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玄一道旨意,出乎了所有人的以外,本来以为应该出大事的陈家,并没有什么大事,发了几年的俸禄,就算是陈筠,也就是打了几十大板,然后就放回去了。
虽然也打的半死不活,一条腿还落下了病根,可是比起他们以前猜测,不能说好了不少,简直就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本来是想着,不管怎么样,这陈筠至少都是难逃一死了,陈家说不定也要被连累到,但是这一道旨意下来,陈家陈筠都没事,就是其他人遭了殃。
在夏玄的旨意里面,对陈筠的处罚算是最轻的了,其余被顺藤摸瓜抓出来的人才是最惨的,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
在这些人里面,哪一方的势力都有一点,其中夏之州的势力被削减的最厉害,偏偏还是有凭有据的,大理寺亲自查出来,人证,物证皆在。
有贪的,有因私废公的,反正各种各样的事情都有,圣旨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大串,圣旨一下去,天牢都快住不下了。
这次削减,对每一方来说多多少少都有影响,戚宁意倒是松了一口气,因为如果没有夏云清的提醒跟阻止,那她损失的只会更多,夏之牧亦然,出事的大多都是跳出去的那些人,怎么能不让他们后怕。
至于夏之州,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难受,陈国公府没有出事情,但是自己手里的其他势力却被突然拿走了不少,虽然其他几个兄弟也是,但是夏之州显然要比他们更惨一点。
母后写了信出去,让外祖父主动去找父皇,把陈国公府撇干净,弃车保帅,但外祖父没有同意,只是按兵不动,既不妥协,也不四处奔走。
只是称病休假在家,谁也不见,当时当时落井下石的人太多,他没办法,把自己所有的人都收
他怀疑外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不会有事,只是想看看他怎么做,要是真的是这样,那他是一边丢掉了不少人手,一边最亲的外家这边也可能离了心。
夏溪和对这个情况那就更加是喜闻乐见了,她本来的打算是,让陈君茹开口,让陈家弃车保帅,这样,陈筠的死会永远是外祖父跟舅舅心里的一根刺。
但是现在,陈筠没有死,夏溪和不知道是为什么外祖父那一段时间什么都没做,她只知道,到了后面的时候,夏之州跟母后好像是又劝了一次吧?
死人哪有活人来的重要,陈筠死了,后面为了陈家的利益,也说不定会再次妥协。
但是陈筠没死,而且因为那几十道板子,一条腿怕是这辈子都要留下点问题,就算是再好的医师去给他治腿,最后走起路来,肯定是能看得出什么端倪的。
这京城之中,跟陈国公府门当户对的贵女家里本来就看不太上陈筠,这下腿还出了问题,那就更看不上了,陈筠要是想找一个好夫人,可是难上加难了。
只能找个门户低一些的,可能门户低一些的都不愿意呢,毕竟谁不知道,如今的陈国公府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她舅母可是早早就相看好了好几家,这一下子全泡汤了,要是知道了,对她母后还指不定恨到什么地步呢。
本来这个小姑就仗着自己是皇后,不怎么看得起自己,她还要自己的丈夫跟公爹放弃自己的儿子李保全富贵,不知道她舅母到时候在她母后面前还维持不维持得了基本的体面。
陈筠的存在,永远都会提醒着外公,她母后跟皇兄是多么的无情,会警醒着他们,对夏之州永远留个后手。
夏溪和开心的差点在屋子里大笑起来,但还是忍住了,这才到哪里啊,她要的是夏之州跟那个位子再也没有缘分,光是这点,还不够呢。
“公主,皇后娘娘请您过去。”门外毕恭毕敬的声音响起,夏溪和收敛神色,圣旨下来的时候她就知道,她的好母后一定会怪在她身上。
毕竟陈家没事,那她之前给陈家写的那封信不是过于无情了吗,现在陈家好了,中得要有一个替罪羊不是。
整理好衣裙,看了看镜子,不错,那段时间让她瘦了那么多,看起来没有那么明艳,倒是有几分我见犹怜的清瘦了。
“母后,我听说表哥没事了?这可太好了!”夏溪和一去就往陈君茹心里扎刀子,是啊,陈筠没事了,可是她们有事了。
刚刚之州来信说他外公把很多东西都停掉了,其中不乏对夏之州意义非凡的东西,夏之州当然急,想去陈国公府,却被拦了下来,说老国公身体不好,卧床养病不见客。
明明之前的时候,父亲的身体还是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病了,这其中,陈君茹很难不多想。
“你还说,都是你出的歪主意。”陈君茹把下人全部屏退之后,直接出口斥责,“要不是你说让我弃车保帅,你外公现在怎么会生气?”
陈君茹把错全部推到夏溪和一个人身上,现在想来,要不是夏溪和一直在她耳边强调这些事情,她怎么会这样做!
夏溪和也不恼,“母后,我,我当时也只是随口一提,而且,我也是为了皇兄好啊。”
夏溪和憋着嘴,要哭不哭的样子委屈极了,陈君茹心里气微微消了一点,但是事情也不是她消了气就能解决掉的。
“但是终归也是你提出来的,溪和,你外祖父现在因为这个事情生气,对你皇兄也有了怨气,母后希望,你能主动跟你外祖父承认。”
陈君茹想的很简单,父亲跟哥哥以前那么疼她,只要证明这个主意不是她想出来的,她只是受人影响,那事情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
她的这手算盘夏溪和很清楚,只可惜,注定是要打不响了。
“母后,我去跟外祖父承认是我想出来的,那,他会不会把火气撒到我身上来啊?”
“别怕,溪和,你外祖父就算再生气,你是个公主,他再生气也不能拿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