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我不应该催你的，对不起。”
江清辞拍着程十鸢的后背，有些懊恼地说道。
“慢慢来，不着急。”
江清辞的轻轻拍着程十鸢的后背，很有节奏的、舒缓地拍打着。
“咳咳……”
程十鸢很快就缓过来了，摆摆手说道：“是我自己太不小心了，现在没事了，你坐回去吧。”
江清辞刚刚拍的好像不是她的后背而是轻轻扣着她的心门。
呼，好险，感觉心跳声都要被他听见了。
“嗯……那你慢慢来，不要着急。”
江清辞坐回了自己的座位，坐在了程十鸢的对面，为了不让程十鸢感觉时间很紧张，江清辞有一下没一下地刷着手机。
点开消息列表随意地看了一眼，本来以为不会有什么消息提示的，没想到，居然有。
发信息的人是：宋闻璟。
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玩偶已经买了吗？多少钱我给你。”
宋闻璟还是有点自觉的，主动提出要花自己的钱。
“不用了，小钱而已。”
江清辞回了一句。
反正，给宋闻璟的只是顺带而已。
江清辞不是很在意。
顶着舔镜头小狗头像的宋闻璟发了一个表情包：跪谢——一只小狗被抓着爪子跪谢的动图。
江清辞严肃地观察了一下，回复道：“你们家养狗了？”
收到信息的宋闻璟感觉很疑惑，为什么江清辞会问他们家有没有养狗？
“没有啊。”
宋闻璟虽然不理解还是回复了。
等了一下，没等到江清辞的回复。
宋闻璟小心翼翼补上一句：“怎么了？”
这边程十鸢已经吃完了，看到江清辞皱着眉头看着手机，好像在处理什么很重大的问题，程十鸢坐在椅子上等着，没有出声。
江清辞一直关注着程十鸢的动静，在她刚刚坐正的那一刻问道：“要走了吗？”
程十鸢点点头，从旁边的椅子上拿起江清辞的水豚玩偶，塞到了江清辞的手里。
看着椅子上面的小兔玩偶和企鹅玩偶，程十鸢感觉有点为难，本来一人拿一个刚刚好的，现在她要一个人拿两个，空不出任何一只手。
好不方便。
“怎么了？”
江清辞看程十鸢没有动静，问道。
“都怪你，现在我要一个人拿着两个玩偶了，左边一个、右边一个，都没有多余的手了。”
程十鸢皱着眉毛，有点苦恼。
“这样啊，放到我的帽子里面吧？”
江清辞凑近程十鸢说道。
“帽子？哪个帽子？”
程十鸢的第一反应是棒球帽，但是把玩偶放到棒球帽里比拿在手里要好吗？
“羽绒服帽子。”
江清辞把椅子上面的两只玩偶都拿起来，坐到了程十鸢的旁边，背对着程十鸢，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帽子，“放到这里吧。”
“哦，可是这样不会弄丢吗？”
刚说出口，程十鸢就感觉到了担心是多余的，江清辞长那么高，没有人能够够到他的帽子，而且帽子很深，玩偶也掉不出来。
但是一想到江清辞看起来这么冷酷的人，帽子里面装了满满一兜玩偶，在大街上面走着，就感觉有点好笑。
江清辞好像猜到了程十鸢在想着什么，缓声说道：“等到了玩偶店里，让店员给我们拿一个袋子。”
“哦。”
程十鸢把所有的玩偶全都装到了江清辞的帽子里面，“水豚也拿给我吧，”反正装两个也是装，装三个也是装。
江清辞的手往后面伸，把水豚递给了程十鸢，只是手有点太长了，水豚差点打到程十鸢的后脑勺。
“OK。”
程十鸢把水豚从江清辞的手里拿出来，放到了江清辞的帽子里面。
“好的，现在我们可以出发了。”
程十鸢拍了拍江清辞的帽子，把帽子整理整齐之后，说道。
“OK。”
江清辞站起身来，玩偶在江清辞的帽子里面整齐地站着，呆呆的水豚看起来更呆了，炸毛的企鹅看起来更加莫名其妙了，小兔子……小兔子看起来还是那么乖。
“走吧。”
江清辞站在原地，等着程十鸢走到他的旁边。
“我走在你后面吧，要是玩偶不小心掉出来了我还可以捡起来。”
程十鸢站在江清辞身后说道。
还真是奇特的理由。
“好吧。”
江清辞有些无奈地说道。
江清辞一步一步走下楼梯，程十鸢紧紧跟在他的身后，认真关注着帽子里面玩偶的状况。
就是冷静如江清辞也感觉自己快要被这执着的视线洞穿了，感觉有点不自在。
“要不你还是走到我旁边来吧。”
出了Mc，江清辞忍不住说道。
“啊？为什么？我跟在你身后不好吗？”
程十鸢不知道为什么江清辞要让自己走在他的旁边。
“我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江清辞闷闷地说道。
“啊？为什么？为什么会感觉不好意思？”
拜托，“不好意思”这四个字没有一点点和江清辞沾边好吧。
“因为你一直盯着我看。”
江清辞缓缓说道。
“啊？我一直都是在盯着玩偶看啊。”
程十鸢感觉自己很无辜。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江清辞破罐子破摔，表明自己坚决不会改变想法。
“好吧，真拿你没办法。”
程十鸢说着，如江清辞所愿走到了他的旁边，移动的动作很缓慢，想要增长确认玩偶安全的时间。
程十鸢在江清辞旁边走着，江清辞感觉还是这样比较好，看不到程十鸢，虽然知道她就跟在自己身后，但还是觉得有点不放心。
还是能看到比较好。
程十鸢好像不是这样想的。
“你走慢点。”
程十鸢看着江清辞说道。
在江清辞探究的目光中，说出了后半句话，“别把玩偶晃出来了。”
江清辞感觉有点生气。
玩偶难道比他还重要吗？
为了三个小破玩偶还要特意放慢自己走路的速度吗？
这合理吗？
但是对上程十鸢坚定的眼神，他就改变了想法。
对，这合理得不能再合理了，于是乖乖照做。
江清辞慢悠悠地走着，程十鸢慢悠悠地跟在江清辞的旁边，两个人慢悠悠地走着。
很快就到了玩偶店，程十鸢很果断地推门进去了，江清辞紧随其后。
一进去，程十鸢就开始给叶迟晚发消息了，给叶迟晚发了好几张图片，询问她想要哪种玩偶。
江清辞则是直接上前去向店员要了一个装玩偶的袋子，虽然玩偶很轻，但是装在帽子里面让他感觉到有一种负担感，或许是甜蜜的负担吧。
店员拿来了一个袋子，江清辞把帽子里面的玩偶取出来，全部放到了袋子里面，总算感觉轻松一点了。
往旁边的货架瞥了一眼，江清辞发现了一个很符合宋闻璟气质的玩偶，一个被对半切开的白煮蛋，眼睛向下弯、嘴巴向上弯，看起来有点傻白甜。
江清辞很干脆地把其中一只白煮蛋拿了下来，白煮蛋的两条腿在空中晃了晃，看起来更傻白甜了。
“我选好了。”
江清辞提着一袋子玩偶，手里抓着白煮蛋走到了程十鸢面前。
“这么快。”
程十鸢还在等着叶迟晚的回复。
“没想到你还挺有少女心的。”
程十鸢看清楚江清辞手里拿着的白煮蛋突然说道。
“少女心？”
江清辞在怀疑自己的耳朵。
“不光是少女心，我感觉你还偏心，给我选的就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炸毛企鹅，给宋闻璟选的就是可爱小鸡蛋。”
小鸡蛋？
程十鸢说的是他手里抓着的这个玩意吗？
明明是随便选的，怎么在程十鸢嘴里就像是精挑细选的一样。
江清辞怀疑程十鸢在故意捉弄她，忍认真观察了一番。
可惜，没有发现程十鸢在说笑的痕迹。
所以？
程十鸢说的是真的。
“你是从哪里看出来少女心的？”
江清辞感觉自己真是疯了，这样问不就代表着他认同程十鸢所说的这只白煮蛋很少女心的观点？！
“你不觉得这只小鸡蛋笑起来特别甜吗？”
甜？
三道小弧线，程十鸢是从哪里看出来这只白煮蛋很甜的。
所以，是这只白煮蛋的表情害他被判定为“少女心”的是吧。
要解决这个问题不难，换一个别的表情的水煮蛋就行了。
“我明白了。”
江清辞捏着手里的白煮蛋，重新走回了刚刚拿起白煮蛋的货架。
江清辞明白什么了，怎么一脸严肃地走开了，程十鸢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因为表情吗？
江清辞把手里那个带着笑脸的白煮蛋放回原位，端着下巴思考了一下，拿了一只翘着眉毛，看起来有点傻的白煮蛋。
这下应该没问题了吧？
一转头，看见程十鸢正站在旁边的货架旁，假装在端详着上面的玩偶，嘴角上扬的弧度还么来得及压下来。
江清辞抓到了一点程十鸢在偷偷笑话他的证据。
“咳咳，这一只总没问题了吧？”
江清辞助主动走到程十鸢面前，先发制人。
程十鸢很想反驳，虽然这一只比刚才那一只看起来凶了一点，可是还是很可爱，很少女心啊，白煮蛋本身就很可爱好吧。
对上江清辞认真的眼神，程十鸢像是受到了蛊惑一样，鬼使神差般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