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金玉儿那个样子，我的心底五味杂陈。
金玉儿拉着金衍生的手，慢慢的倒在了他的身上。然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她最后一句叫的是：“哥哥。”
金玉儿死了，死在了金衍生的怀里。
我忍不住背过身去，眼睛莫名的有点酸涩。
祁黯表现的很平淡，低声说了句：“生死有命。”
道理谁都懂，可这种场面还是让人忍不住的伤感。
金衍生醒了，他睁开眼有些茫然，大概是不明白自己的眼睛怎么好了。
“玉儿。”他叫了一声身上的人。
此时，他大概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妹妹已经死了。
见着身上的人没什么反应，金衍生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下子坐了起来，颤抖着手握住了金玉儿的手腕。
我亲眼看着他的眼睛逐渐变的猩红，之后是撕心裂肺的喊叫。
金衍生整个人像是崩溃了一般，紧紧的抱着金玉儿的尸体。
我和祁黯相互看了一眼，默契的离开了房间。
这个时候的金衍生需要的不是安慰，是冷静。
转眼就是两天，纳兰恢复的也差不多了，他大概问了几句就往金玉儿的房间去了。
这两天我犹豫过要不要进去看看，万一金衍生做傻事就不好了，但思来想去还是一直没有进去。
房门被推开，我跟在纳兰和葛宁的身后走了进去。
紧紧两天，金衍生的两鬓就已经花白了。
他抬头看着纳兰，一下子就冲了过来，抬手对着纳兰就是一拳。
这一拳来的猝不及防，谁也没有防备，所以纳兰挨的是结结实实。
金衍生打了一拳还不罢休，揪着纳兰的衣领问：“纳兰行见，你不是答应了我吗，为什么骗我，为什么骗我？”
“你妹妹留给你的信。”
纳兰将信奉拿了出来，金衍生一下子就松开了他，迫不及待的打开。
信上写了什么我不知道，但金衍生一直在掉眼泪看上去像是魔怔了一般。
紧接着就听到纳兰说：“理性上讲，你们两个必须死一个的话，确实是你活下来比较好。你们金家女儿只有联姻的份，你妹妹就算和你换回来也没什么意义。一样活不了多久。”
“怎么就没有意义，她能活。”金衍生大喊。
纳兰耐着性子说：“能不能活你自己不知道吗？金家秘闻并不代表无人知道。”
金衍生死死的捏着信，哽咽道：“她比我聪明，比我厉害，比我更应该活在这个世上。”
“金衍生，你要是不想悲剧重演，就凭自己的能力去掌管金家，改变那些不合理的规矩。”纳兰道。
金衍生没说话，看着信一幅伤心欲绝的样子。
之后纳兰就走了，我连忙跟了上去。
外面，我好奇的问道：“金家秘闻是什么？为什么你一提金衍生就不说话了。”
“金家很有钱，天眼更是声名在外，但金家重男轻女。”纳兰道。
我点了点头，这些我都知道：“不过就算是联姻，她也能活下去。”
“联姻只是一个好听的说辞，实际上是献祭，你以为金家的天眼是怎么来了？”
我听到纳兰的这番说辞后真的惊呆了。
之前一直以为联姻就是联姻，从来没往别的方面想过，没想到竟然是献祭。
回神，我忍不住又问：“金家天眼和献祭还有关系？”
纳兰看着我点了点头：“本来这种事不应该说，不过你既然问了，就满足你的好奇心。”
纳兰说天眼这种东西原本是不应该流传下来的，甚至在中间有过断层。
可是突然有一天，金家的人就有天眼了，因此金家也从一个不起眼的玄门小家族一跃成为了七大家族之一。
这种事情本来也没什么，大家茶余饭后谈论起来也只有羡慕的份儿。
毕竟玄门的人是很相信机缘这回事的，只当是金家的机缘到了。
因为天眼，金家发展的很快，钱财从来都不缺。
要不是天眼不具备什么战斗力，恐怕金家还会再往上爬一爬。
直到过了很久才有人发现金家似乎很少有女性出来抛投露面，结婚喜事一类的也从未听说过。
有的人闲来无事就调查了一下。
不调查不知道，一调查还真是吓一跳。
原来金家每年都要献祭一个女儿，以此来保证天眼的存在。
金家会在外面找很多年轻漂亮的女人，然后和她们生孩子，甚至都不在乎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如果是女孩，那就留着等献祭，如果是男孩，有天眼的就留下来成为金家的人，如果没有天眼，那就扔到孤儿院里让其自生自灭。
所以金家在外人的眼中才会显现出全是有天眼的血脉。
熟不知这背后有多么的肮脏。
听完金家的事情，我只震撼了一会会就冷静了下来。
“纳兰，七大家族是不是没一个好东西啊？”我问。
从我接触的来看，也不说无恶不作吧，但属实没有那种世家风范，背后的肮脏令人惊叹。
纳兰轻笑了一声，赞同的点了点头：“你说的很对，至少没有一家是清白的。”
多少是有些离谱了。
紧接着纳兰又说：“不过时代在变化，玄门洗牌是迟早的事情。”
“洗牌之后他们就能变好吗？”我问。
纳兰很坚定的摇了摇头：“不会，身在那个位置上，没有几个能经受得住那样的蛊惑。”
看着纳兰，我又问：“那你呢？如此清醒，纳兰家也一直是一脉单传，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吧。”
纳兰笑了笑，目光在葛宁的身上闪过，风轻云淡的说了句：“有啊，我也是人。”
我：“……”
纳兰这大大方方的承认实在是让我不知道怎么接这话了。
“别多想了，接下来的事情也许更麻烦。”纳兰说。
我茫然的看着他，不太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随后纳兰就看向了祁黯。
祁黯此刻也看了过来，说了句：“这里的事情了了，该跟我走了！”
我差点忘了，纳兰答应帮祁黯干一件事，而且是不能让我知道的。
“虞九，你和葛宁去林家看看吧，等我忙完祁黯的事情就去找你们。”纳兰说。
“林家？去林家干什么？”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