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歌不免有些诧异,“为什么不能从城门处走?”
可是还不等她问出口,青禾就拉着她,走出了营帐,走还边对伯胥先生道谢。
包袱已经提前收拾好了,现在背在青禾身上,所以也不必沈长歌记挂着什么东西,两人坐上了雪鹄的后背,雪鹄仰天长啸一声,很快就朝着墨国飞去。
“昆仑山上还是冷得要命。”沈长歌裹紧了青禾递给他的棉衣。
“对了,青禾,现在是几月了?墨国那边应该已经是春天了吧?”
青禾原本坐在她前面给她挡风,此时听见她的话就转头去看沈长歌,“是,已经开春了。夫人写的信里面提到。河边的花都开了,还等着你回去看花灯呢。”
“娘亲怎么总是给你写信,不给我写信啊?”沈长歌撅起了嘴,一副不悦的样子,“她干嘛不直接跟我说,好像你才是他女儿一样!”
“大小姐这是吃醋了吗?”沈青禾笑着看他,“还不是因为你以前说不喜欢夫人总是烦你,夫人没办法才会给我写信,然后我监督着你嘛。”
“我这样说过?”沈长歌有些怀疑,难道是她记错了,她怎么记得自己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当然啊。”
很明显,这些事情,沈长歌虽然已经不记得了,但是青禾却是记得清清楚楚。
“那时候你刚嫁进礼王府,夫人不放心就基本上天天给你写信,结果你不仅把所有的信都退了回来还说夫人是多管闲事,你都不知道那时候夫人有多伤心呢。”
沈长歌不由得愣了愣,她还真不知道原主干过这样的缺德事。
“以后我肯定不会扔娘亲给我写的信的。娘亲给我写的信,我当宝贝还来不及呢。”
即使沈长歌刚回来的时候,有过那么一瞬间怀疑眼前的景象,是不是还是老师为了哄她高兴,给她搭建的梦境,但是后来她又想通了。
不论是不是梦境,反正就算是,她也斗不过老师。
但老师绝对不可能骗他,既然老师已经答应了,会把她送回来,那就一定会把她送回来的。
所以沈长歌也就不再怀疑了,只想简简单单的活在当下。
“这么多年大小姐真是懂事了不少。”
听见沈长歌的话,青禾忍不住感叹,一副感伤的样子。
“想当初你嫁到礼王府的时候,夫人就提过让我跟着你一起到王府,如此一来也算有个照应,可是你不愿意还说夫人总是监视你。
现在想想要是我当初坚持一下,不出现在你眼前,只是暗中的保护着你,也不会让你被礼王欺负了。
沈长歌摇了摇头,“世事无常。你也不可能提前知道。也没有必要再责怪自己。”
好久都没有听到有人提起过礼王赫连德。乍一听到,沈长歌还觉得有几分恍惚。
“说起来上次与北疆成功和谈后,他不是就回去抢功了吗?现在应该也被封为亲王了吧?”
“是。不仅被封为亲王,还多了一倍的俸禄呢。”
不过青禾提起这件事情就觉得生气,“明明这是大将军和大小姐的功劳,关那个倒霉王爷什么事。真是脸大如盆,什么功都敢抢。”
“好了好了。”看看青禾一脸义愤填膺的样子,沈长歌连忙劝道,“你明知道他那种人不要脸,还有什么好生气的,他既然想抢就让他抢吧,何必跟他生气呢?”
“对,人贱自有天收。”青禾忽然神秘兮兮的跟他说道,“你应该还不知道吧,我是这两天看夫人的信才知道的消息,当初你的庶妹沈菁菁不是一直心悦礼王想要嫁给他吗?”
“是啊。”沈长歌不明所以道,“他们不是早就成亲了吗?还是奉子成婚呢!”
“没错,是奉子成婚,但是沈菁菁的孩子生下来没几天就死了,沈菁菁现在也疯了。”
青禾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
“据说她现在就关在礼王府,一个偏僻的小院子里,每天都有人按时定点送饭,可是那饭基本上都没怎么被动过。而且半夜里还总能听见她的哭喊声呢。”
沈长歌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怎么会这样?就算礼王再怎么不喜欢她,看在爹爹的面子上也不会对她太过苛责吧?再说她原来在家里也挺恃宠而骄的,怎么可能说疯就疯?”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夫人在信中说。余姨娘现在整日在府中以泪洗面。还冤枉大小姐说是亲王上了一次战场,在北疆见过大小姐就被大小姐蛊惑了,才会狠心对待沈菁菁,放任她疯,还放任他孩子生病也不去治。最后才活活病死的。“”
沈长歌真是服了这些人,总能有办法把屎盆子扣在自己的头上。
赫连德抢了叶霆的功,白白被封了个亲王,她还没说什么呢。余清漪倒是找起她的麻烦了。
“总之你回去小心一些吧,沈菁菁现在疯了,余清漪也好不到哪去,别让她们误伤了你。”
沈长歌点了点头,忽然觉得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她还心有余悸,怕是三足金乌还挂在天上,抬头确认没有两个太阳,只有一个太阳圆圆满满的挂在空中才松了口气。
墨国常年气候温暖热气也是正常的。
“前面应该就是墨国了吧。”
“嗯。”青禾面不改色道,“不远处就是了,只是伯胥先生交代过,让我们不要从城门走,所以一会儿我们从南疆俘虏居住的地方过去,那里一定不会有人把守。”
沈长歌其实觉得有些奇怪,就算再忌讳也不至于连城门都不能走吧,但是青禾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表情还很严肃。
沈长歌下意识就觉得这里面应该有什么比较严重的症结,所以也就没再多问。
很快雪鹄就停了下来,青禾带着沈长歌从城墙边悄悄的翻了过去。
雪鹄一直注视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城墙边才转头飞回。
就像青禾预料的那样,这里确实没有人把守,只是情况比他们想的还糟糕。
地上一片狼藉,一阵阵的腐臭气息传来,周围几个人眼睛好像冒着绿光似的,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正在逐渐将他们两个包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