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出了这么多,最后的结果变了,但又好像没变。
傍晚的时候金衍生回来了,抱着金玉儿,脚步匆忙,嘴里还喊着我的名字。
此刻,她怀里的金玉儿已经没了生机。
“虞九,虞九……沈冬儿呢,玉儿他摔了一跤就晕过去了。”金衍生开口道,脸色微白。
许是见我没说话,他声音提高了不少说:“我问你沈冬儿呢。”
“玉儿已经死了。”我说。
我相信金衍生是有感知的,金玉儿肯定之前有暗示过,她不会让自己的哥哥再次毫无准备的接受自己的离别。
金衍生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抱着金玉儿就往里走,还喊着沈冬儿的名字。
沈冬儿并未离开,听到呼唤就出来了。
实验室里,沈冬儿穿着白大褂给金玉儿进行了一个身体检查。
“她为什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金衍生问。
沈冬儿摇了摇头说:“目前来看是心脏骤停导致的死亡,至于灵……”
沈冬儿话没说完就看向了我。
金衍生是那种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在金玉儿的事情上,他必须明明白白。
我当着他的面将治愈之力输进了金玉儿的身体之中,然后进一步探入她的脑海深处。
良久我收回手道:“她的灵已经完全溃散。”
金衍生无力跪地,眼睛猩红,嘴里喃喃自语。
我也挺心疼他的,明明都这么努力了,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只是想让金玉儿复生,可到头来只是镜花水月。
“节哀。”我说。
金衍生仰头看着我说:“你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不早。”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金衍生现在有点失控,几乎没什么理智。
他站起来伸手按住了我的肩膀,声音提高了不少:“虞九,你为什么不说?在你心中,是不是只要金家对你唯命是从就可以?”
我微微皱眉,随后一股力量将我们拉开了。
是祁黯!
祁黯将我揽在怀里,看着金衍生冷冷道:“人死不能复生,是你在强求。那么强求的结果就要接受。”
我轻轻的拉了拉祁黯的袖子,示意他别说了。
现在的金衍生已经够惨的了,没必要火上浇油。
谁知金衍生看着祁黯冷笑:“你就没有强求吗?费尽千辛万苦让虞九转生。现在有什么资格说我。”
我:“……”
这话题怎么就引到我身上了。
祁黯的脸黑了下来,我连忙道:“金衍生,你冷静一点。”
“我怎么冷静?玉儿死了……玉儿死了……”
“那你就更应该冷静。”我说。
金衍生直直的看着我,咬着牙,双拳紧握。
良久,他转身抱起了金玉儿哽咽道:“玉儿说,她最想看到的是我平安幸福。她说能陪着我的从来都不是她,她说她没有以后……”
金衍生的眼泪不停的往下掉。
一个大男人,此时看上去无助极了。可没人知道怎么安慰他。
忽然,金衍生跪在了祁黯面前:“你能让虞九转生,也能让玉儿转生对不对?”
是祁黯眉头轻皱:“不一样。”
“只要你愿意救玉儿,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我的性命,整个金家,钱财,气运,只要你提。”
金衍生像是疯了一样。我都忍不住的为他动容。
“祁黯,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问。
祁黯摇头:“金玉儿的灵已经完全消散,身体也没了生机,从某种意义上说她已经完全消失。这就是死而复生的代价。”
真相是残忍的,金衍生大概是知道的吧,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我半蹲了下来看着金衍生道:“想想玉儿所说的那些话。”
可金衍生还是不死心,看着祁黯道:“那虞九呢,你复活她付出了什么代价?”
金衍生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也想知道。
祁黯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们两个,开口道:“你付不起。”
“我付得起,就是我这条命我也愿意。”
祁黯认真道:“你的命不够。”
紧接着祁黯又说:“活下去吧,金玉儿的天眼还在你的身体之中,带着她一起活下去,活成她想看到的样子。”
此话一出,金衍生瞬间安静了下来。
此时的金衍生大概需要自己冷静一下,我们都自觉的出去了。
实验室外,我看向祁黯想问他刚才金衍生所说的转生的事情。
结果还没开口祁黯就道:“修为,封印,很久!”
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见我不语,祁黯淡淡道:“都过去了。”
再次见金衍生是在金玉儿的葬礼上。
上次金玉儿死的时候就白了两鬓的头发,如今则是一头白发。
葬礼之后我打算直接离开,至于和金衍生的约定以后再说吧。
但刚出金家的门,金衍生就叫住了我。
看着他,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虞九,答应你的事情我会遵守。”他说。
我点了点头:“再会。”
我还挺担心金衍生会食言的,毕竟最后金玉儿还是死了,活了,却又死了。
金衍生到底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在这场交易里,他是毫无疑问的输家。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后悔过。
不管如何,最后的结果就是这样了。
沈冬儿和白墨回了小夜鬼市,她说小鱼还要照顾。就此分别!
离开金家之后我们去找了阮清,一来我想亲自谢谢她炎玉的事情,二来情蛊要解除,毕竟当初用情蛊就是无奈选择。
还有一点,炎玉要送回福清,刚好顺路。
路上的时候我看了阮清和桑叶的节目,网上磕他们CP的人是越来越多,热度还挺高的。
桑叶对阮清的态度前后变化还挺大的,我想是因为情蛊的原因吧。
餐厅里,桑叶低头给阮清剥虾,十分娴熟的样子。
这就是情蛊的威力吗?
我还记得之前桑叶对阮清的态度可不是这个样子。
“多吃点。”桑叶说。
阮清看着桑叶,眼神都透着温柔,和我认识的阮清似乎就是两个人。
祁黯也学着桑叶的样子给我剥虾。
我:“……”
这顿饭吃的实在是煎熬,恋爱的酸臭味充斥整个包间,就离谱。
吃完饭,阮清让桑叶先回去了,毕竟情蛊的事情不能让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