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想法，你说要不我也申请一所国外的大学好了。”
程十鸢捧着咖啡杯，看着桌子装作不经意地说道。
其实她的心里很紧张，手心已经开始冒汗了。
江清辞沉默的时间越久，她就越紧张。
江清辞抬头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然后沉默了一会儿。
"申请国外的大学是个不错的想法，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江清辞淡淡地问道，声音很平静，没有任何起伏。
握着咖啡杯的手却不自觉地收紧了一些。
以退为进真的会有他想要的那种效果吗？
程十鸢被问得一愣，没想到江清辞会这样问。
"我……我想学习更多的知识，拓展自己的视野。"
看着江清辞的眼睛，程十鸢突然没有了说实话对我勇气。
大脑飞速运转，结巴了一下，然后才回答道。
江清辞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程十鸢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手心的汗也越来越多。
"你真的准备好了吗？"江清辞突然问道。
程十鸢愣了一下，没想到江清辞会这样问。
"我……我不知道。"
准备什么？准备申请国外的学校吗？程十鸢心乱如麻，有些迟疑地回答道。
江清辞看着她，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
"如果你还没有准备好，那么现在申请国外大学可能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江清辞淡淡地说道。
江清辞嘴上说在说申请学校的事情，其实是在说另一件事。
程十鸢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默默地喝着咖啡。
她的心里很乱，和江清辞好久没见，面对江清辞她总有一种很紧张的感觉。
怎么分析也感觉不出江清辞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是彻彻底底的不明白了，程十鸢看着咖啡杯里的咖啡，突然有点埋怨自己，有点太优柔寡断了。
"我会支持你的决定，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
江清辞笑了笑，声音很温柔。
“高考成绩出了之后记得联系我，我和你一起挑学校。”
“我想申请你的学校”，这几个字卡在喉咙里面，怎么也说不出口。
“怎么了？”
江清辞察觉到了她的欲言又止，问道。
“没什么。”
程十鸢尝试着鼓起勇气，发现还是很难做到。
江清辞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
"如果你有任何问题，都可以告诉我。"江清辞的声音很温柔，让程十鸢感到一丝安慰。
程十鸢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看着江清辞的眼睛，说道：
"我想申请你的学校。"
江清辞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程十鸢会这样说。
"你确定吗？"江清辞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
程十鸢点了点头，肯定地回答道：
"我确定。"
江清辞看着她，眼神中闪过一丝喜悦。
"那我们一起去申请吧。"江清辞笑着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期待。
“好，等分数出来以后，我就去申请。”
压在心里的话终于说出去了，程十鸢感觉自己轻松了不少。
“你在国外读书感觉怎么样，现在回想起来我还是感觉很惊讶，那一天，你一声不吭、毫无预兆的离开了。”
眼前的问题已经解决了，而且已经得到了一个比较满意的答案，程十鸢也能谈谈之前的事情了。
得知江清辞离开的那一瞬间，程十鸢感觉整个世界好像有一个小角塌陷了，之前她没有发现，江清辞的存在是那么无可替代，他离开的那一瞬间，程十鸢才察觉到江清辞对她来说，是很重要的人。
“抱歉，没有提早和你说明。”
江清辞看着程十鸢，郑重地道歉。
“没关系，我原谅你了。”
程十鸢很大方地说道，绝口不提江清辞离开以后，她是怎么说服老师不要把江清辞的课桌椅收起来的。
也还记得那时候班上同学看着她的目光中的惊讶。
像是惊讶她和江清辞之间的关系比他们想象的要深很多。
“我还是觉得抱歉，那个时候我应该告诉你的，只是我觉得可能自己在你心里也没有那么重要，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
江清辞看着程十鸢的眼睛说道，店里有风吹过，他的头发微微颤抖，语气却是格外的认真。
“怎么会？你怎么会觉得你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重要。”
前面江清辞道歉的时候，程十鸢还能很坦然地面对。
现在得知江清辞不告而别原来真的有一部分是因为她，程十鸢心里的感受很复杂，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其实，我并没有觉得你对我来说不重要。"程十鸢轻轻地说道，无论什么时候，打直球永远是最真诚的。
江清辞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程十鸢会这样说。
"我知道我总是让你感到很为难，因为我的态度总是摇摆不定，总是让人捉摸不清，就连我自己都搞不懂我自己。"
程十鸢继续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歉意。
江清辞看着她，眼神中闪过一丝心疼。
"不要这么说，这是很正常的，人会犹豫，人会有顾虑，这些都是正常的。就连我有时候都做不到正视自己的内心。"江清辞温柔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宠溺。
两人聊了一会儿，江清辞看了看时间，说道："我要回去准备一下，晚上有个聚会。"
程十鸢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看来你的社会交往能力进步了不少啊？”
程十鸢得到了江清辞的安慰，心情变得轻松了许多。
“受环境的影响，没办法。”
江清辞耸了耸肩膀。
“你要不要一起来？”
江清辞的身体微微前倾，看向程十鸢。
“我吗？”
程十鸢用手指了指自己，一脸惊讶。
“嗯，其实说是聚会，总共也没几个人，有几个是你认识的，宋闻璟还有孙云展，对了，要不要叫上你弟弟一起来？”
江清辞的目光中带着迫切。
“让我想一下。”
程十鸢没想好到底要不要答应。
“好，那你先想，晚上之前给我答复就行。”
江清辞说道。
“我现在要先回家准备一下聚会要用的东西。”
江清辞又看了看手表，时间有点紧张了，虽然他还不是很想离开。
江清辞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他走到门口时，突然回过头来，看着程十鸢，说道："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会支持你。"
有点一语双关的意思。
江清辞走后，程十鸢独自坐了一会儿。
其实，江清辞问她的时候，她就明白了自己的答案。
只是羞于表达。
“嗯……我想好了，我会来的，带着我弟弟一起。”
程十鸢编辑了一条短信，犹豫了一下，点击了发送。
“OK。”
江清辞回复得很快，像是一直在等着她的回应。
“我和我弟正好现在没什么事情，帮你一起准备晚上的聚会吧，你把地址发给我。”
程十鸢新发了一条消息。
“好，地址在……回来的时候注意安全。”
收到了江清辞的回复，程十鸢立马站起身来，往门外走去。
拨通了一个电话，家里的司机就来接她了。
“送我回家。”
程十鸢上车说道，车子平稳地向前行驶。
一回到家里，程十鸢就开始找程思远了。
“快点和我一起去帮忙。”
程十鸢在客厅的沙发上面找到了程思远，他窝在沙发里面，天已经有点黑了，他没开灯，不仔细看都看不到程思远。
“帮忙？今天不是江清辞回来的日子吗？你要去帮谁的忙？”
程思远放下手里的手机，看着程十鸢问道。
“就是帮江清辞的忙。”
程十鸢坐到程思远旁边说道。
程思远欲言又止。
“怎么了，你不愿意去吗？”
程十鸢问道，平常有什么事情，程思远都答应得很爽快，怎么偏偏今天出现了例外。
“也不是不愿意去，不过他之前一声不吭就出国了，不是很不礼貌吗？而且他一回来就找你帮忙，显得姐姐你好像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程思远顶着程十鸢的死亡视线说道。
“哪有这样的事情，是你误会了。江清辞离开前本来打算和我说的，只是时机不太好就……”
程十鸢下意识替江清辞辩解。
一转头，对上了程思远幽怨的眼神，像是在指责她胳膊肘往外拐。
“总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程十鸢最后强调了一句。
“时机不对？我看他是想以退为进吧。”
程思远作为男生最懂男生。
“别磨蹭了，快点走吧。”
程十鸢看了看时间，有些着急地站起身来。
“行，我这就来。”
程思远连忙跟上。
司机开车，把他们俩送到了江清辞说的那个地方。
“这里。”
江清辞穿着一件简简单单的短袖白衬衫对程十鸢他们打招呼。
“哼。”
尽管程十鸢之前解释过了，程思远还是觉得江清辞之前做的不对。
“上次见面的时候，你还是十鸢的学生呢，现在已经是十鸢的弟弟了。”
江清辞看到程思远，笑着说道。
“切，套近乎……”
程思远自认为很小声地说了一句，一旁的程十鸢听到了，用胳膊肘顶了顶他的手臂。
江清辞像是没听到，脸上仍然带着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