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婉清从顾司夜这儿要到了钱,终于喜笑颜开道:“阿夜,这就对了嘛,你赚钱,不就是为了给我和明月花的吗,我养你小,你就要养我我老了,好了,不耽误你工作,我先走了。”
她到底是心满意足离开了。
只是她走后,顾司夜却沉默地往后一靠。
这么多年,他一直拼命努力,为的就是够上如今的位置。
如今,他也是得偿所愿了。
可他坐在这偌大的办公室内,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
顾明月和薛婉清这些年倒是过得开心得很。
尤其是薛婉清,钱明刚被顾言澈送进了监狱,没有二十年出不来。
顾钧成又瘫痪在床,顾老爷子不知所踪,再也没人管着薛婉清了,顾司夜又有钱,她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年轻的小伙子是来一个爱一个,换的比她的衣服都勤快,过得是好不滋润好不快活。
顾明月也差不多了,再也没有钱了顾家人的束缚,顾司夜的钱她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和许家的亲事也黄了,现在也不急着嫁人了,多的是围着她转的富家公子哥儿。
她也很享受这种被人众星拱月的感觉,又成了江城说的上话的名媛。
她们似乎真的很开心。
顾司夜的目的确实也达到了。
不但证明了自己,还让她们如愿过上了好日子。
唯独他自己,过得不是很开心。
目光一转,转到了柜子上的那些粉色头盔上。
四年了。
这个头盔当初被他砸了之后,上面留下了深深地凹痕,被他丢弃后,又被他捡了回来。
一直在他的办公室内放着,日日可见,但这个头盔的主人,却离奇消失了。
是的,顾司夜找了赵思南整整四年,可一直都是杳无音讯。
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顾司夜起身来到头盔面前,摸着这头盔上面的凹痕,喃喃自语:“赵思南,这个头盔上的痕迹,就像你在我心底留下的痕迹,你千万不要让我找到你,否则——”
他没有往下说,但眸光透着阴狠,好像摧毁一切的决心。
*
第九局。
依旧是外人眼中那个神秘的存在。
不容窥视。
但是这个里面,却也是打打闹闹,你来我往,和外面的世界没什么区别。
特质的大门缓缓启动,一身黑色劲装留着齐耳短发的女人从外面走进来。
一进来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眼镜手提着两个圆球,正在举重,女人看到后,便上前帮他调整了姿势,并说:“眼镜,四年了,你这圆球的重量怎么一点没加上去,难怪还是这么细胳膊细腿的。小心点,别伤着了——”
眼镜气喘吁吁:“我是搞计算机的,靠的是脑子,又不是胳膊。”
“没有强健的体魄,怎么吃得消高强度的任务,还是多看看吧,瞧你这胳膊细的好像随时会骨折!”
旁边传来猴子毫不客气地笑声:“思南,你说的没错,我也是这么说他的,他就是不听啊。”
“猴子,你也没好到哪里去,瞧你那肉松松垮垮的,你看就是平时没好好锻炼,不行啊,看着就很菜。”
“嗯,思南说的没错,你两看起来就很菜,我平时怎么和你们说的,要勤加锻炼,你看看你们现在这个样子,要是让别人知道你两是第九局的,那都丢第九局的脸。”
一个低沉又威严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众人闻声立马低头和他打招呼:“局长!”
赵思南看到男人后,也微微低下了头:“局长。”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晏子修。
他理着板寸头,光是站在那儿,便有一股浩然正气。
晏子修幽沉目光落在眼镜和猴子身上:“思南说的没错,瞧你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好好练练!关键时刻能保命的!”
“是,局长!”
“思南,你跟我到办公室来吧。”
“是。”
赵思南跟着晏子修进了办公室。
关上门之后,晏子修对赵思南说:“思南,这次辛苦了。任务完成的很顺利,上面很满意。”
赵思南莞尔:“这都是应该的。你也是越来越有局长的风范了。”
晏子修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制服,无奈道:“你就别取笑我了,这衣服我穿着挺难受的。”
“可别这么说,这衣服很适合你,板正板正的!非常好!”
晏子修呵笑一声:“我倒是觉得抻得慌,有些难受。罢了,不说这个,你晚上有时间吗,我想让你陪我去个地方。”
“好,有时间,一起去。”
“嗯。”
*
晏子修和赵思南换了便服,来到一处闹中取静的普通民宿面前。
伸手敲了敲门。
没一会儿,古朴的木质大门就打开了。
晏子修提起手上的酒壶,里面的老头儿顿时眉开眼笑:“早上开始我的喜鹊就一直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我就知道今天有好事花生,这等了整整一天了,可算是让我等到了,来来来,快点进来。”
老头儿的鼻子都快黏到酒瓶上面了。
晏子修跟着他走了进去,赵思南在身后说:“老头儿,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光有好酒就够了?好肉你不要了?”
“哎呀,我说怎么这么香呢,思南你果然是贴心又懂事啊,来来来,快进来,你们今天可要好好陪我喝一杯啊。”
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光是闻着这个酒香就让老头儿有些飘飘然了。
老头儿拿起酒瓶就想倒酒,但是酒瓶被晏子修拿走了。
老头儿只能眼巴巴的拿着酒杯,让他给倒满。
“再来一点,再来一点!”
“不能再多了,医生说了,你现在的身体,是要滴酒不沾的,就这杯喝了就行了。”
“滴酒不沾,那我活着还有什么乐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老头儿,你别胡说了!你这条命可是我从战场上捡回来的,你记不记得你说过什么,你说这条命是我的!你要好好听话的!”赵思南开口道。
老头儿咕哝了一下:“那你不让我喝酒,比杀了我还痛苦呢。”
晏子修和赵思南都默不作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