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祁黯，我开口问：“你恨我吗？”
他毫不犹豫的回答：“恨不得杀了你。”
这个答案在我的意料之中，在灵外城的时候他看着我的眼神是有杀意的。
如果我看到的那些都是真实的，那么祁黯想杀了我并不奇怪。毕竟他背叛我的这几次我也想杀了他。
幻境中的我确实是过分了些。甚至换个角度想，如果我是祁黯，在知道真相之后怕是都没有理智留手。
这所谓的物灵墓是祁黯给我准备的聘礼。
而那个我却抽取了他的力量将他封印再此。
当时的他该有多失望呢。
“小九，可我还是想原谅你。”他说。
对上那双眼睛，我有一瞬间的恍惚。深情，挣扎，决绝，偏执……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随即连忙避开了他的目光。
此刻我的心情很复杂，更多的是心虚和愧疚。
我和祁黯之间分分合合，在此之前我总以为是他的错，是他对不起我。
可当真相摆在眼前的时候，我是如此的不知所措。
祁黯静静的等着我的答案，但我这个时候真的不知道说什么。
忽然，祁黯皱了皱眉，眸子里闪过一丝猩红，紧接着他匆忙的说道：“我还会找你。”
说完，他就急忙的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祁黯消失后留下的是一抹红色的残影。
是我眼花了吗？
之后白墨他们出来了。
我想祁黯出现的时候他们应该都看到了。
成野看着我们说道：“先出去吧。这里的事情从长计议。”
我点了点头，跟在他的身后。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祁黯的事情，有些走神，以至于撞到了成野的身上。
“抱歉。”我说。
成野低头看着我说：“你们之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我没说话，他接着道：“我觉得这件事不是你的错，前世今生这种事情本来就很荒唐，现在的你没做过那些事，不应该算在你的头上。”
我看着他勉强的笑了笑说：“谢谢你安慰我。”
成野不是玄门中人，所以他能说出这样的话。而白墨就不会。
“这不是安慰。”成野说。
我没在接他的话，在这件事上任何人都帮不了我。
我也很想像他所说的那样将一切都撇干净，但没人能体会那种看到幻象时候的真实感。
不过话说回来，祁黯先前那么匆忙离去是为什么呢？
我还没想明白就已经离开了物灵墓。
一上来，顿时就围上了一圈人。都是询问下面的情况的。
纳兰和葛宁也在。
他们两个黏糊糊的在站在不远处。
当天晚上，纳兰请来了很多人，都是叫得上名字的。
物灵墓的事情要有一个结果，毕竟上面都插手了。
成野坐在坐前面，还真有一种上位者的气势。
纳兰和葛宁坐在一起，一副慵懒的样子。
“各位，有什么都可以说。”成野道。
他虽然这么说，但并没人开口。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不过他们似乎已经习惯了，一个个根本不在乎。就连成野也不例外。
之后成野看着我说：“虞九，你怎么看？”
我愣了一下，不太理解他为什么只点我的名字。
紧接着他说：“那物灵墓是祁黯的东西，你最有发言权。”
成野说的已经很委婉了，我和祁黯的对话他应该都听到了。
物灵墓里的东西是祁黯曾经给我的聘礼。
话是那么说，但我不会真的认为那就是我的东西。
“那既然是祁黯的东西，是不是应该问问他的意见。”我说。
“还用问？你会将自己的东西拱手送人吗？”岳山说。
“祁黯可不好惹，动他的东西还是先知会一声的好。”白墨道。
岳山轻嗤一声：“整个玄门加上灵战营还怕一个祁黯？”
这件事还得看成野的态度。
薛凡没有开口，意味着这件事他做一个旁观者。
想想也是，物灵墓里面比较珍贵的就只有那些金银珠宝和那个芥子空间。
金银珠宝薛凡不怎么看得上，而那个芥子空间并不好找，或者说找到的机率太低太低。
但岳山显然是对那些金银感兴趣。
岳家才入七大家族，他们专研的又是符咒，经济上有些拮据实属正常。
其他人都是观望的态度，他们很清楚，自己是拿不到什么好处的。
“物灵墓既然有主，那按照规矩，是得问问主人的意见，这是玄门的规矩。想必上面也不会做侵占他人私有财产的事情吧。”纳兰道。
纳兰不愧是纳兰，总能说到点子上。
成野赞同的点了点头：“好，我会向上面说明，不过时间有限，七天后希望祁黯能坐在这里。”
说这句话的时候成野看了我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散会之后，该走的就都走了，我们这边的人则留了下来。
“这几次都是祁黯找我，我未必能找到他。”我说。
纳兰则道：“找不到也得找，物灵墓里的事情我听说了，那么一大笔钱对你来说至关重要。想要掌管福清，钱这个东西少不了，而且那芥子空间堪称媲美神器的存在，你必须拿到。”
“可那是祁黯的东西。”
“那些东西本来就是给你的。”
我诧异的看着纳兰，怎么感觉他什么都知道似的。
我想了想说：“我在物灵墓看见了一些东西。”
“什么？”纳兰问。
这些人都是为了帮我成神在聚集在这里，所以不能瞒着他们。
我将自己和祁黯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他们都认真的听着。
说完之后，最先给我回应的是纳兰。
他直接道：“你的意思是当初你想成神是为了摆脱祁黯的控制以及报复他。现在发现你们之间只是误会，是你先对不起的他。”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
纳兰捏着葛宁的手抬眸看着我问：“所以你现在是不想成神了？”
我有些犹豫道：“也不是不想，大概没之前那么的坚定。”
这是我的心里话。
成神之路太难走了，我一直都很忐忑，生怕他们之中有人因为我而死去。
纳兰眯了眯眼，看了很久才道：“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一旦开始，就不会允许你说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