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十鸢从人群中挤了出去，江清辞从人群中挤进来。
方向不同，中间只隔了几个人。
程十鸢走出二楼食堂，叶迟晚和苏巧倩正在门口等她，一看到程十鸢出来，她们就立马迎了上来。
“快点上三楼吧，我们都快饿死了。”
叶迟晚只记得吃饭。
“走走走。”
程十鸢甩开心中的不明情绪，率先爬上了楼梯。
“你刚刚为什么突然冲进二楼食堂啊？”
苏巧倩好奇。
“我就是想看看江清辞到底有多受欢迎。”
程十鸢的脚步顿了顿，很快就恢复正常速度往上走。
“这有什么好看的，只能看到一群花痴的女生。”
苏巧倩追上程十鸢，勾住程十鸢的肩膀。
“是啊，只看到了一群花痴的女生。”
程十鸢配合地笑了笑。
叶迟晚也从后面跟上来，“这还需要看吗？你没发现每次一到下课时间，总是有女生从我们班后门经过吗？”
“啊，有吗？我怎么都没注意到。”
程十鸢是真的没注意到，每次下课的时候，她都忙着写题，哪有功夫关心门外有多少个女生，她们又是为什么从后门经过。
“我说你真的是有够迟钝的，天天坐在江清辞旁边，连这个都发现不了。”
叶迟晚摇了摇头，看着程十鸢笑。
“不过这样也好，江清辞这样的男生应该不会喜欢上我们这种普通女生的，只可远观。”
叶迟晚爬楼梯，脑袋上面的丸子头一颠一颠的。
“普通女生？你说的是你自己吧？”
苏巧倩站出来反对。
“我们十鸢可不普通。”
苏巧倩说着摸了摸程十鸢的脸。
“那倒是。”
叶迟晚看着程十鸢赞同地点了点头。
“确实，十鸢比你这个班花还漂亮不少，什么时候把班花的位置让给我们十鸢啊？”
叶迟晚绕到苏巧倩的旁边，拍了拍她的肩膀。
“还用我让吗？这名头我愿意直接送给十鸢。”
“哈哈哈哈，苏巧倩你还挺大方的。”
叶迟晚笑起来。
三个人有说有笑，到了三楼餐厅的门口。
此时此刻，江清辞和宋闻璟正从二楼餐厅里面出来。
进餐厅之前，江清辞戴上了围巾、帽子，里头的女生都没怎么注意到他。
为了不显得太奇怪，江清辞也让宋闻璟戴上了围巾、帽子，进一步降低了被发现的风险。
这倒不是他们为了进二楼食堂特别准备的，在食堂顶楼吃饭风特大，需要这些东西来保暖。
“辞哥，你突然挤进食堂是为什么啊？难道是想感受一下这些女生的热情？”
宋闻璟想起他和江清辞第一次在食堂吃便当的情景。
江清辞每动一筷子，旁边都会传来女生叽叽喳喳的声音。
“看清楚了吗？江清辞今天的便当里面都装着什么？”
“好像是寿司？”
“寿司啊，我最擅长做这个了，你们说要是我给江清辞送便当，他会接受吗？”
“省省吧你，江清辞每个月就吃一次便当，而且只吃从家里带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
“听沈若初的干妹妹说的。”
……
江清辞喜欢安静，周围的女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一会儿讨论着要不要给他准备便当，一会儿又猜他下一次会带什么便当，还猜测他的口味，挑不挑食。
就连宋闻璟这个不知道向来不知道尴尬为何物的人，都感觉有点不自在了。
回忆起来，那种不自在的感觉好像又来了——周围人的视线织成了一张大网，将江清辞和他牢牢地网在里面。
“这食堂给我留下的阴影不是一般大，有生之年我再也不想进去了。”
宋闻璟把帽檐压低了点。
“你怎么不说话，着急进来到底是为什么？”
走出食堂，宋闻璟用手肘戳了戳江清辞。
“我找人。”
“找谁啊？还得上食堂找？”
江清辞没说话，沉默着往前走。
“哦，我明白了，你是来找程十鸢对吧。”
宋闻璟思索了一下，得出结论。
江清辞的脚步微不可查地停顿了一下。
“我也觉得你是应该找她一下，你早上确实有点太过分了。”
宋闻璟摩挲了一下下巴。
已经走到了教学楼附近，中午时分，大家都在忙着吃午饭，眼前一片开阔，没什么人。
江清辞摘下头上的帽子，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冬日的阳光温和，可他却觉得有点刺眼。
“宋闻璟，我有话要问你。”
江清辞在一棵大树底下坐下，宋闻璟很自然地坐在他旁边。
“不是，你居然也有事情需要问我？”
宋闻璟满脸疑惑，江清辞从来没有问过他什么问题。
“你说，我和程十鸢真的有可能吗？”
江清辞想起当初是宋闻璟一眼看穿了他心里的想法，虽然到现在江清辞还不能完全肯定这到底是不是他的内心想法。
平常江清辞总是理智太多，感性太少，这次他想要跟着感觉走。
“什么可能？”
宋闻璟有点不明白。
“在一起的可能。”
江清辞看着宋闻璟，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表情严肃，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去，你来真的啊？”
宋闻璟激动得差点从地上跳起来，宋闻璟看着江清辞，眼睛瞪得老大。
江清辞看到他这样的反应，心凉了半截，眼神也变得冷酷起来，重新把帽子扣上。
“别别别，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单纯地表示一下震惊。”
宋闻璟也知道自己的反应有点引人误解。
“你是真的想和她在一起吗？”
宋闻璟转头看向江清辞，表情难得严肃。
帽子挡住了江清辞脸上的表情，但还是能够清晰地看到他点头了。
“为什么？”
宋闻璟很疑惑，从小到大，江清辞顶着一副漂亮皮囊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女孩子的注意力，但他对那些女孩子都不怎么感冒。
无论对着谁，他总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从来没有表现出对什么事情有特别的热情，仿佛生来就是冰块脸，就是冷冰冰。
像是现在，明明在讨论着像是“铁树开花”一眼的问题，江清辞的语气还是那样不咸不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