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猜，是他将秦邬和解烛逼走的吧。
他在我的面前停下，隔着面具我都能感受到他的认真。
伸手，想将他的面具摘下，因为我有一个猜测。
但他的头微微的往后扬了一下说：“可以摘，前提是你得知道我是谁。”
“祁黯！”我说。
他似乎顿了一下，然后站在那里不动了，任由我将面具摘下。
红鱼面具之下是一张在熟悉不过的脸。
他扬了扬嘴角，带着几分调笑说：“还能认出来，不错。”
我深吸了一口气，将面具丢在了地上：“那么多的蛇，除了你大概没人能做到。”
秦邬和解烛被那些蛇针对，只有我安然无事，显然那些蛇是被控制的。
在加上他这个性子，想猜不到都难。
可同样我也有疑问，祁黯的性子为什么又变回来了，还有他现在的头发和身上的味道，为什么都变了。
明明在画楼村的时候他重伤带走了蛇蛋。
我们当时闹的那么难看， 是我亲手将匕首刺进了他的心口。
为什么他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祁黯，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问。
他伸手掐住了我的下巴，左右轻晃了一下看了看说：“你还真是挺没良心的，为了救你我差点死掉，再次见面，你就是这么质问我的吗？”
我不禁皱了皱眉：“你在说什么？”
我有些听不懂祁黯的话，他到底是装的，还是这其中真的有什么隐情。
“真听不懂吗？老子为了救你将你异化，代价就是我差点死掉。还好撑住了回到了这里。这才修养的好了些。正准备出去找你呢，没想到你们就进来了。”他说。
我顿时遍体生寒。
这是祁黯，那之前的又是谁？
我的脑袋就像是一团浆糊，直觉告诉我这就是祁黯。
“你……你化龙之后就直接回到了这里，从来没出去过吗？”我问，声音都有些颤抖。
祁黯伸手在我的额头碰了一下：“没发烧啊，是我刚才说的不够清楚吗？”
我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不可能，你明明设计让我生下孩子，抽取了蛇灵，还给我用空雾粉。你……”
对上祁黯那茫然的眼神，我乖乖的闭上了嘴。
这事情不对，一定是哪里不对。
不是祁黯，那是谁？
之前我也觉得祁黯性情不太对，但我想经历了化龙失败的事情性情大变也在情理之中。
紧接着祁黯眯了眯眼，伸手抚上的我的肚子，抬眸认真的看着我问：“你生了孩子？谁的？”
我能听出祁黯压抑的怒气。
他紧接着说：“秦邬？”
我连忙摇头：“不是，是……”
我原想说他的名字，但说不出口。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这件事。
“小九，告诉我是谁。乖！”
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徘徊不散，脑袋像是一家子浆住了。
我不受控制的说：“是你。”
祁黯皱了皱眉，表情若有所思。
看着他的表情，我猜测他应该是知道些什么。
他似回了神，脱掉外套披在我身上说：“外面凉，走吧。”
无数疑云萦绕心头，这里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
如果是祁黯的话，那解烛和秦邬应该是没事的，只是吓唬吓唬他们罢了。
祁黯将我带回了他的家，就在白天我们来过的牌坊后面。
一步跨进门的时候我才骤然惊醒。
我这是在做什么？我已经答应和秦邬在一起了。我和他是情侣，那我就应该离祁黯远一点。
“怎么了？”祁黯问。
我看着他往后躲了躲，然后将衣服脱下来还给了他：“我觉得还在在这说吧。”
祁黯没接衣服，双手环胸靠在门上：“闹什么别扭呢？”
“不是闹别扭，祁黯，发生过的事情就是发生了，我们之间也应该结束了。”我说。
我原以为他会生气，会嘲讽，甚至对我动手。
但没想到他只是嗤笑了一声说：“结束？你什么时候觉得自己有资格提这件事了？”
面对祁黯的质问，我一时哑然。
紧接着他又说：“小九，乖一点。”
“祁黯，我和秦邬在一起了。我想过正常的生活。”我说。
面前的这个祁黯和之前不一样，我也不知道是哪里出错了，但我已经答应了秦邬，不能反悔。
祁黯看着我久久的没说话，但紧握着的双拳显示着他的不悦。
良久，他说：“没关系，这里是我的地盘，我免费送给他一块墓地！”
“祁黯。”我大喊着他的名字。
但他却看着我说：“小九，别害怕，错的是觊觎你的人，不是你。”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我立刻拉住了他的手腕：“你难道不想知道化龙失败之后那个和你一样的人都对我做了什么吗？”
祁黯这个人很固执，他挣脱了我的手说：“等我回来你慢慢说。”
“祁黯，你怪得了秦邬吗？没有他，我或许已经死了。”我说。
他看着我，最终还是松开了紧握着的拳头。
趁此机会，我连忙又道：“我想要一个解释。”
最终我就坐在门口，祁黯靠在了门上，向我解释化龙失败后发生的事情。
祁黯说那个时候我生死一线，唯一能救我的办法就是异化，为此他将所有的血都给了我，在加上解烛护法，倒是有惊无险。
可是他蛇心离体，不愿意在回归他那个身体，因为没有血液。
那个时候他以为那蛇身是不能用了，就拖着灵体回到了小夜鬼市。
小夜鬼市是他的地盘，经过修养，慢慢的才有了恢复的迹象。
“所以你现在是灵体？”我问。
祁黯嗯了一声，并未在这件事上过多的解释。
但是偶然有一天，他发现蛇身并未消亡，蛇心也重新归回了那身体。
只是主宰那身体的不是他。是祁曜。
“祁曜不是在化龙的时候死了吗，和红鱼一起，我们都亲眼看到的。”我说。
“小九，我来源于祁曜，祁曜也来源于我，我们本来就是一个人。我的恢复大概也给了他生机，在加上化龙雷劫的历练，他重新复活并不奇怪。”
“可是他的性情既不完全像祁曜也不完全像你。”
“他是我们两个的结合体，你可以理解为，他才是真正的祁黯。”
祁黯越说我越懵，我接着问了句：“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