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真得对不起!”
离离无助且绝望的在催眠中不住的呢喃,她没有哭只是抱住自己的双臂不停的道歉。
霍卿和容溪霖就静静的看着沉浸在童年阴影中的离离独自挣扎,这是她不得不自己去面对的。
突然,离离躺着的沙发突然渗出液体,染脏了她白色的裙子,容溪霖有点惊慌的看着霍卿,“催眠的时候,回忆中一些经历会投射到本身”,看她实在是太痛苦了,霍卿看了眼时间,催眠大概有十分钟了,第一次不应该让她这么辛苦。
“我现在就叫醒她”,容溪霖拦了下霍卿,声音极低的问“我想给她换身衣服,不想让她知道自己这么狼狈。”
容溪霖回卧室取了条好穿的背带裙下来,又拿了干净的抹布,在霍卿的帮助下将离离身下的沙发擦干净,为她换上新裙子,看着她又是整洁如初,他才松了口气示意霍卿可以叫醒她。
比六岁的自己脸都大的巴掌一下下的打过来,她在宽敞的客厅里却不敢躲闪,最后太疼了,她实在扛不住了,腿一软被踢倒在地上,那一下踢的太用力了,她身体撞向了放置礼物的小桌子上,将上面的水晶兔子一下碰到了地上。
摔碎的水晶像是一地的蹦跳的水滴,随着水晶的碎片还有离离额角撞倒桌子后流淌下来的血滴。
透明晶莹的水晶,鲜红纯净的鲜血,弱小的离离护住自己的头还是不敢动一下,她只觉得眼前越来越模糊,像是极困的时候却不许她睡。
猛地吸了一口气,离离从童年的噩梦中醒了过来,她的手还捂着幼年时受伤的额角,加速的喘息,眼泪从眼角一瞬间的跌落。
“离离”,容溪霖想要摩挲她的手安抚她一下,她气色看起来实在是太糟糕,但离离像是吓了一跳,躲开了容溪霖的手,直到她看清了身边坐的是容溪霖方才松了口气,不再以一个防御的姿态。
她坐了起来,客厅的窗子已经打开了,虽然她身上已经处理干净,可容溪霖还是怕有难闻的气味被她发觉。
“怎么样?觉不觉得难过?”容溪霖看她像一只受伤的小雀,心里难受的不得了,坐了过去忙不迭的问。
离离已经恢复了清明,刚才催眠时简直就像是回到了过去,她脆弱的抱着自己的双膝,眼神憔悴的摇了下头,“还好”,却声音虚弱。
“还有力气跟我聊聊吗?”
离离看着和蔼的霍卿,靠在容溪霖的怀里点了下头。
容溪霖摩挲离离的双肩,觉得她一身的冷汗,这么温暖的室内她确实肌肤冰冷,“觉得冷吗?我去倒杯热水给你,再帮你拿件外套。”
“溪霖,冰箱里还有热红酒,给我一点吧”,离离很想喝一点,她觉得酒精反而可以让她沉静下来。
……
跟霍卿聊完,天色已经很晚,容溪霖送霍医生出去,离离去盥洗室简单冲了个澡,洗去催眠过程中留下的一身凉汗。
她记得自己好像不是穿这件家居服来着,离离一边冲淋浴一边想,难道是中途有人给她换了?她抬头看见洗手间挂着那件容溪霖刚水洗过还没来得及烘干的衣服出神了好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丢进了洗衣机里烘干。
“看着她上车了吗?”
离离擦着半干的发下来时容溪霖已经回来了,“天都这么晚了,以后还是别让她晚上来了,太不方便。”
“好,那我们白天约她”,容溪霖接过离离手里的毛巾替她继续擦头发。
“我记得我穿的是白色的那件居家服来着,怎么换成这个了,是我记忆出问题了吗?”她不会是睡过去很久自己却不知道吧。
问起那件脏了的衣服,容溪霖眼睛一转,隐瞒道:“哦,你中途出了好多汗,霍医生说怕你着凉就换了一件。”
“欸,我戒指呢”,离离每次洗澡都会把婚戒摘下来,那枚戒指因为不是订做的,买的成品婚戒,当时容溪霖也不太在乎她,尺码稍微大了一点,每次都怕甩丢了。
想一想那枚戒指真像他们当时的婚姻,一点都不合适呢。
容溪霖陪着离离上楼去盥洗室找,却是哪里也没发现,“不会掉进洗手池的下水里吧”,离离很担心,再不合适的戒指也很贵呢,而且也是他们的婚戒啊。
“明天我让物业拆开来找一下看看在不在里面”,容溪霖拉着她出去,“今天用卧室的洗手间就好了。”
看她有点失落,容溪霖揽了她的肩膀安慰道:“明天我陪你再去买一个,定做一个你喜欢的款式,也合适你尺寸的。”
“不用了”,离离摇了下头,“我不太爱珠宝一类的东西,不戴也没什么,就觉得婚戒意义特殊而已。”
“结婚的人怎么能不戴戒指呢”,容溪霖与她十指交握,“明天我们一定去,订一枚一生只能订做一次的。”
“那你可要想好了”,离离挑了下眉毛,“可就不能跟易佳宜再做一枚了!”
“你希望我跟她有瓜葛啊”,容溪霖从身后抱紧笑起来的人质问。
离离扭过头,手扶住他贴在自己耳鬓上的脸,“当然不希望。”
“我知道”,容溪霖吻了下她的耳珠,抱着她的手臂又箍紧了几分,“你怎么舍得把我让给别人,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溪霖”,离离回吻了他一下,“从我遇到你的第一次我就知道我会爱你。”
这夜晚多好呀,她身上带着沐浴过后的乳果木香气,她的发、她的肩,她身上的吊带裙,闻起来都是那样甜美,又像是来自她身上的气息,深吸的去嗅让自己的沉浸在其中再不想离开。
容溪霖辗转不肯离开她即使没有涂口红仍然带着淡淡烟粉色的唇,箍紧的双臂想享受她绸缎一般的肌肤,可随着这个吻加深,改变了意味,怀里的人开始逐渐的抗拒,她甚至有点紧张。
容溪霖喉结吞咽了一下,克制住自己离开了离离芬芳的身体,放开了双臂,“我也去冲个澡,一会儿还有事要忙,你要是困了就先回房休息。”
他眷恋的抚着离离的脸蛋儿,手指穿过她已经干了的微蜷的长发,缓缓地离开,眼睛却不肯离开她清丽的脸蛋儿。
离离知道刚才容溪霖动情,可她不由自主的抗拒更亲密的接触,他那么体谅自己,只要她不愿意就不要,突然心里有点愧疚,可她就是不行,想试一试都不行。
离离点了下头对他微笑,“那你别忙的太晚了。”
她一个人回了卧房,本来应该在猫房的百岁正趴卧在卧室的床上,躺在淡蓝色的床单上心情看起来不错,尾巴来回的摆动,离离爬上去,它便主动的凑近怀里,舔舔离离的胳膊。
“会好起来的对不对?”离离捧着百岁的脸说,“一切会好起来的。”
百岁像是听懂了一般,昂着头用深海和星辰还有的纯净眼睛望着离离,肯定般地喵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