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后遗症呢，这人坐起来了，然后呢，和鬼医一样，植物人？”
顾言澈嗤笑一声：“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吗？你不过是想拿明珠去试药罢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若是需要试药的，外面眼瞎的小孩多的是，我又何必让明珠来试呢。”
顾言澈冷漠起身，背对着她：“你不过是想骗我把明珠也交出来，好用来掣肘我罢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已经找了很多孩子试药，但是，没成功是吧。”
所以又把主意打到了明珠身上。
因为明珠的特殊性，洛玉染要知道这问题到底是出在药还是人的身上。
洛玉染闻言，也跟着起身，忽然变了神情，再没有和顾言澈的虚与委蛇，反而是阴森的冷酷：“怎么办呢，阿澈，这么多年，果然还是聪明的男人令我心动啊，若你能和我合作，我们必定会成功，控制这个世界，我们会拥有数之不尽的财富，享受无上的权力和荣光，你不觉得这很美好吗？”
“财富，权力，荣光，就算都拥有了又如何，能让你发自内心的快乐吗？能让你感受到什么是幸福吗？洛玉染，我真的很同情你。”
顾言澈充满怜悯的眼神让洛玉染十分不悦：“你同情我？我需要你的同情吗，你凭什么同情我！”
“就凭你出生到现在都没被人真正爱过，你你根本不懂得爱为何物，只能靠金钱和权势来填补你那空虚的内心！你把你生活的不幸全部归咎到他们身上，却从不反省自身，真是让人可悲可叹！”
“什么可悲可叹，你简直就是胡说八道！你说我有错，我到底哪里错了！我不过是要把曾经那些欺负过我的人全部都踩在脚底下罢了，我有什么错！你告诉我，我到底错在哪里！”
顾言澈眉心紧蹙：“如果只是按照你口中所说的话，那些曾经欺负过你的人，早就被你收拾干净了，他们已经得到了该有的惩罚，你早就该收手了，但你收手了吗，并没有，你丧心病狂的推动这个天理不容违背常理的杀人计划，为的难道不是你的一己私欲吗。”
“呵，是又如何，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阿澈，你难道觉得我是圣母吗？这个世界不就是这样，我不强大，就被会比我强大的人吞并，我只有变得更强大，那些人才不敢欺负我！像你这样从小出生优渥的人根本就不会明白我从小过得是什么日子，到底受了多少白眼挨了多少欺负才走到今天！如果当初我能强大，我的母亲就不会死！你根本无法体会亲眼看着自己母亲死在自己面前却无能为力的痛苦！我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发过誓！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让那罪魁祸首付出代价!”
看洛玉染这般声嘶力竭的模样便能感受到她的痛苦。
可顾言澈听了只觉得可笑。
“你笑什么！这有什么可笑的！”
洛玉染冲着顾言澈怒吼：“看我的笑话让你很好笑吗？！”
“我不是在看你的笑话，我就是单纯觉得你很可笑，你口口声声说让罪魁祸首付出大家，你觉得鬼医是罪魁祸首，所以这些年，你想尽一切办法折磨他，囚禁他，就是为了让他痛苦和后悔，可当初的事实真的如此吗，当初要不是你母亲用了卑劣的手段，让自己怀上了鬼医的孩子，利用自己怀孕的事情破坏了鬼医和他师妹的感情，又怎么会有后来这么多的事情。要我说你母亲才是这个事情的罪魁祸首！你要报仇应该找她报！要不是他带你来这个世界，你根本不用吃这么多的苦！也就没有后来这么多的事情，是不是。”
“不，不是这样的，明明就是他见异思迁，抛妻弃子，根本不是你说的这样！”
“事实的真相究竟如何，其实你心知肚明，只是你不愿意扯下这块遮羞布，喜欢自欺欺人罢了。”
“住口，你给我住口！我不许你污蔑我母亲！我不许你胡说八道！”
洛玉染朝着顾言澈扑过去，但顾言澈只是往旁边一闪，洛玉染扑了个空，身体撞在窗棂上。
她转过头，满眼猩红：“顾言澈，你故意用这些话来激怒我，你想做什么！”
“我没想做什么，只是想让你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可悲，你所做的这一切，有多可笑。你真以为凭你的三言两语，就可以颠倒黑白掩盖自己所有的错误了吗？早点认清现实吧，不然你是真回不了头了。”
顾言澈说完后便拂袖而去。
洛玉染手撑在窗棂上，脑子里回想着顾言澈刚才说的话，身体顿时踉跄了一下，看向顾言澈离开方向的目光，也顿时寒凉了几分。
知道当年真相的人，除了鬼医，其他的都早已不在人世，那顾言澈又是怎么知道的。
凭她的三言两语掩盖不了真相，那凭他的，难道就可以？
事实的真相到底如何，活着的人说了才算！
她也不管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她只知道，自己受过的那些痛苦嘲讽和欺侮，都是真实存在的！
若想不被人欺负，你就必须成为那个将众人踩在脚底下的人！
很快，距离她想要的一切，就只有一步之遥了！
她很快就能真正成为她想成为的人了！
*
来了海城一趟，没有找到自己想要打探的消息，也没有见到自己想见的人，就这么要回去了，姜半夏难免有些失落。
尤其是她得知沈佳琪的身体在京都检查过后，情况比预计的更糟糕，她的心情就更低落了。
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沈佳琪说她上次来海城，知名的江边也没来，想让姜半夏替她多看两眼。
姜半夏便挤出时间来这江边替她拍照。
她斜倚在栏杆上，望着眼前滚滚东去的江水，心情难掩的沉重。
这时，一个抹茶味的冰淇淋甜筒递到了她的面前。
甜筒翠绿的颜色看得人的心情一震。
她抬头看向楼浩宇，楼浩宇又将甜筒往前推了推：“拿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