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一夜没睡安稳的女人约到了一起,但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困倦,一个是憔悴和惊慌,瘦弱的脸上眼睛大大的,盛满了惊慌;另一个则是严肃冰冷,冷厉的眼睛里半是怀疑半是打量。
“我需要你纠缠陶离离,让她管容家要钱贴补你奢侈的生活,我会把这些事情都告诉容妈妈,你要贪得无厌,让容溪霖都烦了最好。”
易佳宜给她倒了杯热水继续说:“而且我要你从今天开始母慈子孝,在陶离离身边照顾她,向她的饮食里放避孕药,让她一直无法生育。”
“不行”,柳晗眉双手握着那杯热水摇了下头,“我不能再留在这里,我要尽快拿了钱就逃走,如果你能多付一些,我可以找人把陶离离做掉!”
这是一个什么母亲,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一点的痛苦,好像那不是她的孩子一样,只有对金钱无尽渴望的眼眸盯着自己。
“你理解错了,我是想让陶离离被容家厌弃,我可不想害任何人。”
柳晗眉眉头紧蹙,她如果不离开这里利哥还是能找到她,这个恶魔根本不可能转性学好,知道她能搞来钱,怕是会更肆无忌惮的去赌,她不能把自己的余生都撂在这里,她得远走高飞。
“你想清楚了没有!”易佳宜看她出神不做声,用指关节敲了下桌面。
易佳宜虽然迫切的想要容家的帮助,可是她不打算做出戕害别人的事情,这是犯罪,她岂不是把自己搭进去了,这可不划算。
这女的不是疯了吧,她原本的意图也就是想让柳晗眉纠缠纠缠陶离离。
“不可能的,离离恨死我了,她不会原谅我的,哪怕我再装她也不会,我之前去见她,她没有报警已经是她放我一马。”
柳晗眉不住的摇头,她们的恩怨抹平不了。
“难道你不想要钱了?”
易佳宜冷眼挑眉,语气疑问。
“一定有其他办法”,柳晗眉猛地抬头,“我一定会想出来。”
“什么办法能让容溪霖厌倦她,甚至恨她!”
一个男人由爱生恨,那应该受到什么样的打击才能萌生出来,柳晗眉和易佳宜的眼神同时一转,似乎都想出计策。
“男人怕的无非就是心爱的女人背叛自己,尤其是欺骗的背叛”,易佳宜提点的说,“尤其是容溪霖这种付出了所有感情的爱,若是遭到轻视会是怎么恨呢?”
她笑的很轻松,眼神打量柳晗眉,“这你能做得到吧。”
这个确实能做,柳晗眉深深的点了下头,“我要一千万,你给我我帮你,让陶离离从容家被踢出来。”
“太多了”,易佳宜摇头,“我只给你五百万!”
“八百万!”柳晗眉无比认真,“没有的话你找别人吧。”这女人怎么还抠搜起来,不像是个出手阔绰的千金,易家不是很有钱的么。
“好”,易佳宜回答的有气无力,掏出笔给她写了张支票,把一只录音笔一起放在了桌上,“别耍我,不然我就把这个送到警察局,当然是前半段,你想害陶离离的那几句话!”
柳晗眉一把拿过支票揣在怀里,她总算是松了口气,她不用坐牢也不用被打死了。
至于离离,柳晗眉只心里清明了一下,就当作这次是你还我生育之恩,还完了以后母女情份就算尽了。
……
西餐厅丢卡之后容溪霖并没有挂失,李博去查监控也没什么异常,可能就是他多心了,容溪霖安慰自己,但是离离那天之后却是总心绪不宁的样子。
今天是取戒指的日子,刚好下午他有时间,便约了她一起吃午饭,顺便去取,这几天离离在网上发的简历有了回应,面试了几家还不错。
容溪霖本来不想她出去工作,可一想无非就是展览画廊之类的,环境比较单纯,再看她因为有了工作就很开心的样子,也就不拦着了,想想她一个人在家也挺无趣的。
“今天我请客,因为我找到工作了!”
这么多天,头一次见她笑的这么开心,容溪霖宠爱的摸了摸她的发顶。
“那还去那家西餐厅?”
“额,好啊,上次不是没吃成嘛”,离离眼神一转,却还是欣然答应了。
容溪霖正在点菜,跟服务员了解特色,离离的手机打进一通电话,她以为是今天上午面试那家的人力挂过来的,便立刻接了起来,没想到电话里的声音让她一下呆住了。
“离离,我想把卡还给你,找个机会我们见面吧。”
容溪霖看见离离瞬间冷掉的脸,用口型无声的问“谁打来的?”
离离眼神躲闪的起身,直到出了西餐厅才开口说话,“我已经让容溪霖去办挂失,不用还给我。”
“我知道你不想见我,我还是缺钱,要不你把手里的几万块给我应急也行,求求你了!”
电话里柳晗眉哀求她,离离想起那天她脸上新旧交叠的伤,可能她过的着实艰难,心里一软便回道:“你发给我卡号,我转给你!”
容溪霖从窗子看出去,离离脸色不大好,他起身跟了过去,离离见她走过来再不跟电话里的人纠缠,直接挂断。
“怎么了?谁打来的?”
他关心的揽过离离的腰问道。
“哦,新公司的人事…告诉我一些入职事项”,离离不善撒谎,支支吾吾起来。
两个人刚回去还没落座,离离又收到一条短信,“我只能要现金,求你帮帮我,不然我会没命的!”
离离眉头微蹙,赶紧删掉了那条短信,将手机扣放在桌子上,再一抬眼,容溪霖正盯着自己。
“点完了吗?”她勉强的挤出笑来问。
“你今天看起来很累,是新工作太忙了吗?”容溪霖担心的问。
“刚入职肯定会忙一点的”,离离喝了口柠檬水。
“你高兴就好”
可能是她心思突然分到了别的事情上自己有些不习惯,容溪霖安慰自己。
柳晗眉连续发了两条短信约离离都没有回应,她挂了第三个电话过来,离离直接挂掉,容溪霖有点疑问的看着她扣放在桌上的电话。
“你的电话不想接?”
“不重要的事情”,离离声音喑哑的回答,她觉得口舌紧张的干涩。
服务员过来开红酒,将刚才的电话岔过去,容溪霖也没有再提,可是眼神却是看着离离的电话满是疑惑,是谁给她挂的电话让她这样心绪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