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霆是武将,指腹有茧,擦在脸上有些痛,不大一会儿印记消了,可脸也红了。
军医、青禾:“……”
两位光天化日之下能不能稍微注意一点影响???这还有两个活人呢喂!他们不想吃狗粮啊!!!
“那个……”青禾十分有眼色道,“这里东西也整理的差不多了,只要装进袋子发给各位将士就好了,不如大小姐先和大将军去吃饭吧,青禾随后就到。”
军医也即刻表态,“老朽还要整理档案与药方,就先不去了。”
“……”
沈长歌还来不及说话,就被叶霆握着手拉了起来,一路朝着营帐而去。
士兵们一般都一堆堆的由副将带领着围坐在篝火旁吃饭,篝火分布散落,但叶霆却堂而皇之地拉着她穿梭在篝火之间,甚至有不少将士都一脸八卦地看着他们紧紧相握的双手,脸上表情各异。
“真不知是从哪儿来的狐狸精,大将军也是,眼看着就要打仗,竟然被一个小小女子勾了魂!”
远处篝火旁的周将军一脸不屑,狠狠地咬了口手中的兔腿,“若是这大将军的地位都能沿袭,那我们这些武将拼了命的抛头颅洒热血,还有什么用?还不是为他人做嫁衣?”
沈德东看了他一眼,“沈小姐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周将军冷哼,“不过就是个没人要的二手货罢了!给我玩我都不稀罕,大将军竟还把她当个宝似的!”
“你且少说两句吧,上次若不是你迟到延误战机,沈耀灵将军也不至于差点残了双腿,他还没告发你呢,你还这样说他的妹妹,不算恩将仇报么?”沈德东有些无奈,周将军觊觎叶霆的位置已久,奈何能力跟不上,只能空嫉妒。
偏偏周将军的脾气还极硬,“我需要他假好人吗?帮就帮,不帮就不帮,说得好像我当初赶去增援了,他就能打胜仗一样!没有本事就说没有本事,老往我身上泼脏水做什么?定国公的嫡子就了不起了是不是?我们这些平民出身,一场仗一场仗打上来的就活该受欺负?”
沈德东叹了口气,知道与他说不通,也就不再多言了。
周将军还在骂骂咧咧的,好在被将士聊天的声音掩饰了过去。
不大一会儿,便有士兵过来派发做好的药丸锦囊和沾了药液晾得半干的面巾,“周将军,这几日恐有大雾,南疆大祭司许会借此机会放出瘴毒,若是遇到瘴毒,拿出锦囊中的药丸吃一颗,便可解毒,还有这面巾,可以起到过滤的作用,若是没有药丸了,凭这面巾也能抵挡一阵。”
“又是那庸医鼓捣出来的破烂玩意?”周将军斜睨了士兵一眼。
士兵犹豫了一下,“不是……这是沈小姐……”
“拿走!”不等士兵说完,他便一脸嫌弃地推开,“那庸医是破罐破摔,死马当作活马医了么?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竟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
“可是……”士兵委屈道,“沈小姐今日下午的确是治好了军中不少弟兄……”
“那又如何?碰巧罢了!”周将军不屑道,“指望这些东西解毒,还不如让我们一人拍自己一掌自行了断算了!拿走拿走!婊/子用的东西,看见就让人恶心!”
士兵无奈,只能捧着东西离开了。
其他将士得了东西均是好奇地看了一番,然后就将锦囊挂在了腰间,还有面巾也好好地收了起来。
周将军越来越觉得生气,他比叶霆年长,在军中时间也更长,却到现在连沈耀灵个镇北将军都不如,心里怎么能不平衡?
他这等才华,明明应该是做大将军的材料,只可惜家世不够显赫,比不过叶霆的祖父就是大将军。
可叶霆竟然如此糊涂,听信那弃妇的话,以为用这破烂玩意就可以抵挡蛊毒,那就等着失去军心,被褫夺将军职位吧!
等到时候,这大将军的职位可就是他囊中之物了。
周将军志得意满,走路都带了几分飘飘然,殊不知这一切都落到了叶霆的眼眸之中。
营帐内烛火幽微,沈长歌看着他幽深的眼瞳,淡笑道,“你再不吃,饭菜就凉了。听青禾的意思,明日极有可能就有大雾,大祭司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等你赢了这场仗,就不必在乎那些宵小说的话了。”
叶霆回眸看了她一眼,缓缓朝着沈长歌走去,在桌旁坐下,“我并不在乎周先勇说什么。”
沈长歌将筷子摆上,好笑地看了他一眼,“那你还站在那里看了那么久?”
叶霆沉默了片刻,“他诋毁你。”
沈长歌手下一顿,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扬起了笑容,但很快就被她按下,“他若喜欢说,便让他说,反正到最后吃亏的是他。你也不用担心我,反正我一向爱受人非议,倒也习惯了。”
看她无所谓的模样,叶霆皱了皱眉,正要说什么,沈长歌却忽然话锋一转问道,“对了,我记得之前温寄芙不是也跟你们来了北疆么?算算日子,应该也一月有余了,怎么我在宫中时,却是一点消息都没听见啊?”
叶霆端起野菜汤喝了一口,神色有几分复杂,半晌才将碗放下,语气沉重道,“温寄芙失踪了。”
“什么!?”沈长歌惊讶得险些掉了汤匙,“她是自己跑的还是被人劫持了啊?该不会是南疆的人又来抓她了吧?可她这一走,皇上怎么办?她身上可还有太上皇下的毒呢,若是时候到了却未能归还,岂不是要直接被折磨死?她这一死,解药不就更没有着落了?”
叶霆本就是随口一提,没想到她竟然联想出了这么多,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怎么,你好像很关心皇兄?”
“不应该吗?”沈长歌一脸茫然,“他可是墨国的皇帝啊,若是他驾崩了,墨国群龙无首,必定方寸大乱啊。”
“就为了这个?”叶霆的眸子更沉,“你就不为了什么别的?”
沈长歌更加茫然了,“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