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说：“秦邬的防备心很重，他给我们种下了这个东西，只要他死了，我和白墨也会死。”
我有些不解的看着他：“可你不是说秦邬因为息壤可以保命吗？”
“是这样没错，但你死气对人的影响太大了，秦邬现在的性情乖戾残暴，格外的弑杀。现在也只有你能救他，算是救我们，否则这样下去，秦邬迟早会死，我和白墨只有给他陪葬。”
我不由的皱了皱眉，这个要求我可能答应不了。
想了想我说：“抱歉，这件事我没法答应你。”
深秋倒是表现的一点都不意外：“虞九，你想清楚了，秦邬需要无数的死气，那么就要有生灵死去，小到地上的小草，大到玄师。这些都会成为他的目标。”
“我不是救世主，如果真到了那么一天，我相信会有厉害的人站出来。”
深秋咬了咬牙，起身道：“我也没想着你今天会答应，但有你一天你会想明白的。”
说完，深秋就走了，脚步匆忙。
看样子她是偷跑出来的，这么着急该是怕被发现吧。
深秋刚走，祁黯就进来了，看着我说：“你犹豫了。”
刚才我和深秋的谈话他肯定是全都听到了，这一点也不意外。
只要和秦邬扯上一点关系，祁黯就总是格外的在意。
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是有那么一点，毕竟那么多生灵的性命。”
“那你为什么不答应？”他问。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整个玄门，红鱼，四大物灵……轮都轮不到我，这种拯救苍生的事情落不到我身上。”
祁黯笑了，低头吻了我的额头：“你说的对。”
嘴上这么说，但深秋的话还是在我的脑海中徘徊不散。
我之所以没有答应她除了那些原因之外还有一个格外重要的理由就是，我并不觉得自己能说服秦邬。
我在秦邬的心里也许是有些位置，但这么多年过去了。
我坚定的选择了祁黯，他心里难道一点恨都没有吗？我不信。
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秦邬对我，多少是有些不甘心吧。
深秋的到来得到了玄门中人的密切关注，所以人一离开，他们就迫不及待的前来打听消息。
林向冉很直接的开口问：“她到底说什么了？”
直接点也好，拐弯抹角的菜让人讨厌。
我也就没瞒着他，同样直接道：“她说是秦邬需要死气，弑杀，他可能会真的让物灵杀了所有人。”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议论纷纷。
有的人义愤填膺骂着秦邬，有的人在讨论怎么对付物灵的办法。
总之……真的很吵。
直到薛万里大声说了句：“他不是要你吗？你去就是了，能避免一场恶战，多好啊。”
“你想死在这？”祁黯冷冷的看着他说了句。
薛万里对祁黯还是挺怵的，这会乖乖的闭上了嘴。
但薛万里的话确实提醒到了不少人，一时间都看向了我。
我站直了说：“各位要么是玄门中有头有脸的人物，要么是玄门未来的新秀，你们应该有勇气去面对所有的灾难，而不会站在我的裙摆之后。”
这句话说完，不少人都羞愧的低下了头。
看样子，玄门也不是完全没救嘛。
但薛万里开口说：“这话说的好听，那么多的物灵，我们这么点人怎么对付？”
“玄门一开始就是为了对付物灵而存在，薛长老现在问我怎么对付？不觉得有点好笑吗？”我说。
尽管因为物灵的急剧减少，各门各派在修炼上都不像是以前那么的上心。
但毕竟是传承，基本对付物灵的方法肯定都是学了的。
薛万里还想说什么，林向冉打断了他说：“别吵了，有这经历还不如好好的休息。明天多杀几只物灵。”
林向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其他人也就都没再说什么了。
不管怕还是不怕，约定的时间还是到了。
中午，天阴沉的厉害，沙尘随风而起，吹得人都睁不开眼。
我站在城墙之上看着底下的物灵心中也很担心。
一打起来，真就是尸横遍野。
那么多条人命，我也心有不忍。
可这些事情不是不能左右的。
深秋抬头直直的看着我，她所说的话又再次在我的脑海中显现。
秦邬更是直接问我说：“阿九，你真的想好了吗？”
没等我回答，祁黯一人就飞身而下，一个人站在城门口。
“不用为难她，杀了我，你就可以带她走。”祁黯道。
我趴在城墙之上，双手不自觉的握紧。
这会很多人都围了上来，林向冉低声说了句：“你这算是红颜祸水吗？”
我白了他一眼说：“别把什么事都算在我身上，没有我，秦邬照样会对付你们。”
其实大家的心里都很清楚，我并不是那个关键因素。
秦邬走到现在这一步，他的目标就是要成神。而且是靠死气成神。
在这种情况下他势必要无数生灵的性命，这是玄门本身所不允许的。
抛却这个不提，秦邬拿到了息壤，还将其污染，而玄门正在寻找神器，还是势在必得，冲突显然是避免不了的。
也就是说，他们打起来是迟早的事情。
站在秦邬的角度上，现在对他而言肯定是最好的的机会。
灵外城被封，玄门中人这么多都在这，还没人是他的对手，这个时候不动手还更待何时。
“你觉得祁黯和秦邬，谁会嬴？”林向冉换了一个话题。
我摇了摇头没说话，心中很是紧张。
秦邬从物灵群中走了出来，摘下了黑色的帽兜，直直的看着祁黯说：“杀了你，这件事我早就想做了。”
这一次他们都没有废话，直接打了起来。
薛万里往下瞥了一眼说：“看样子好像用不着我们上场了。”
话音落，只见秦一舟带着物灵冲向了城门。
原本看热闹的一下子就慌了。
这城门根本撑不了多久，一场恶战无法避免。
城门倒塌的那一刻地面都跟着震了震。
无数物灵涌入，玄门的人也都各显神通，并未四处逃窜，而是上前对抗。
我还站在高墙之上，那些物灵都主动的绕开了我。
场面很是混乱，而我的目光一直在秦邬和祁黯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