玉又听话地闭上了眼睛，但是顾言澈一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还是沉着脸去找洛玉染。
*
此时的洛玉染正在实验室内，让研究生按照顾玄玉刚刚的基因排序对这些试验品进行基因重组。
顾玄玉的每一次基因突变都意味着身体机能的觉醒。
而她就是利用这些基因排序对这些试验品进行改造，只可惜他们的资质真的太普通了，想变成顾玄玉那样天赋异禀太难了。
“顾先生，你不能进去！”
“顾先生，没有得到允许，任何人都不能靠近这里，请你离开！”
“我要见洛玉染！让开——”
“顾先生——”
但顾言澈不顾他们的阻拦，执意闯了进去。
洛玉染见状，厉声呵斥道：“你们都是饭桶吗，一个人都拦不住！我不是说了，我在忙，谁也不能打扰！阿澈，你也不例外！”
顾言澈扫了眼电脑：“这就是你说的事情！”
“你先出去，有什么事情等我回去再说。”
“我是来告诉你，我不会再让你拿玉儿和明珠进行实验了！”
“啪——”洛玉染手上的资料用力合上，她抬头望着顾言澈，“阿澈，我不是冲动的人，所以最好想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再开口。你先回去，再好好考虑一下，今天的事情，我可以当做没发生。”
洛玉染眼神冷漠且坚定望着顾言澈，眼中没有半分的温度。
顾言澈和她对视着，双手紧握成全，身为一个父亲，无法保护自己的孩子是他最大的痛！
他的呼吸都很急促，可是少顷后，顾言澈还是愤然拂袖而去。
洛玉染皱着眉头看着他离开。
“BOSS，如果顾言澈不同意那两个孩子再进行实验，那我们的计划——”
洛玉染转过身，默然道：“他会同意的。除非他想看着顾玄玉和顾明珠死。从一开始，他们就已经和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现在他们若是退出，顾言澈又能做什么，继续吧，加强门口的安保，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
“是！”
顾言澈离开实验室后，来到外面的走廊上。
洛玉染的话就像是一把尖刀在剜他的心！
但是洛玉染也确实是拿捏住了他。
若是现在他带着玉儿和明珠离开，会发生什么后果，他也无法预料。
他不能拿他们去冒险啊。
这种无能为力才是顾言澈最大的自责。
*
“爹地，你回来了，爹地，哥哥怎么样了——”
顾言澈刚回到家，女儿便朝着他跑来。
虽然这边的东西他都清理了，可顾明珠跑得太急，还是被地上的毯子给绊倒了。、
“珠珠——”顾言澈几个大步跨到她身边，心疼道，“没事吧，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爹地你和哥哥没回来我睡不着。”
“阿姨呢，怎么让你一个人在这儿！”
“爹地你别生气，不怪阿姨，是我自己偷偷跑下来的。爹地，你别凶好吗。”
看到顾明珠那害怕的小脸，顾言澈当即缓和了自己的声音，一把抱着她上楼：“珠珠不怕，爹地没生气，你疼不疼，爹地给你上点药。”
“爹地，不疼——不用上药的。哥哥怎么样了。他有没有事。”
“哥哥没事，明天就能回来了。”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爹地什么时候骗过你了，好了，珠珠，很晚了，你该睡觉了。”
“那爹地今晚你可以留在这里陪我睡觉吗？”
“好，爹地留在这里陪你，珠珠快睡吧。”
即使是睡觉，珠珠也拉着顾言澈的小拇指，仿佛这样可以带给她些许的安全感，怀里的小熊更是抱得紧紧的，片刻也不肯离身。
顾言澈低头望着孩子不安的小脸，心中又是一阵刺痛。
他的一双儿女，真的是命运多舛，吃了太多的苦。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因为那个该死的实验！
*
长夜无论多漫漫，太阳终究会生气。
黑暗终会过去，黎明终会到来。
姜半夏醒来后拉开窗帘，站在窗前深吸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后，便换上昨晚准备好的套装，又化了个精致的淡妆，出发去上班了。
她今天没有打车，而是选择了地铁。
早餐是在地铁门口买的咖啡和三明治。
但她好像低估了早高峰的地铁人流啊。
她被挤在这拥挤的人流之中，别说坐下来把早餐吃了，根本连想站直都不能够。
而且她运气不好，身边站着的人似乎身上还有狐臭——
虽然她不该歧视别人，但是谁能体会这味道——
差点把她昨晚吃的火锅都给yue出来了。
等出了地铁后，姜半夏感觉整个人都快被掏空了。
头发乱了，衣服乱了，就连鞋子都被人踩了好几脚。
还有手上的三明治，也彻底被挤扁了。
“……”
才短短四年而已，为什么这城市发展的，已经是她跟不上的速度了吗？
还有特意化的精致的妆容，现在看来都有些蓬头垢面的。
姜半夏是先去洗手间整理了一下妆容，才去的人事科办理入职。
院长在等着她。
一切就绪之后，院长对她说：“姜医生，欢迎你成为我们安心医院的一员，稍后我会让人带你认识一下其他的同事。我们医院是非常人性化的一员，你有什么需求随时都可以提。”
“谢谢院长，你们安排的已经非常周到了，我已经很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