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月看她的眼神从未有过的冰冷。
沈长歌心里很清楚，自己的话已经触碰到了老师的秘密，无论如何她都会送她回去的。
只不过还有一件事她没有想明白。
“那本所谓的圣书其中的内容也是您留给我的线索，对吗？”
林嘉月并没有回答，但是对于沈长歌来说这已经足够了，她明白老师的意思了。
“圣书原本是要留给你的，但是后来。发生了一点事，我也不知道圣书现在在哪。你这次若是回去就再也回不来了，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
沈长歌轻轻微笑。
“我其实原本就没打算回来，我也并不恨你，我知道你无论怎么做都一定有在为我打算，我并不是您的棋子，我是你最信赖的助手，所以现在，我要继续完成我的任务。”
林嘉月的表情有些许松动，沉默了半晌，她才带着几分无奈说道。
“或许我应该更了解一下你的喜好，若是我做出一个比程远更讨你喜欢的人，兴许你就会留下来了。”
“是啊。”沈长歌也跟着笑道，“程远是挺好的，我知道这是您对我的期望和祝福，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要自己去经历，我会永远想念您的。”
林嘉月终于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想我的时候就看看天空吧。最亮的那颗星星就是我的眼睛，我会一直一直注视着你。”
沈长歌还想再说什么，就觉得眼前迅速闪过了一丝什么，然后就意识沉沦晕了过去。
那始终背对着她们的人，终于转过头来。
岁月勾勒过的容颜并不显苍老，而是成熟的风景。
林嘉月抬头看，透过那个冷冰冰的电子屏，声音也带着些许冰冷。
“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你其实一直很牵挂她，你把她叫回来，只是为了听她一句准确的答案，听她亲口告诉你，她是自愿留在那里的？”
“没有必要。”女人开口声音略显沙哑，“这个世界已经足够糟糕了，她会找到自己的幸福。”
“哪怕从此以后你们再也不会见面，你也不介意吗？”林嘉月看着她，眼神中竟然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焦急。
“怎么会？”
然而女人却只是一生嗤笑，转过头透过窗户看向天空那颗最亮的星星。
“我们，会永远牵挂彼此，这样就够了。”
……
这一觉似乎睡了太久，沈长歌只觉得浑身都僵硬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眼，面前的却是熟悉的破毡布，还隐隐有一丝冷风。
她这又是到哪儿了？沈长歌缓缓坐起来，内心却充斥着疲倦。
不过眼前这地方看着倒是挺熟悉，有点儿像……
沈长歌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感到一阵冷风吹来，冻得她打了个哆嗦，连忙钻进了了被子里。
“真是越来越冷了，这昆仑山上也没有个放晴的时候。”
这声音好像有些熟悉啊……
沈长歌窝在被子里，眼前突然一亮，心中不由漫上一阵阵喜悦。
“大小姐，你什么时候才醒啊？伯胥先生真是一点儿也不靠谱，明明昨天才卜了卦，说今天一定能醒，可是都这时候了……”
青禾说着，重重的叹了口气，将被子又给她掖了掖被角，竟然还是没有发现她已经醒了。
沈长歌决心捉弄一下，她就故意闭上眼假装还没醒来。
“大小姐，你知不知道我已经为你担心很久了……北疆的事平定了，大将军都已经班师回朝了。她原本是想去找你的。可惜她受了重伤，若是再不回国，只怕就……”
“什么！”
听到这话沈长歌差点直接跳起来。
叶霆受伤了，他不是那天后背受了伤吗？怎么会是重伤呢？
青禾正在兀自感伤呢，哪想到这人突然间就说话了，吓得她猛的跳了起来，向后连连退了好几步，“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都不说一声，吓死我了！”
沈长歌却没有心情理这些，而是继续追问道，“你刚才说叶霆受了重伤多重的伤，她现在怎么样了？”
“你别急啊，我逗你玩儿的，叶霆没什么事，我就是看你不醒，故意说那些话刺激你的。”青禾的眸子有些闪烁，“你刚醒身体还没恢复好，你等着我去叫伯胥先生过来给你看看。”
青禾说完，就一溜烟的跑出了营帐，到了门口还拍了拍胸口，嘴里念念有词。
幸好幸好差点说漏嘴了，这要是让大小姐知道大将军凯旋回京，被赐婚给了郡主，只怕现在就要闹起来了。
“青禾姑娘……”
青禾还没回过神来，就又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又是吓得一激灵，不禁嗔怪的看向天斧，“你叫我做什么？”
天斧一下子乐了，“还我叫你干什么？你在这站着干什么呀？想进去看沈小姐就进去呗。”
“我刚出来，沈小姐已经醒了，伯胥先生在哪，我想让她过来给沈小姐看看。”
“不知道，天斧摇了摇头，她今天早上驾着雪鹄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呢，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那这可怎么办？”
青禾不禁焦急了起来。
“我刚才不小心说漏了嘴，说大将军她们已经班师回朝了，按照大小姐的性格，肯定会想赶快追过去的，可那事若让她知道了，还不得闹翻天？她肯定直接杀进宫里去找皇上和太上皇了。”
“这……”天斧挠了挠头，“儿女情长的事情……我也不懂啊。那要不你就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吧，等一会儿伯胥先生回来了，你让她和沈姑娘说，沈姑娘多少会卖他个面子的。
“也只能这样了。”
两个人正说着，远处一声凄厉的嘶鸣，原来是雪鹄回来了。
伯胥先生正站在雪鹄的背上，刚一落地，淡漠的眼神就飘向了青禾。
“我可好好交代过你别说什么不该说的，你们刚才密谋什么呢？什么事要让我去跟谁姑娘说啊？”
“这个……”青禾不好意思的说道，“原本是不打算麻烦您了，但是。我们也不知道您是怎么将沈小姐给带回来的，所以还是得麻烦您亲自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