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进宫,又是问话,这古代跟王爷和离怎么就这么麻烦呢?七大姑八大姨都要过问一遍,真是烦得很。
但是沈长歌也没办法拒绝,第二天用过早膳后,就准备再次进宫了。
都走到门口了,林霜云还有点不舍得,“太上皇身体不好,你要少惹他生气,别犯了忌讳……唉,不行,我还是不放心,小长歌,要不还是为娘陪你进宫去吧?”
“不用了,娘亲。”沈长歌宽慰地拍了拍她的手,“只不过是循例问话而已,女儿带着绿芽就够了,要是回来得早闹市街正好开了的话,就给娘亲带一份雪泡梅花酒回来,好不好?”
林霜云昨天在太后那里已经探过口风了,太后毕竟也是女子,自然是更心疼沈长歌一些的,虽然也说了一番她不懂事之类的,但是听见礼王竟然娶了勾栏院的女子做侧妃,而且还未婚先孕,就没再说不同意和离了,甚至还说要让礼王好好补偿沈长歌。
但是太上皇的态度却不怎么明朗,如今的墨国虽然看似是墨成帝掌权,但其实还是有一部分老臣是太上皇的心腹,太上皇只是不想参与朝政,否则轻轻松松地就可以将小皇帝架空。
林霜云重重地叹了口气,“算了,为娘相信你,你早些回来。”
“夫人放心吧。”绿芽一脸信誓旦旦道,“奴婢一定好好地把大小姐带回来。”
“不过是进宫一趟,你们这么紧张干什么?这些天不是都进宫许多次了吗?”
看着气氛紧张起来,沈长歌连忙缓和气氛地开了句玩笑,只是可惜两个人谁都没笑,还是一脸沉重的样子。
正好这时候,舒公公驾马车来了。
他先跟林霜云行礼,林霜云塞给了他两颗硕大的夜明珠,笑容悠长,“我们家长歌第一次见太上皇,就麻烦您多照顾了。”
“哎呦,都是老熟人了,您还来这一套做什么?”舒公公笑呵呵地将夜明珠揣进怀里,“太上皇今日心情好着呢,不会对大小姐怎么样的,您就把肚子放在心里吧!”
林霜云点了点头,目送着舒公公驾马车离去。
古代的马车颠簸,沈长歌已经适应了,但是绿芽面色泛白,一幅难受的样子,沈长歌就给她稍微用了一下自己做的类似于风油精的东西,提神醒脑,果然闻过了之后,她就不觉得想吐了。
沈长歌又把窗帘稍微撩起来一点,让马车内也通通风,就不会那么难受。
不过,她看着窗外的街景,忍不住眉头微蹙,从门帘探出头去,“公公,这不是去皇宫的路吧?”
“啊。”舒公公吓了一跳,差点松了马缰绳,连忙倒了倒手,这才又抓住,“太上皇要见的人不止您,还有王爷呢,和离是两个人的事,总不好只叫您一个人去,外人会议论的。”
沈长歌想了想觉得也对,遂问,“所以我们现在是去礼王府?”
“没错。”舒公公顿了顿,“对了,那个,大小姐,那个锦素,您还记得吧?她如今已经是王府正妃锦王妃了,所以她也要一同过去,您应该不会介意吧?”
沈长歌本就蹙起的眉头,这下蹙得更深了。
这马车一共就这么大点地方,要是再加上他们俩,岂不是要面对面看他们秀恩爱?
简直想想就觉得恶心。
舒公公也看出了她的犹豫,就安慰道,“大小姐,您别担心,锦王妃如今怀着小世子,王爷什么都给她准备最好的,肯定会给她另备马车的。”
“但愿吧。”
沈长歌深深地叹了口气,缩了回来,靠在车窗边,望着外面的景色。
终于,过了约有一炷香的时间,才到了礼王府。
礼王终究是礼王,该有的礼节不能少,所以沈长歌就被绿芽搀扶着下了车,和舒公公一起在外面等赫连德出来。
正值夏日,日头毒辣,绿芽满头大汗,不住地用袖子擦汗,沈长歌也热得直皱眉头,古人穿的衣服总是里三层外三层,再薄的纱衣也能把人热中暑。
终于,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赫连德才搀扶着锦素姗姗来迟,身后还跟着一大群丫鬟婆子。
“燕窝的食盒捧好了,敢洒出来一滴,就剁了你们的手脚!还有那汤药要温好了才能喝,一顿都不能落!素儿如今身怀有孕,你们这些蠢货若是敢让她有一点烦忧劳心,本王就直接把你们赶出府卖给人牙子去!”
“王爷和锦王妃还真是恩爱啊,真是羡煞旁人呢。”舒公公笑容如常,“不过现在已经耽搁太久了,太上皇还在宫里等着呢,请您二位快些上马车吧。”
赫连德蹙了蹙眉头,一抬眼,正好看见了面无表情的沈长歌,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厌恶来。
想起之前在王府不仅被这个女人压了一头,甚至还丢了一半的家产,他就觉得耻辱,此刻再看见她,就忍不住开口讥讽道,“听说本王的前任王妃如今与叶大将军走得很近,看来应该是早就有打算了吧?”
沈长歌岂会听不出他言语中的奚落,唇角轻勾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托王爷的福,将军怜惜民女遇人不淑,才对对民女多有帮扶,并不像王爷与锦王妃之间的关系那般见不得人呢。”
“你!”
赫连德被她这句话噎得够呛,若是反驳她,那就证明他和锦素的关系确实不可见人,可若是就这么应了,赫连德又觉得心有不甘。
正在僵持之时,锦素忽然挣脱了他的手,朝着沈长歌走去,福身施礼,一幅泫然欲泣的模样,楚楚可怜。
“素儿知道,姐姐一直怪罪妹妹夺走了您的王妃之位。素儿的命是您捡回来的,只要您愿意,锦素的命您都随时可以收走,更何况一个王妃之位?只要您还喜欢王爷,那素儿马上把王妃之位还给您,只求您能让素儿和肚子里的孩子留在王爷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