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黯停下脚步，我回头看着他。
我有些无法形容他此刻的表情，像是极力的压制着欣喜，嘴角忍不住的上扬。
我走到他的面前重复了一遍：“趁着我记忆混乱，原谅你了。”
他一把将我抱了起来在原地转圈，开心的像个孩子。
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忽然就觉得很轻松。
这个想法不是第一天有了，当我看到祁黯心甘情愿抛出蛇胆的时候我就已经心动了。
如果作为一个旁观者，我觉得这个行为极其的愚蠢，甚至还会嘲讽两句。
但作为局中人，那一刻的震撼和感动是无法形容的。
“这次我绝不会辜负你。主人……”他抱着我，低声在我耳边说道。
一句主人让我心跳加快了不少，整个人感觉都快烧起来了。
从学校离开之后我们回到了酒店。
祁黯一回来就将我抵在门上亲吻，动作也越发的放肆，我也由着他去了。
这样平凡的日子让人留恋，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但我知道不现实，千泉和周松言的事情始终没个结果，他们是不会放过我的。而且还有我身上的蛊毒。
尽管现在看来这个蛊毒似乎还能接受，可如果祁黯不在我身边呢？
所以这个蛊毒迟早还是要处理的。
晚上的时候祁黯抱着我说：“除了画楼村，你比较喜欢的大概就是这座城市了，不如在这里买个房子。”
“买房子？不用了吧，反正也待不了多久，而且一套房子价格也不便宜。”我说。
祁黯说的没错，我还是比较喜欢这座城市的，只可惜安定不下来。
“买吧，买个你喜欢的，装修成你喜欢的样子。没事的时候我们一起住下来。”祁黯说。
他说的我有点心动，就像是平常人一样的生活。
不过我还是拒绝了，红鱼的野心牵连着我也不得安生，这样的日子一年怕是也没有几次，就不浪费了。
祁黯没有坚持，说是尊重我的想法，如果有一天想买了再买也不迟。
正如我猜测的一样，这样的日子不过十来天就被打破了。
出门的时候我看到这个千泉和周松言，他们两人冲着我笑了笑。我知道自己这安生日子到头了。
酒店里，祁黯坐在我身边拉着我的手盯着千泉说：“别怪我没警告过你，你们那点破事别牵扯上她。”
千泉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说：“来不及了。”
周松言也道：“你喝了那么多的无根水，又闻了那么久的尸香，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我茫然的看着他们：“什么无根水？什么尸香？”
我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祁黯握紧了我的手，低声道：“无根水是千泉的眼泪，尸香是由足月但未出生的胎儿制成。”
无根水我尚且还能接受，但尸香……
当时在周松言哪儿，足月未出生的胎儿就只有周念念的孩子。
我震惊的看着周松言和千泉问：“周念念之所以必须死，是因为你们需要那个孩子来制作尸香？”
这个猜测让我浑身发凉。到底有多残忍才能干出这种事情。
“祁黯，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她身为天灵，命格特殊。我们可以一起分了这杯羹，对谁都有好处。”千泉说。
“你想找死吗？”祁黯阴冷的声音传来。
千泉似乎一点都不怕，淡然道：“我承认你很厉害，但你杀不了我。”
千泉是有这个底气的，只要进入葬歌海域，谁也不是他的对手。
“周松言，你比我预想的要狠。说吧，要我做什么？”我问。
事已至此，他们没点筹码是不会找上门的，还不如摊开了说。
千泉接过了我的话说：“生下鱼崽。”
我忍不住嗤笑了一声：“你在痴人说梦。”
祁黯握紧了我的手，紧接着千泉面前的桌子就碎成了一堆粉末，十分的骇人。
我都没看清他是什么时候出手的。
千泉笑着往后退了两步说：“你不觉得可惜吗？”
祁黯作势就要站起来，我连忙拉住他，看着千泉说：“周念念已经怀了鱼崽，你们也知道她想要自杀，我想凭着你们周家的幻术，让她安稳的生下孩子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为什么要放弃？”
“周念念身上带着我和周家的气运，之前确实是最好的人选。后来才发现她身上的气运浑浊不堪，生下的鱼崽势必残疾。”千泉道。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会放弃。
可周念念真的无辜，她要是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不知道还会不会义无反顾的自杀。
“虞九，你是天灵，只要你愿意就能生下一个近乎完美的鲛人，他会是下一代的海域之主，会是新一代的物灵翘楚。”
周松言他不愧是搞心理的，说话的方式都和常人不一样。
“如果我不愿意呢？”我说。
千泉轻笑了一声：“那可由不得你。无根水和尸香已经和你融为一体，你杀了周念念，承接了她身上的气运，这是你摆脱不了的宿命。”
“你可以试试。”祁黯说，语气充满了威胁。
周松言又劝着祁黯说：“祁黯，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气运这回事，还不如顺其自然，周家只求平安，千泉也只要鱼崽。我们两方附加在虞九身上的气运可尽数归你所有。你是物灵，如果气运足够，化龙指日可待。”
我有些意外，祁黯化龙竟然会和气运相关。
看来是我弄错了，红鱼化神需要的是大量的灵力，因为她是人类。而物灵需要的是气运。
这样似乎就能解释当初祁黯为什么会看上红鱼的天灵命格了。
祁黯平静的说：“我劝你们最好死了这份心，否则我不介意沾染些许业障。”
千泉和周松言相互看了一眼，估计知道没戏，当下也不再纠缠。
走到门口的时候周松言回头看着祁黯说：“我刚才的提议你可以好好的考虑考虑。周家愿意支持你化龙。”
砰的一声门关上，祁黯看着我认真说：“放心，不会有事。”
“那就靠你了。”我笑着说。
祁黯看着我的眼神很是担心，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