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皇宫之中。玄清三兄弟、游龙子以及苍毅几人都是面色严肃,低头不语。在他们的身旁,南天雪静静的站着,面无表情。
在今日看到南天凌的行为后,他终于可以确定那不是真正的南天凌,或者那个南天凌一定有问题。考虑良久,他还是将一切都告诉给了玄清以及几位前辈。而南天雪的话也恰巧验证了苍毅以及梅千寿的想法。那日归来的并不是南天凌,而真正的南天凌肯定被困在了幽暗森林之中,更或者已经遭到了鬼帝的毒手。
气氛安静到了极点,许久,还是苍毅率先打破了沉静。
“看来事情正向着最坏的方向发展。只是不知道那鬼帝到底对天凌做了什么手脚,以我们的力量肯定对付不了他,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苍毅的话使得所有人再次眉头紧锁。那可是传说之中达到天冥境界的鬼帝啊,在座的修为最高的也不过地宇顶峰而已,凭这点力量怎么可能对付得了鬼帝呢。
游龙子沉吟一瞬,道:“鬼帝虽然对南天凌做了手脚,可为何那些魔将到现在都还没有什么动作呢?会不会鬼帝已经到了冲破封印的关键时刻?如果我们及时将南天凌控制住的话,是不是可以阻止鬼帝出世呢?”
南天雪眉头一皱,问道:“这样做会不会伤到真正的天凌呢?”
游龙子看了南天雪一眼,却说不出任何话语。那样做的后果谁也没有办法预料,毕竟鬼帝的实在太强大了,而他在南天凌身上做的手脚必定不一般,谁也没有把握一定能对付得了鬼帝的手段。
玄清道:“在我看来鬼帝必定不会惧怕我们对付那个有问题的南天凌,否则他对南天凌做了手脚后便不会让他回到这里了。而现在我们不知道的是那鬼帝到底是控制了南天凌的神识还是那个南天凌就是鬼帝的化身?如果是前者的话,那么说明鬼帝在短时间之内不会出世,如果是后者的话……”
玄清说到这便停了下来,而所有人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如果鬼帝只是控制了南天凌的神识的话,那么他们便还有机会。如果那个南天凌是鬼帝的化身的话,那么也许一切便都结束了,因为鬼帝既然敢出现在这里那便说明他已经有了不惧聚集在天凌皇城的武者的力量。
可以说,这大陆的局势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边缘。
苍毅轻叹一声,面色坚定的道:“不管是哪种情况,我们都不能冒险。南天凌既然能得到天凌剑的认可,那他便是这大陆的希望,所以,决不能使他受到伤害。”
游龙子等人微微点头,即便鬼帝真的出世了,只要南天凌还活着,那这大陆便终究还有着希望。
南天雪也很同意苍毅的看法,不管那个是不是真正的南天凌,他都不希望自己的兄弟受到伤害。沉吟一瞬,他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坚定道:
“各位前辈,在下有一记不知可否?”
所有的人都将目光看向了他,于是,南天雪便将自己的计策计策讲了出来。
游龙子等人听后,都是纷纷点头。
苍毅道:“就依天雪将军所说的办,如今梅兄正在闭关,我们最好不要打草惊蛇,一切等大会之后再从长计议。”
夜,开得绚烂,却有多少人将难以入眠。
东皇钟之内,依旧是无际的幽暗。而那四尊神兽去寻找土伯过后便在没有消息,只剩南天凌如忘了时间一般一直盘坐在虚空之上默念着清心诀。
“南天凌,我终于找到你了。”
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突然在他的脑海中响起。南天凌一惊,瞬间站起身来四处张望,可却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南天凌眉头深皱。难道是幻觉?可那声音却是异常的真实,还有一丝熟悉的感觉,可却始终想不起是谁。
疑惑之下,只得再次盘坐下来,再次在心里默念清心诀。
“你现在是否还在幽暗森林之中?”
那声音再次传来,而这一次南天凌可以确定,那声音就是从自己的识海里传来的。而且那熟悉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
“这是谁的声音呢?怎么会如此熟悉……对了,那是……梅千寿前辈!”
南天凌脑海里灵光一闪,终于想起了那正是梅千寿的声音。可梅千寿的声音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呢?他又怎么知道自己身处幽暗森林呢?
南天凌百思不得其解,沉吟许久,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难道,是清心诀?”
南天凌能想到自己与梅千寿唯一的联系便是清心诀了。于是,他再次盘坐下来,再次开始默念清心诀,尽量将自己的神识沉入识海之中。
“梅前辈,是你吗?”
“不错,正是老夫!”
在识海中得到梅千寿的回复后,南天凌瞬间欣喜若狂,看来自己猜得没错,正是清心诀使得自己与梅千寿能取得联系。
“前辈,外面的南天凌是假的,你们一定要……”
南天凌还没说完,便被梅千寿打断了。
“你放心,我们会保护好你的家人的,时间紧迫,你尽量将你的处境告诉我。”
听到梅千寿的话,南天凌悬着的心顿时放下了不少。于是,将自己的遭遇全部告诉给了梅千寿。
而梅千寿在听了南天凌的话后便沉默了,许久才道:“东皇钟乃十大神器之首,传说可封印天地。要想领悟它的法则对别人来说或许难如登天,但对你来说却并非不可能。你要记住,东皇钟乃神器,在它之内的一切皆是法则,甚至于说它本身便也是法则。”
说完,不论南天凌怎么呼唤,梅千寿也再未有声音传来。
南天凌站起身来,一边看着幽暗的四周,一边思考着梅千寿的话。
“东皇钟之内的一切甚至于这东皇钟皆是法则吗?”
梅千寿的话虽然短暂,但却为南天凌的内心打开了一道新的大门。
南天凌面容坚定,而后再次盘坐了下来。在他闭上眼睛之后,一切便似乎都被他隔绝,只剩下他一人隐匿在这无边的幽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