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儿哭哭啼啼了好一阵子才冷静下来。
她看着我说:“易青他不要这个孩子。虞姐姐,我该怎么办?”
我:“……”
露儿说出这话的时候我真怀疑自己听错了。
钱易青怎么可能不要这个孩子呢。这根本没道理。
“他什么时候告诉你的?”我问。
如果钱易青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的话,那么应该早就说了,没道理拖这么久。
露儿的声音还有些哽咽,接着道:“昨天晚上。”
“为什么不要这个孩子他没解释吗?”
“他说他不相信我的说辞。”
我深吸了一口气,有点难以置信。钱易青看上去不像是那种人渣,而且那么的喜欢露儿,不应该会说出这种话。
“虞姐姐,我是不是当初不应该告诉他。现在他要我拿掉孩子,还说我要是不动手他就亲自来。”
露儿说着说着就又哭了起来。
我很难相信这是钱易青说的话,但露儿又不会在这件事上撒谎。
“我去找他。”我说。
我已经准备好了和钱易青打一架的准备了。他这也欺人太甚了。
然而,我见到钱易青的时候他正抽着烟,一脸忧愁的看着远方,那是远北深林的方向。
钱易青大概是不会抽烟的,拿烟的姿势都很奇怪。
他看见了我,开口声音有点嘶哑:“你们人类有什么能消愁的东西吗?”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突然就没那么生气了。
“你不想要那个孩子?”我问。
钱易青将没抽完的烟扔在了地上,狠狠地踩灭说:“我做梦都想和她有个孩子,她那么喜欢小孩。”
听他这么一说我便松了一口气。
不过接着问他说:“你怀疑不是你的?”
钱易青摇头,但却不解释是怎么回事。
我有些诧异的看着他说:“那到底怎么回事?露儿为了这事哭了很长时间。”
钱易青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道:“有人告诉我生下那个孩子露儿会死。”
我愣了一下:“谁告诉你的?”
“红鱼。”我们两个异口同声。
我不禁皱了皱眉,一时间拿不准红鱼到底是骗他的,还是说真的。
我去找了红鱼,得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红鱼似乎早就知道我会来找她,我到的时候她正坐在客厅慢悠悠的喝着果汁。
“要不要来一杯?刚榨的。”她笑着说。
我坐在她的对面,直接道:“露儿的事是真的吗?”
“当然,这件事我有说谎的必要吗?”
“你发誓!”
红鱼放下手中的果汁看着我说:“虞九,你心里很清楚我说的是真是假吧。”
“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和钱易青做交易了,露儿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还能救。”
我微微眯了眯眼,直直的看着红鱼。
她躲开我的目光,胸口起伏的厉害,垂眸接着道:“露儿的孩子有六个月了吧,如果没意外的话,她肚子里的孩子会在七个月的时候出生,到时候就看钱易青怎么选了。”
我心中骇然,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心事重重的离开红鱼那里后我并未去找露儿,而是去找了钱易青。
我的心里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红鱼想要的怕不仅仅是钱易青。
露儿这段时间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以泪洗面,钱易青也没有去安慰。
我问了露儿关于她肚子里孩子的事情。
一开始露儿还不愿意说,但在我的再三追问下还是说了出来。
“所以你肚子里的孩子七个月就会出生?”我问。
露儿点了点头:“因为是蛊母,所以最多在我肚子里待七个月。”
“能存活吗?”
“孩子出生后以蛊虫温养半年就能和正常的婴儿一样。我已经准备好了。”
“那你呢?你自己不会有什么危险吗?”
露儿看着我的目光有些闪躲。
“露儿,你也有你的人生,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丢掉性命真的值得吗?”我说。
露儿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伸手轻轻的抚过说:“有一定的生还机率。”
我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心想着有希望就好。
“生还机率大概是多少?”我顺口问了一句。
露儿咬了咬牙说:“百分之二十。”
我不禁皱眉,百分之二十,太少了。
不过我也没说什么,一来这是露儿的选择,二来,也许还有别的办法也说不定。
关于露儿的事情我问了很多人。
第一个问的事纳兰,他知道的事情最多。
但纳兰说他不懂蛊,而且这件事牵扯众多,他不会参与,让我自己小心。
解烛我也问过来,他帮我查了很多资料,可惜还是没有什么办法解决。
我甚至还找了薛凡,结果还是一样。
在这个过程中红鱼告诉我她有办法,一开始我是不信的,想着她一定是为了钱易青的灵力。
但徐南风说红鱼的蛊术虽然不够精湛,但确实了解的不少。
在她那个时候正是蛊术盛行的时候,存世的典籍很多,因为情蛊的关系她看了不少关于蛊术的书。
之后蛊术被人称作是邪术,大部分的典籍因此被焚毁。所以红鱼或许真的有办法。
如此,红鱼想干什么也十分的明了了。
露儿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生产,到时候九死一生,红鱼极有可能会趁着那个机会和钱易青做一笔交易,用他的命来换露儿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但……恐怕不会那么顺利吧!
转眼就是半个月,钱易青很少去见露儿,而露儿也不怎么出门。
她铁了心的要生下这个孩子,也不管钱易青的意见了。
而且到了这个份上,她已经没有选择了。
孩子即将出生,现在拿掉的话她一样是九死一生。
晚上,祁曜给我放好了洗澡水后没有像往常一样离开,而是问:“你想救那个风露儿为什么不来问我?”
如果是别的事情,我可能都不搭理他,但这件事……
“你有办法?”我问。
其实不是不问,我也没把祁曜给忘了,但蛊虫的事情他应该不了解才对,我想着问了也是白问。
“有。”他道。
我一下子坐了起来:“什么办法?”
事关露儿的生死,不能大意。
祁曜温柔的笑了笑说:“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