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多利会所,离离没想到酒局设在这里,李博为她准备的黑色礼服有点短,坐着的时候裙子太容易..领子也是交叉吊带的,这个季节穿真是有点凉。
“你回去吧,让司机记得来接我就行”,容溪霖下车前吩咐李博,他今晚要喝酒,离离不会开车,所以得需要司机。
“您确定不用我陪您去?”
李博有点担心的看了眼离离,其实这个孙总容溪霖很少亲自接待他,这个人口味比较重,总是喜欢走歪门邪道,每次选的地方都是这种风月场合,所以容溪霖就让公关部来对付,实在对付不过去了自己露个面。
但又是长时间合作的客户了,脸面上还得过得去,这次带着离离是不是有点危险啊,万一内个孙总没眼力价儿,他又不在可不好转圜。
“不需要!”容溪霖冷着脸下车。
她裹紧了外面的风衣,下车时跟在容溪霖的身后,很自然的挽上他的手臂,其实她心里更多的是紧张,第一次陪他出来参加这样的酒局。
进了里面,外套都被安置好,因为是KTV为主的会所,里面灯光既暗又暖,她跟着容溪霖进了一个很大的包,里面的客人早就到了。
这一屋子人,除了两个男的,五六个女生,莺莺燕燕的坐在那两个人身边,穿的可比她凉快多了。
容溪霖感觉自己的臂弯更紧了些,大概是离离有点怕这样的场合,所以自觉地挽着他更紧了。
“见您一次太难了”,抽雪茄的孙总起来跟容溪霖握手,个头不高,虽然有个肚子,但是看起来没那么恶心,一双眼睛圆滑的很,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眼,笑了笑问“这位是?”
“我的秘书,离离!”
离离本想自己是不是应该也跟这个孙总握个手,可明显感觉容溪霖用手臂箍紧了她的胳膊没让她抽出来,两个人就落座了。
“我这可是今早上刚下飞机,晚上就来您的局!”容溪霖敬了杯酒,他脸上的笑是离离没见过的那种,很邪气但又不是很冷淡,不大好说话却很放松。
离离注意力都在自己的裙子上,她死命的往下扥,免得露出自己的大腿。
“快找两个漂亮的给容总倒酒!”这个孙总示意他带来的人,却被容溪霖抬手制止。
他接过了孙总属下起身递来的烟,衔在嘴里,搂紧了身边的离离,扭头递给她一个打火机,示意她给自己点上。
“不用了,我自备!自备了!”
离离拿着打火机愣了一下,笨拙的给容溪霖点燃了那根烟,他从来都没有在自己面前吸过烟,以至于离离都不知道他会吸。
“从没见过容总带姑娘出来过,今天真是开眼界,长得不错!”
这个孙总摸了摸自己脑袋,语气轻佻。
他揽着离离肩的手滑到腰际,带着她往后靠在了沙发上,以一个更亲密的姿态。
容溪霖指尖的烟没有吸两口,一直燃着,后来按灭在了烟缸里,他又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孙总的局,我得投其所好。”
这个抱着他的人太陌生了,好像从刚才一进屋开始,离离熟悉的容溪霖就不见了。
包厢里一直有人在唱歌,容溪霖也开始跟这个孙总谈一些离离听不懂的事情,可她还一片茫然,好像被丢进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让她独自面对,唯一熟悉的容溪霖也变了个样。
“离离小姐不喝一杯?”
这个孙总搂着身边的姑娘端起杯子问,容溪霖扭头看怀里有点僵硬的人,这样的场合越是挡酒就越是有人灌酒,容溪霖也想看看离离自己的反应。
“我刚得了场病,还不能多喝”,离离给面子的端起杯子跟孙总碰了下,只喝了一口。
容溪霖是不大近女色的人,每次来这样的局身边都是他的男助理,孙总一直以为容溪霖跟他男助理有一腿,纯粹不喜欢女的而已。
今天带来的这个,不像是风月场合的老手,太嫩太纯,大概就是容溪霖的...今天舍得带出来了。
像容溪霖这样的公子哥这方面有点洁癖很正常,孙总没多难为离离。
“我还以为这位是来给容总挡酒的呢”,挨在宋总怀里的女人嘻嘻笑着,端起杯子要灌容溪霖,“容总来之前,孙总可是说了,今晚多敬您几杯,看来今晚您没有援兵咯。”
这个孙总在说话的女人脸上吻了一下,轻薄姿态让离离身体更僵,容溪霖安抚她的摩挲了下她的背。
“你要是这么干,我今晚可要倒在这了”,容溪霖端了杯碰了孙总的,孙总怀里的女人还等着离离跟她喝一杯,一直端着。
“能喝吗?”容溪霖低头在她耳边温柔的问。
她当然不能,虽然就是半杯红酒,可以她的酒量干下去那就不省人事了。
容溪霖用自己的杯子挡住那女人伸过来的杯,解围道:“这杯我干了,别难为我们。”
“那可不行!”孙总拦了容溪霖,“这不成我们人多欺负人了!”他一比划左边那几个女人,“万一她们一会儿都想跟离离喝一杯,容总架不住啊。”
“要不这样吧,容总跟离离碰个皮杯,我们就干一杯怎么样?”
到底是热场子的老手,一个穿酒红色洋装的女人提议,可是离离不大懂什么是皮杯,她懵懵的看着容溪霖不知道怎么接话。
容溪霖笑了下,看了眼怀里的人,搂紧她的腰,喝了一口俯身吻上她,嘴对嘴的灌下去,离离没有防备,被呛了一下直咳嗽,在一众人的鼓掌声里,孙总的女人干了一大杯。
离离想推开容溪霖,她实在是不喜欢这个气氛,她就像是一个玩物,一个取乐的玩意儿,可容溪霖箍紧了她,反倒抱的更紧。
容溪霖感觉到怀里人的不悦,感觉离离会当场翻脸,起身说:“呛一下怎么还弄一身!”借口拉着离离起身往卫生间去,“身上都弄湿了!”
门一锁,隔音的门把外面的歌声都隔离,只剩下里面通气窗嗡嗡的声响。
离离被他扶住腰按在洗手池上背对着镜子,两个人离得很近,容溪霖双手撑在洗手台上与她平视,看得清她眼睛晶晶亮亮的,既有怒气又有不悦,甚至还气呼呼的。
“怎么了?不高兴?”容溪霖满忍了几天的一腔怒火这会子也抑制不住了,脸色绷起来一派萧肃。
“我要离开!”离离瞪着他说,口气淡淡的。
“这是你今晚的工作,你不能走”,容溪霖回绝她的要求。
“工作?”离离冷笑了一下,更多的是哂笑,“在这工作的是外面那些女人,我不在这里工作,我要走!”
“你的工作是陪我,我在这你就得在这。”
“那好!我现在辞职!”离离要推开他双臂的禁锢,却没能推动一点,他绷紧肌肉的身体,推过去都是硬硬的。
他的眼神很可怕,不是暴戾的怒视,但却让离离脊背发凉,他只是冷冷的似乎在审视自己,直看到心里去,“你都能陪辛寻,怎么陪我一会儿就这么不情不愿的。”
“因为他从来没带我来这样的地方,这样对待我!”
容溪霖眸色一暗,拎起她的胳膊往外走,在包厢里搂紧了她不许她挣扎,“她身体不太舒服,我今天先告辞,改日,改日我还局!”
容溪霖起手喝了一满杯,已经很给这个孙总面子,孙总一看就是这个离离闹情绪,还绷着一张小脸,他没有得罪容溪霖,于是站起来回敬,“好说好说,身体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