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晓茹猛地瞪大了眼睛,惊恐地问道:“我也要滴血?”
白老大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然你以为呢?”
厉晓茹一脸生无可恋,这是滴血认亲还是歃血为盟呢?
认命地叹了口气跟我说话,她抬起了手指,对准后,闭着眼睛轻轻划了一刀。微弱的刺痛后,滴答一声,她才睁开了眼睛。
“痛不痛?”
厉晓茹呆呆地摇头,怔怔地看着将她的手指含在了嘴里的莫少卿。他是什么过来的?
众人倒抽了一口气,眼前这个满眼柔情的男人真的是传闻中不苟言笑、冷酷淡漠的莫少帅吗?
许蔚舟冷眼看着祭台前的一双璧人,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于是他佯装咳嗽了一声,果然,厉晓茹受惊般红着脸抽回了自己的手。
白老大看着秀恩爱的两人啧啧了几声,接过玉姐递过来的碗仰头一饮而尽。
“今天是个好日子,趁着道上的兄弟们都在场,我白啸全宣布,从今天开始,我有女儿了,她叫厉晓茹!”白老大很是得意地介绍道。
厉晓茹这才知道白老大的全名叫白啸全。
接着他又叹了口气,语气突然变得沉重起来。“也许是年轻的时候作恶太多,因果报应,我娶过两位夫人,结果都是难产而死。”
白啸全说着用手蒙住了眼睛,尾音竟是有点哽咽了。
“白老大。”白鹤帮的帮主贺年恒走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劝慰道。“想那些陈年往事做什么?现在有了大小姐,她会好好孝顺你的。”
贺年恒一边说着一边向厉晓茹递了个眼色。
厉晓茹会过意来。
她觉得白啸全现在的样子怪可怜的,她这个人又吃软不吃硬,于是放软了态度,走到他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展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唤道:“爸!”
“诶!”白啸全答应道,眼眶有些湿润。
雷鸣般的掌声在大厅内响了起来。
接下来发生的事就更戏剧性了。
尖刀帮的兄弟首先站到了她面前,整整齐齐地排了两排。白海生一声令下,两排人齐刷刷地朝她行礼:“大小姐好!”
厉晓茹讪讪地笑着挥了挥手:“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
接着包括白鹤帮在内的几个尖刀帮的兄弟帮也由各自的帮主带头到她面前行礼,每个帮主都送了她一份见面礼。
厉晓茹诚惶诚恐地应付着,间隙间不停地给白啸全使眼色求助。
他却并没有会意,反倒走过来凑在她耳边炫耀道:“怎么样,我说过吧,做我女儿不吃亏的。”
厉晓茹咬着唇剜了他一眼。给他行礼的都是茂城黑道上响当当的人物,她要是全盘接收了,得折多少寿啊?
这时,邱老大拄着虎头拐杖走了过来,看了眼莫少卿,又看向白啸全道:“时间也不早了,就让这些小辈们在这聊聊天、跳跳舞、喝喝酒,我们到楼上坐会儿吧。”
白啸全、贺年恒等人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点了点头。
“少卿。”厉晓茹叫道。
“我……”
“我知道。”厉晓茹打断了他的话,她知道他们是去开重要会议,虽然好奇,但她不想过问他的公事。“我是说你一直都没吃东西,等下记得吃点。”
莫少卿噙着笑点头,抬手揉了揉她光洁的额头。
“爸。”厉晓茹又叫道。
白啸全一脸期待地看着她,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我也没吃。”
厉晓茹无语地白了他一眼,将一直握在手心的匕首递给了他。“还你。”
白啸全有些失落地哼了一声,摆手道:“送你防身用。”接着眼睛一眯,朝莫少卿怒了努嘴,不怀好意道:“这家伙一本正经地憋了这么多年,肝火肯定重,他要是敢不老实,你就咖嚓卡他脖子上,保证见血封喉。”
厉晓茹嫌弃地推了他一把,驱赶道:“老司机,走好不送。”
几个大佬浩浩荡荡地跟在邱老大的身后上了楼。
令厉晓茹惊讶的是,玉姐也跟着上去了。
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厉晓茹双手叉腰地喘了口粗气,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有一种累得够呛的感觉。其实她来这也不过两个小时,她却感觉已经过去好久了。
唉,接连发生了好几场闹剧,总算都有惊无险地渡过了。
“过去喝一杯?”许蔚舟捏着两杯果汁向她走来。
厉晓茹玩味地看着他道:“你不喝酒?”
“我酒精过敏。”
厉晓茹怀疑地歪嘴笑了笑。纵横声色场所的邱少会酒精过敏?逗她玩吧!
“给你换成酒?”
厉晓茹微笑着摇头,接过了果汁,跟着他走向一个安静的角落。
“诶,其实我有点好奇,你是凭什么勾上莫少卿那块千年寒冰的?”许蔚舟从上到下扫了她一眼,想了想,还是把“总之不可能是姿色”这句话给省略了。
厉晓茹没理他,握着杯子咕隆咕隆地将果汁喝了一大半,舔了舔唇才道:“叫姐姐。”
许蔚舟眼中寒光一闪,但很快扯开嘴角露出一个有些狰狞的微笑,从牙缝间挤出两个字:“姐姐。”
厉晓茹心情大好,伸手抓了抓他齐耳的短发,触感竟出乎她意料地很柔软、服帖,于是她趁着他出神之际又多揉了两把,在他头上抓出个鸟窝来。
许蔚舟耳后微红,为了掩饰他的尴尬,他开始大口大口地喝果汁。
厉晓茹不禁感叹道,果然颜值才是王道啊。他不过是随意做了个仰头喝果汁的动作而已,但若是此时拿个摄像机拍下来,随便一帧都可以用作广告画面。
“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你。”
“想问我为什么答应叫你姐姐?想问我在打什么主意?”许蔚舟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厉晓茹摇头:“我问这个做什么?不用问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主意。时间久了,你自然会露出你的小尾巴的。”
“那你想问什么?”许蔚舟摸了摸鼻子,心里莫名地有些失落了。她似乎对他一点也不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