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臂极有力,只是一甩,离离便被甩到了浴室的瓷砖壁上,暖灯映着她惨白的脸,她垂眸看着容溪霖一步步的走向自己。
他伸手摘了花洒,冲出的水冰冷的喷向离离,惊得她闭上眼睛向后缩,单薄的身体贴近了墙,努力的别过头。
他伸手来剥离离的衣服,撕扯着她的外套,甩在门外的地上,离离没有抗拒,任凭自己被剥的一干二净,像个剥了唯一坚固外壳的蛋,脆弱不堪四下流离。
离离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了几个指痕,都是柳晗眉在拖拽昏迷中的她到床上时留下的,看在容溪霖眼里却是直戳内心,他手持着花洒盯盯的看着她肌肤上的青紫,伸手去清洗她,就像清洗刚买来的一顶顶香菇伞。
“看着我!”
雨一般的水淋湿了他们两个,水渐渐的有了暖意,与被冷水浸润的肃冷肌肤上冷热交叠,离离被他有力的手捏住下颌,逼着她直视。
她没有哭,只是眼睛雾蒙蒙的,容溪霖在这一场目光的对视中失去理智,扑身过去,感觉到她*的躯体撞在墙上,他双臂撑住了墙,不管不顾的攫取。
“看着我!”
他不许离离闭上眼睛,哪怕是在粗鲁的时候,他要从离离的眼中看到自己,也要看着离离为他所享用。
他能感受到离离的不适,因为他也疼,看着她无辜的眸中缓缓地激起水雾,逐渐破碎成泪滴,从眼眶中落下。
容溪霖吻住她眼睫滴落的那滴泪,亲吻她泪滴划过的脸颊,动作逐渐温柔,就算她不曾哀求饶恕,不曾乞求宽宏,只是这样顺从的看向自己,他知道她疼了还是温柔下来。
“我没有别的男人,只有你,相信我!”
她的眼睛毫不躲闪,颤抖却清楚的告诉自己,容溪霖心里一恸,他不知道该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是耳朵。
如果你看向我,我会温柔地消融,像火山中的雪。
他以为自己才是那团火,去点燃寂冷如雪的离离,可时至此刻,容溪霖明白,她才是一场无边大火,他不过是一抔雪,卑微地消融在她残酷的烈焰里。
捏着她下颌的手缓缓地松开,不再逼着她直视自己,容溪霖抱紧这具他已沉迷的躯体,在心里默念她的名字,他的圣经,他羞于从唇齿呼唤,那只会彰显自己无能的堕落。
他们太久没有这样,这个夜让恨和欲一起被释放,离离闭着眼睛沉浸在乏力和漂浮的余韵中,她甚至要忘了刚发生那场酒店里的灾难。
……
容溪霖很早就醒了,昨晚没有拉窗帘,天一亮满屋子都有了晨光,他渴的厉害,蓬乱着发起身去厨房喝水,还倒了一杯拿到楼上去。
“你也起来喝点水”,容溪霖扶了下离离的肩,这会儿他清醒了,才发现离离已经睡得满头是汗,发凌乱的黏在她的额和脸颊上,“离离!”她又唤了一声。
她总算被叫起来,有点茫然的靠着床头坐着,容溪霖觉得有点不对,伸手去摸她的额头,她发烧了,他还以为离离两颊上的绯红屋子里暖气太热。
“你发烧了,我去找点药!”
容溪霖把水拿给她,离离用手推开摇了下头,有点虚弱的说:“会苦。”早上刚起喝白水都会觉得有一点苦。
“我再去给你热杯牛奶”,容溪霖已经翻出了感冒药拿给她,“你先把药吃了。”
肯定是昨晚上他发疯用花洒冲她,一开始出来的水都是冰冷的,所以才会着凉,这会儿容溪霖像是失忆了一样,只顾着给她退烧吃药,说话也没那么冷淡。
“你肚子疼吗?”
容溪霖怕她不是着凉引起的发烧,担心的问,又怕自己的手心温度感应不准,拿唇去试她的额头,用厚被将她整个人都裹了起来。
“把这些热奶都喝了!”捂出一身汗也就退烧了。
“我真不想喝”,家里的牛奶膻气太重,她爱喝的盒装的都喝光了还没来及的再买,离离眉心微蹙的别过头。
容溪霖把手里的杯子顿在桌子上,起身离开了卧室,离离以为他是不耐烦了,他现在大概都恨死自己了,能管她发烧,喂给她药都是耐着性子的,怎么还会管她喜欢什么口味的奶。
手机嗡嗡的震动,好像就在床上,离离翻开厚被总算摸到了,是coco来的电话,“今早上不要迟到,麦克要去看宴会厅不止,叫你一起!”
已经七点了,再晚小区附近就打不到车了,离离挂了电话后赶紧爬起来,简单的梳妆后就开始收拾东西,容溪霖也不知道去哪了,不会是被她气走了吧,离离时间紧来不及想那么多,匆忙往外走。
等电梯时看着自己还是气色难看,眼底淡淡的青色,发烧让她看上去哪都浮肿的样子,不过也好,这副鬼样子大概内个麦克就不会对她感兴趣。
离离倚在电梯里看着一层一层往下降,难受的她都不想站直,空腹也让她心里发凉,想着刚才容溪霖准备的热奶喝一口就好了,虽然膻了点好歹也能暖暖胃。
等这个展忙完,她就赶紧换个工作,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感觉麦克没那么好打发。
容溪霖没有被气走,他是下楼去买牛奶,一大早楼下便利店都是忙上班上学的人排队结账,就他一个脸都没洗,裹了件外套还穿着睡衣,脚上还踩着拖鞋,手里握着两盒牛奶。
热完了以后赶紧拿上去,他以为离离肯定是又睡了,轻轻地推开门,却失望的发现屋里已经没人了。
现在他才是真得不耐烦,手里的奶盒失望的被随手丢在地上,溅出来的奶弄的卧室里到处都是,容溪霖黑着脸想给她挂个电话,却又作罢。
扫了一眼,放在床头柜上的感冒药也没动,杯子里的水也一口都没喝,好像为她准备妥当的一切拿到她眼前她根本就不在乎,容溪霖脱了自己的外套摔在床上。
他就是犯贱,昨天的事情还没了他就又开始犯贱!
可他又能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