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吗？”
江清辞托着下巴，看着程十鸢。
程十鸢重重点头，“你在哪里买的？超级好吃！”
在新学校待了两个多月，受周围人和环境的影响，程十鸢的性格不知不觉变得有点开朗起来。
“这……是个秘密。”
江清辞眨了眨眼睛卖了个关子，等着程十鸢追问。
奈何程十鸢只是问问而已，江清辞不回答，她就又开始忙着手头的事情了——整理笔记。
“考试不是刚刚结束吗？怎么又开始整理笔记了？”
江清辞疑惑，看着密密麻麻的笔记有点头疼。
他很少做笔记，课本上也是干干净净的，书本几乎是全新的，只翻过几次。
“你当人人都是你啊？不用做笔记也能天天考高分？”
程十鸢头也不抬，一手拿着鲜肉包，一手忙着写字。
在指示贴上注明每个部分的笔记分别都是属于哪个章节的，等着待会吃完早饭了贴到笔记本的边上。
“也不差这点时间，先吃完再弄吧。”
两只手同时做着不同的事情，江清辞看着程十鸢，觉得她姿势别扭，肯定很难受。
“等会儿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呢。”
程十鸢不打算采纳江清辞的意见。
“那我来帮你吧，你专心吃包子。”
江清辞很自然地伸出手，打算接过程十鸢手里的笔记本和指示贴。
程十鸢没撒手，盯着他看，盯得江清辞有点发毛。
“吃东西的时候，注意力不集中会消化不良，我可不想再陪着你去医院。”
江清辞垂下头，不敢看程十鸢，手下一用力，笔记本和指示贴就到手了。
程十鸢还在盯着他看。
“别看了，快吃吧，这点小事，就当作是同桌之间的友好相处。”
江清辞率先低下头忙活起来。
他虽然没做过笔记，也没给笔记分过类，但做起来还是蛮熟练的，甚至比程十鸢的动作还快。
修长的手指握着钢笔，在指示贴上写下苍劲有力的字体，普普通通的一块钱指示贴写上这几个字，瞬间有了一种高级感。
把指示贴贴到笔记本上的时候，江清辞也特别用心，仔仔细细对齐、压平。
等程十鸢反应回来，她已经盯着江清辞看了好久了。
果然，好看的人做什么事情都赏心悦目。
“搞定。”
江清辞打了个响指，嘴角上扬，笑起来像是冰雪消融、春风拂面。
江清辞把笔记本轻轻放到程十鸢的桌上，偏头看向她，眼里满是笑意，里面似乎有星星闪烁。
“做得还挺不错。”
程十鸢顿了顿，拿起本子翻了翻，掩饰脸上的不自然。
最近对江清辞的免疫力好像下降了，明明已经做了这么久的同桌，怎么时不时还会被他的美颜暴击到。
程十鸢低下头，把笔记本塞进书包。
“哎，你都没认真翻过呢！”
江清辞想逗她。
程十鸢塞笔记本的动作更快了，还把笔记本往书包深处用力塞了塞。
“喂，我辛辛苦苦贴的，你怎么不多看几眼。”
江清辞语气里略带控诉。
“咳，别废话了，赶紧把你的作文拿出来吧，我抓紧时间给你改改。”
江清辞瞬间闭嘴。
他哪里来的作文啊，和程十鸢约好他帮忙带早饭，程十鸢帮忙批改作文只不过是他想要给程十鸢带早饭的借口而已。
江清辞眼神闪躲，不敢看程十鸢。
“你不会是没写吧？”
看着江清辞的表情，程十鸢有了三分把握。
之所以只有三分是因为江清辞平时的表情实在是太少了，她不好妄下结论。
“……”
江清辞挣扎了很久，谎话到了嘴边，一对上程十鸢认真的眼神就说不出口。
长长的沉默中，程十鸢已经知道了答案，程十鸢也不想为难他。
“算了，那就罚你口头创作一下吧。”
程十鸢往椅背上一靠，晃了晃腿，“来个命题作文吧，很简单，题目就是《我的周末》，小学生都会写。”
这个题目，江清辞皱了皱眉，这周末实在是过得很糟糕，他一点也不想提起。
说出来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只会让人感觉不开心。
“怎么了，不想说吗？”
程十鸢感觉到了气氛的凝重，腿也不晃了，静静地看着江清辞。
对上少女亮晶晶的眼神，江清辞突然有了一种倾诉的欲望。
他迟疑地开口，“我……”
“哟，你们又来得这么早啊，辞哥，快，作业借我抄一下，我今天来晚了。”
宋闻璟从后门走进来，“哒哒哒”走到江清辞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周末的作业不是很少吗？”
江清辞被宋闻璟打断，有点烦躁。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怎么了？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那我重新出去好了。”
宋闻璟感觉到了江清辞有点生气了，面无表情，周身寒气环绕。
虽然江清辞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都是这个表情，但宋闻璟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没有没有。”
程十鸢赶紧摆手，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怪怪的。
“给你。”
江清辞掏出作业本拍到宋闻璟的背上。
“嘿嘿，我就知道辞哥你对我最好了。”
几天没见，宋闻璟的“肉麻大法”又有了长进。
“……”
江清辞一脸平静。
气氛又变得沉默起来，程十鸢也不知道该不该再问一问作文的事情。
“作文我明天会补一篇给你。”
说完这话，江清辞从书包里面掏出了《更高更妙的数学》，开始潜心钻研。
“嗯……”
还有几个字程十鸢没说出口——其实不用补也行。
但是为了他们的同桌互助还是不说的好。
哎，要是自己比江清辞优秀的不是作文就好了，那样江清辞就不用天天写作文。
真不知道江清辞成了全能战士之后，她还能帮些什么忙。
程十鸢有些担忧起来，“互相”这两个字已经深深地刻在了她的骨子里，她绝不白让别人帮忙，这是她的底线。
看来她还是要早点优秀起来才好，无论是在学习还是在别的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