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厮的伺候的下,洗漱完毕,换了一身素色常服,上面绣着云纹,用完早饭,迫不及待地出门去。
韩夫人瞥了丈夫一眼,今日难得休沐,夫妻二人坐在桌前,相互对视,眉眼含笑。
“儿子该娶媳妇了。”韩夫人笑着。
“过两日提亲去,你备好了?”韩相着糖色家居服,手中拿着一块糕点,咬了一口,回头望着妻子温柔的脸。
“好了,三媒六聘,样样齐全。”韩夫人笑着说。
夫妻对视,一笑而过。
叶微生再一次悄没声息地回到府中,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跟丫鬟们打了招呼,今日不需要她们跟随。
一个人兴冲冲的出了门,怀中藏了几两银子,满怀兴奋。
刚到大门口,看见换了轻便衣服的韩子书,二人相视一笑,下一息,叶微生跳下去,像乳燕般投入他的怀中。
虽在外,韩子书却也不别扭,牵着她的手去街上转悠。
“昨晚睡得可好?”叶微生是故意的,扭头盯着韩子书的神情,发现他面色一僵,捂嘴便笑。
韩子书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分明是明知故问,他睡得好与不好,叶微生心里没个数了。
“我们今日去哪里?”
缓过脸上的燥意,二人行走在热闹的街市,街道两侧雾气缭绕,人间烟火浓。
“赌坊。”叶微生提议。
韩子书何等聪明,言外之意,叶微生再去试试手气。
“要输了呢?”韩子书是变相的同意了,冲他挤了挤眼睛。
“我本来是有自己的手段,不过你得配合我一些,装成一副懊恼样,不要太过兴奋,要是演砸了,被别人知道你我二人是有一定伎俩,肯定会打断你我的腿。”
韩子书明白,两个人继续向前走,他隐隐约约有某种猜测,但由于不太确定,很快便被自己甩出了脑袋。
二人做了装扮,趁着晨间赌坊刚刚开,要走首客。
叶微生也只当去玩,并没将它作为银子的来源。
两人又同上次一般结伴而来,没等到门口,便见到彪壮大汉守着。
“上次输了,你这次又攒够银子要赢回本。”叶微生穿了白色立领衣裳,头发高高竖起,脸上布满了诧异。
韩子书异常配合,缩着脖子,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自然是,要是赢不来银子,我那小娘子可就要跟人跑了。”
叶微生差点笑了,只得掐着掌心,刺痛让她面部扭曲,好歹戏能继续下去。
“你也就只有这点出息了,天天惦记着你家娘子,那为何还要出来,我看你手气差得很,与其博个运气,还不如老老实实的经营脚店,贩卖点土仪特产,也比你这来的强。”
韩子书梗着脖子,伸手推搡了她一把。
“上次还不是怪你。”
“怪我?”叶微生一副不可相信的样子,指着自己的鼻尖问。
“哼”韩子书怒怒的甩了甩衣袖,转身往前走。
叶微生留在原地,摸不着头脑,咬牙暗骂了句。
角门处的雄壮的男子,看了二人一眼,很快放行了。
进了里院,二人捂嘴差点憋笑出声,就怕被人发现,只得偷偷收敛神气。
春日的早晨,天亮的早,粗略估算刚刚开赌坊不久。
二人相携而去,从后面的后门钻了进去。
各种混杂的味道迎面扑来,脚臭味、酒味、捂了一夜的骚臭味。
叶微生差点当场吐出来,她急忙掩袖堵住鼻子,一边嫌弃的扇着袖子。
本以为二人来的够早了,却不想赌坊都不知热闹了多少圈,赢了的鼓掌,输了的垂头丧气,更有甚者将全部的银子压了上去。
韩子书挡在身侧,两人观察着,仍是俊秀男儿,被围在众人间,骰子摇的眼花缭乱。
叶微生就看清楚盒子里,骰子运动的轨迹,在啪一声落地,几颗骰子滚动几下,便停留下来,她看见分明是个小,毕竟第一把,怎么也得输。
从韩子书手里接过,一块细小的银子压下去。
掌牌着眼皮一挑,视线环顾众人,见有人紧张的咬着手指,有人神色淡然,更有人高傲自满。
总体屏住呼吸。
“刷”其实是无声的,但好似被放大了万倍,盖子揭开显示是小。
叶微生哀嚎。。
“早知如此,该换个大的”
韩子书毫不客气在她后脑上拍了一巴掌,有些气恼的骂。
“赌坊本来就没有规律可言,全凭手气,你在这里抱怨什么?”
有人瞥了一眼,叶微生嘴巴鼓成了河豚,回头狠狠的瞪了同伴一眼。
这样的场景赌坊早见怪不怪了,发牌的收起了笑,守在一侧的助手,用木块将银子拨了回去,有人欢天喜地的拿起银子继续压大小。
叶微生眼睛仔仔细细的盯着,在咣当,刷刷几声后压在了小。
这次盒子停,声音落,揭盖时众人心提到了嗓子眼,那人开了盖,突然却变作了大。
叶微生回头看了韩子书,二人对视。
赌场之人竟在耍老千,叶微生差点要哀嚎起来,那人冷哼一句,继续忙。
开局不利,便换了下一桌,半个时辰后,二人怀揣着赢来的一百两银子,撩起布帘便出去了。
韩子书在身后跺着脚。
“你又让我输了,我回去该跟娘子如何交代?”
抱怨结束,有几个剽悍大汉,从后院快速围了上了。
“各位什么意思?”韩子书挡在身前,看向来人。
叶微生将银子揣在怀中,眼神一凌,难道想要抢夺他们的银子,他们赢的并不多。
没有人回答,只是紧紧相逼,院里格外安静异常,只听见长短粗重的呼吸声,二人没有动,渐渐的挤在一起。
“这位小哥,怎么也得多赢一会不是?”
一个年轻男子扇着扇子,姿态飘逸,但眼神格外的让人心寒。
叶微生默不作声,但全身绷得紧紧的,尤其是伸手抓住韩子书的衣袖,若等他们动手,直接拎着他越过墙头便可。
“这位店家,玩堵本来就是你情我愿,我输了不少,再输裤子就要输没了,莫不是你们这里强压着我们赌客,必须输得一干二净才可以,要是赢了,那便不能从正门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