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你说的很对,若是朕只有这个一双儿女,那必定也是要看得比自己的眼珠子还重要的。”
夏玄只是换位思考一下,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柳惜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只有两个,也会看的跟眼珠子一样,所以现在孩子多了,就任由他们互相残杀吗?
“怎么了?”夏玄看柳惜发呆,拍了拍她的手。
“无事,臣妾就是想起了那黎县主刚来的时候,最是天真活泼了,现在倒是可惜了……”柳惜像是说错了话一样,脸色蓦然变得苍白,“臣妾失言,还请君上恕罪。”
“在朕面前,你不必如此紧张。”柳惜苍白着脸的样子甚是可怜,夏玄也不免多了两分怜爱在里面,“朕前几日看过了他们的功课,之牧,甚好。”
“臣妾倒是觉得,之牧那孩子,还是跟个小孩子一样,一点都不稳重,那日,臣妾说之前冬日的时候没能看到墨梅,甚是遗憾,没想到那孩子就巴巴的去找。”
“哦?找到了吗?”墨梅稀少,本来以前的时候,宫里还有几株的,但是后面不知道为什么枯死了,后面倒是又种下了两颗,就是都没开花。
“现在这时节,哪来的梅花,但是他倒是有心,给臣妾找了一棵来,就栽在院子里面,说是等今年冬天的时候,就能自己一个人坐在院子的炉子旁边赏花了。”
柳惜说到这里,拿着帕子捂着嘴笑了笑,一副欢喜的样子。
“他倒是有心了,难怪朕看你那院子里好似有些什么不同了,想来他也废了不少功夫,你要好好珍惜,不要逼他太紧了。”
夏玄想起自己刚刚进门的时候,院子边上的那一棵树,向来应该就是老二弄来的墨梅了。
“臣妾哪里有逼他,是他自己日日都要去上书房温书,劝都劝不住。”柳惜摇了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之牧的功课跟才学自然是极好的,也离不开他的努力。”夏玄点了点头,几个儿子的功课他都是时时叫人盯着的,但也只是盯着,自己愿不愿意努力那就是自己的事情了,他从不强迫。
两个人就这么一起坐在榻上,说着自己的孩子,要是除去身份,还是真的能说得上是一对恩爱夫妻,但是可惜了,夏玄是一国之君,就注定了这种想法只能是个想法。
夏玄走了之后,柳惜脸上的温柔小意彻底不见,冷冷勾起嘴角,手指轻轻敲着桌子,看起来心情颇是愉悦。
夏溪和这次是凶多吉少了吧?不知道皇后会不会保住这个女儿啊,反正不管怎么做,都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抿了一口茶,她跟皇后从来就不一样,皇后喜欢在君上面前说夏之州做了什么什么,学会了什么什么,想要借此来向君上展示她的儿子有多优秀。
柳惜就不会,她之会跟夏玄说一些母子之间的温情,毕竟,天家无情,但又想要有情。
就像是做父亲的百般防范自己的儿子,却想要自己的儿子对自己敬仰且没有半点异心,想要他们分个高低,又不希望他们互相残杀,这怎么可能。
君上既然要在几个人之中选一个最合适的人出来,那他们的学业他就不会不管,那她也不必再多强调什么,只当做无所谓就是了。
柳惜浅浅笑了一下,招来宫女,让她去给院子里的那颗墨梅浇点水。
陈君茹一回到自己宫里,立马就找人去陈国公府送信,让他们最近夹紧尾巴做人,千万别被黎家抓住了把柄,又让人去给夏之州送信,让他赶紧过来。
“娘娘,您也不必这么紧张,公主毕竟还是君上的女儿,向来君上最多罚的重一点。”陈君茹身边的嬷嬷看她这么惶恐不安的样子,也有点心疼。
“不,你不知道,今天,这事情不一样。”陈君茹盯着门口,冷冷开口,她还不知道吗,那个男人心里,只有江山,黎家邱家保住了这江山多少次,在夏玄心里分量就有多重。
“可是公主这么一直被关着也不是问题啊,娘娘您看要不要找人……”
“不用!她自己做的事情,总得自己承担责任。”陈君茹摇了摇头,这个女儿能不能保住,她已经没关系了,关键还是黎家那边,要是能让黎家消气,一个女儿算得上什么。
那个位子已经成了陈君茹的执念了,她陈家一家的未来都赌在这上面了,绝对不能输!
“母后!这是怎么回事,溪和她怎么会又跟黎家小姐有了争执?”夏之州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办事,急急忙忙处理完就赶过来了。
“现在重要的不是怎么发生的,而是已经发生了。”陈君茹看到儿子进来,就好像是看到了主心骨一样。
“之州,我以及通知你外祖父了,这些日子,要小心黎家,另外,也要想办法去找找那些江湖名医,要是能把黎婧阮治好,那或许能把黎家拉过来。”
陈君茹心里不断想着补救的办法,倒是夏之州,还记得惹事的那个人。
“母后,溪和呢?”
“她?邱玉英亲自绑了人带过来,你父皇让人把她关进佛堂里去了,说是等黎婧阮醒了一定会给黎家一个交代。”陈君茹并不想多管这件事情。
以前倒也还好,她欺负欺负人家,黎婧阮也没什么反应,她也就没管,现在可倒好了……
“母后,这件事情要想解决,可能还得在溪和身上,要是她能跟黎家那位和好呢?要是黎婧阮说不追究了,那黎家也未必会继续追究这件事,就算追究也只会算在溪和一个人头上。”
夏之州的心狠比起陈君茹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想的也不是怎么把夏溪和救出来,而是看夏溪和有没有,要是有,那这个妹妹他还要。
要是没有什么用处,那只能拉她出来让黎家消气了,不然,要是因为她,黎家占到了他的对立面,那才是真真正正的麻烦。
现在具体是什么事情还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