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是珍惜粮食的好表现。”
程十鸢一开口，江清辞放下膝盖上面的手紧张得握成了拳头。
结果就听到这么一句话。
“算了……”
江清辞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委屈，像是一只被丢在角落里面的小小狗。
程十鸢偷偷用余光看他，看到他委屈的表情，差点憋不住笑了。
“好了，我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我有你想的那么笨吗？”
程十鸢收拾好桌上的东西，提着空空的饭盒站了起来。
“啊，那你就是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那你还……”
江清辞也紧接着站起身来，走到程十鸢旁边。
“这没什么的，我们又不是真的是那种关系。”
风吹起程十鸢的头发，把程十鸢的头发往江清辞肩膀上带，随之而来的，还有若有若无的奶糖香气。
江清辞本来还有点害羞，脸上有源源不断的热意传来，一听程十鸢这么说，也顾不上害羞了。
“什么关系？说说看，”江清辞拉着程十鸢的手，让她停下来，右手轻轻捏了捏程十鸢的脸，“我一直都挺好奇你是怎么看我俩的关系的。”
“就是普通同学关系啊。”
程十鸢眼神闪躲，说话间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普通同学，这样也是普通同学可以做的吗？”
江清辞被刺激得不轻，用五根手指分开程十鸢的指缝，和程十鸢十指相扣，手心贴着手心，两人互相传递着手上的温度。
“江清辞，你是怎么了，快放开我。”
被牵住手，程十鸢第一个反应是要赶紧挣脱。
“我不要，”江清辞说话有点孩子气，表情也是，直直地看向前方，不看程十鸢，牵着程十鸢的手更用力了。
用力到程十鸢都感觉有点痛了，“快放手！”
程十鸢用自己最凶狠的语调说话，发出的声音却温温柔柔的，像是在撒娇。
“不放。”
江清辞不仅不放还扯着程十鸢的手，让程十鸢离他更近一点。
“快放手。”
程十鸢真想把饭盒直接丢掉好了，这样它就可以腾出左手，帮忙解救被困住的右手了。
“不放。”
意识到程十鸢一时半会儿挣脱不开，江清辞忍不住嘴角上扬。
像是一只要到大骨头的乖狗狗、要是江清辞有尾巴的话，一定已经像是螺旋桨一样疯狂摇摆了。
当然这只乖狗狗外边上还是装得很冷酷的，除了嘴角一点点上扬的弧度，从其他地方根本看不出他很高兴。
“快点放手了，再不放手我就要生气了。”
眼看着就要走到楼梯的尽头，马上就要到一楼了，程十鸢心里有点着急。
除了威胁江清辞说自己要生气了，她想不出其他能让江清辞松手的话。
话音刚落，江清辞就立马做出了反应，“我这就放手，你别生气。”
江清辞最怕程十鸢生气了，程十鸢生气就会不理他，他就会很难过。
嘴上答应得很干脆，身体很诚实，五指一点一点地和程十鸢的右手分开，很是不舍。
“下次，我们还能牵手吗？”
江清辞的脑子下线了，想到什么就直接问出了口。
“你还想着有下次啊？”
程十鸢的右手得到自由，当即给了江清辞的胸口一拳。
江清辞以为程十鸢真的生气了，赶紧示弱，“哎呀，好痛好痛。”
程十鸢真的上当了，看着江清辞捂着胸口一脸痛苦的样子，以为是真的捶痛了他。
“没事吧，是不是我下手太重了。”
程十鸢一脸惊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没听到江清辞的回答，抬头一看，对上一双满是笑意的眼睛。
“行啊，江清辞，竟然敢骗我，这次我是真的要生气了。”
程十鸢说完，板着脸，大步往前走。
江清辞没想到竟然弄巧成拙了，赶紧追上去，每次他一靠近，程十鸢就立马加快速度往前走。
程十鸢虽然不像江清辞那样身高腿长，但是走不过江清辞，可以用跑的啊。
又一次，江清辞靠近了程十鸢，程十鸢转过头，把饭盒往江清辞手里一塞。
趁着江清辞还没反应过来，程十鸢“咯噔咯噔”跑走了。
虽然是第一次来这一片，对这里的景象还有点陌生，但是程十鸢对路线有着一种特殊的记忆里，不用江清辞带路，她也知道应该往哪走。
跑出了老远，程十鸢跑不动了，附近正好有一棵大树，程十鸢背靠着大树坐下来，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江清辞怎么突然对自己这么主动了？
程十鸢心想，明明之前他还挺听劝的，现在倒是有点油盐不进、过于霸道了。
程十鸢看着自己的右手，出了神，刚刚江清辞拉住她的手的那一瞬间，她很明显地感觉到了心跳快了几拍，现在也是。
对别人，程十鸢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新鲜，很让人着迷，程十鸢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之前因为她在学校里面总是冷冰冰的，没有男生会主动靠近它，和她说话。
这点江清辞倒是和她有点相似，江清辞也总是冷冰冰的，一有女生出现在他面前，他就板着一张脸，像是那些女生欠了他很多钱一样。
程十鸢想着，忍不住笑出了声，摸摸自己上扬的嘴角，程十鸢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心情是非常愉悦的。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会很开心。”
“喜欢一个人就会主动。”
上一条和现在的程十鸢相符合，下一条和江清辞的行为有点符合，所以，他们这算是互相喜欢吗？
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就被程十鸢打消了，她从来没有体会过被爱的感觉，怎么可能懂得如何去喜欢一个人呢？
一定是错觉吧，江清辞在她心中应该只是朋友，像是叶迟晚和苏巧倩那样可以说说笑笑的朋友。
还有，想想江清辞的家庭，他那样的家庭，肯定不会接受自己的，她和江清辞还是只能做朋友，朋友关系是他们之间能够达到的最亲密的关系了。
心脏感到一阵钝痛，程十鸢拍拍自己的脸蛋，告诉自己：程十鸢，你来学校是要通过高考改变命运的，你已经很有把握了吗？已经确定自己的未来是一片坦途了吗？
这样想着，程十鸢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