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婧阮总感觉这句话有点什么深意,或者是干脆就是不怀好意的,堂堂公主,说会好好照顾她,黎婧阮自认为自己跟夏溪和的关系还没有好到这种程度。
要是自己是皇后母家的人,然后一直跟夏溪和情同姐妹,夏溪和这么说可能还说得通,可是以夏溪和对她的讨厌程度,就算是因为某种原因要讨好她,也不至于这样。
“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这话,听起来就像是要害她似的。
黎婧阮突然想起来,好像,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一般小说里面的女主,不都是因为什么失贞或者手名声受损,然后男的安慰安慰,就死心塌地了吗?
作为当事人的黎婧阮,现在心里就是很害怕,很害怕,她虽然是新世纪过来的,可是这里不是啊,她还不知道能不能回到自己本来的世界,要在这里好好生活,就要遵循这里的规则。
黎婧阮可不觉得自己有那本事,敢为世俗所不能容忍之事,看现在国泰民安的,搞不好她就被安上一个妖孽的名头。
黎婧阮悄悄地离夏溪和远了一点,又招了招手,暗示巧云流云离自己近一点,心里的安全感才稍微多了一点。
两个人走到一群贵女那边的时候,投来的目光神色各异,其中对黎婧阮的,大多都是一种探究跟不屑。
黎婧阮也不在意,夏溪和弄坏她的名声她刚来的时候,从记忆里面就能判断出来了,不过她并没有多在意,听风就是雨,这种人,也不值得深交。
不过黎婧阮也不会任由这种流言发酵下去,毕竟还是有可能要在这里嫁人的不是吗,虽然黎家在,黎婧阮嫁人婆家多半是不敢怎么样的,但是一个孝字压死人,光是一个孝道,就够黎婧阮喝一壶的了。
黎婧阮读书的时候选修过一门古文言文,其中有一个篇章就是讲的孝。
对儿子要求高,有如“埋儿奉母”——郭巨,家贫。有子三岁,母尝减食与之。巨谓妻曰:“贫乏不能供母,子又分母之食,盍埋此子?儿可再有,母不可复得。”妻不敢违。巨遂掘坑三尺余,忽见黄金一釜,上云:“天赐孝子郭巨,官不得取,民不得夺。”
对儿媳也是一样,有如乳姑不怠”——唐崔山南曾祖母长孙夫人,年高无齿。祖母唐夫人,每日栉洗,升堂乳其姑,姑不粒食,数年而康。一日病,长幼咸集,乃宣言曰:“无以报新妇恩,愿子孙妇如新妇孝敬足矣。”
虽然这里的孝道典故跟黎婧阮在自己原来那个世界里学到的埋儿奉母跟乳姑不怠不是一模一样,可是其中传达出来的道理跟教条却是异曲同工。
虽然作为高门大院,黎婧阮不需要事事亲为,但是光是请安什么的,就够让人抓马了。
所以……找个家里没有人的才是最好的?或者干脆就找一个上门女婿?
黎婧阮感觉自己好像找到了一个华点,对啊,她为什么要把自己局限起来呢?她有县主的封賜在身上,家里又有权有势,不说上门女婿,找个没爹没娘的怎么就不可以了呢?
只不过要是找上门女婿的话,就得更加小心了,毕竟,以前在某音上面看到的那些真实案例也是事实,她这人惜命,不然刚穿过来的时候,她本来是想寻死看能不能回到现代世界。
但是犹豫了老半天,还是下不去手,万一就回不去了呢?
“婧阮,你在想什么呢?我跟你说话呢。”夏溪和不满的在黎婧阮面前挥了挥手,自己刚刚跟黎婧阮说话,她却在发呆?
“抱歉啊,溪和,我刚刚,有些不舒服,所以没注意你在说话。”这简直就是黎婧阮的万能理由了,尤其是在夏溪和面前。
这是夏溪和造成的,她因为这个没听到她说的话,就算夏溪和心里不舒服也不能说什么不是吗?
夏溪和听到黎婧阮说自己不舒服,赶忙带着她到路边的亭子里坐着,“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叫太医啊?”
倒也不是真的有多关心黎婧阮,就是现在黎婧阮是跟她在一起,要是出了什么事,黎塘跟邱玉英夫妇怕是真的要扒了她的皮了,她又一日偶然见到了邱玉英,当时那股子寒毛立起的感觉,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因此,听到黎婧阮不舒服,夏溪和比谁都紧张。
“不不不,还是找太医来看看比较好。”尽尽管黎婧阮再三推脱,说自己身体还好,夏溪和还是不太放心。
现在这一堆都是些贵女小姐到还好,要是待会儿跟那些夫人在一起的时候出了事,邱玉英也在那里,要是因为黎婧阮的事情,不顾身份,真的要对她做什么,那她就丢人丢大了。
“溪和,我真的没什么事,真的不用这么麻烦的。”黎婧阮让巧云拦着那个宫女不让她走,“真的,别耽误了,要是因为我耽误了,我真的会内疚的。”
黎婧阮可怜巴巴的看着夏溪和,夏溪和一时间还有些,被她的美色所迷惑。
“那,那好吧。”夏溪和下意识就答应了黎婧阮的要求,“不过,不过啊,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马上跟我讲啊,可别,可别吐血了。”
夏溪和也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说话都有点结巴了,她又不是男人,怎么会被黎婧阮的美色所迷惑到呢?一定是,一定是因为昨天晚上没睡好,反应都迟钝了。
说实话,夏溪和现在这样子,在黎婧阮眼里到还有点可爱,不过,要是她真的要害她,她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两个人,要是一直相安无事的话,黎婧阮还能装上一装。
夏溪和生怕黎婧阮出事,不管黎婧阮做什么都要盯着,搞得本来是打算过来说话的贵女不明所以,也不敢多说什么。
一行人在这里干坐着也不行,于是就有人提议作诗为乐,也免得虚度光阴。
提的人是当朝李太傅的孙女,李婷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