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歌简直要被自己搞糊涂了，总觉得一个谜团还没有解开，另一个谜团就又浮了上来。
就好像有个人在冥冥之中不断引导着她，告诉她不要再继续往下摸索了，这一切都不过是一场空。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只要一个人曾经生活过，就一定会留下存在的痕迹，更别说一个国家了。
除非墨国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沈长歌不禁出了一身冷汗，难不成她的药水，只是让她做了一个悠长的梦，现在，眼前的生活才是她真正存在的世界？
那她记忆中的东西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她真的是从小就被老师收养的孤儿吗？程远真的是她的男朋友吗？可为什么她就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呢？难不成她失忆了？
“长歌？长歌？你没事吧？怎么一直在发呆啊？”
耳边传来了关切的声音，沈长歌这才回过神来，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没什么，只是在想事情。已经到咖啡厅了吗？那我们下车吧。”
“嗯。”
程远倒是没多说什么，拉开车门下车，然后帮沈长歌打开车门，还伸手挡住了她的头顶，生怕她被磕到一样。
沈长歌看了他一眼，“看不出来，你倒是还挺绅士的。”
“那是当然了。”程远骄傲的一仰头，伸手要去拉她的手，却被沈长歌不留痕迹的躲过了。
他的脸上顿时遗漏出了几分泄气的表情，“长歌，我们不都是男女朋友了吗？你为什么还躲着我，以前我们都是这样手牵手去所有地方的啊。”
沈长歌忍不住弯起唇角，想起那画面就觉得好笑。感觉像是两个小学生出去春游一样。
程远看她没说话只是笑，虽然有些泄气，但很快就欣慰地的微笑了起来，“我喜欢看你笑的样子，你一笑我就觉得天都放晴了，变得阳光明媚了一样。”
“你这话可够老气了。”沈长歌看了他一眼，然后推开了咖啡厅的玻璃门，风声吹动挂在门框上的风铃，清脆的响声悦耳又好听。
“两位要点什么？”
吧台的服务员微笑地看着他们两人。
“我要一杯冰美式，她要一杯卡布奇诺，甜点要巧克力华夫饼和提拉米苏。”
还不等沈长歌说话，程远就已经将餐点完了，然后带着她走到了窗边的位置。
沈长歌默默的坐下，抬头望着她，“你怎么知道我想吃什么？”
“这很奇怪吗？我是你男朋友啊。”程远笑着回答，“我知道你心里可能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但是没关系只要你愿意给我机会，我也愿意等，我会成为你眼中的完美情人”
沈长歌并没有马上回答，这一天的相处下来并不能让她完全相信一个人，更何况她总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怪怪的。
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但就像被剧本安排好的一样。
一切都显得太过完美，所以让人觉得奇怪。
“这里以前是什么地方？”
沈长歌假装不在意的望着窗外的风景，她要是没记错的话，刚才那个牵着气球的小女孩好像她刚见过。
“这家咖啡店开了很多年了，可能比你我的年纪都长了，我也不知道它以前是做什么的也许一直都是一家咖啡店，也说不定。”
程远的笑容太过于无懈可击，以至于沈长歌一时间竟然没想到应该怎么回答。
她下意识的转头再次看见窗外，却发现那个牵着气球的小女孩竟然还在街头徘徊。
奇怪，她是迷路了吗？
“程学长，老师说我前两天写的那个关于平行时空的论文获奖了，她原本想让我在课堂上做分享会的，但是我觉得那样说不清楚就跟她说，等下课之后我会去做个ppt，然后放到班级群里分享，但我不知道我写的这种方式能不能被别人听懂，所以你能不能帮我听一听？”
“好啊。”
其实沈长歌心里很清楚，无论她提出什么要求，程远都不会拒绝她。
但她并不觉得这就是所谓的男女朋友的关系，程远对她的感觉更像是一个写定了完美情人程序的机器人，他的一举一动都是因为程序设定，而不是因为爱她。
“我前些天做了一个梦。”
沈长歌顿了顿，“我梦见自己穿越到了古代，我有自己的父母，还认识了很多朋友还经历了很多事，那些事就像梦一样，但是很真实，连我自己都不能判断究竟是梦还是真的。”
“说说看，也许我能帮你。”
程远依旧面不改色。
咖啡很快被端了上来。
程远搅动着面前的冰美式，冰块碰撞杯壁，叮当作响。
沈长歌则垂眸望着眼前的卡布奇诺。
咖啡蒸腾，冒出的热气，让她的眼前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你听说过一个国家是墨国吗？或者你知不知道有一个皇帝叫赫连成将，或者赫连裕？”
沈长歌抬头看着他，任雾气慢慢散去，“或者你知不知道曾经发生过一场浩劫，将人类原本建成的文明打乱重来，而我们现在的文明就是那场浩劫之后的文明？”
程远久久没有回答，沈长歌静静的凝视着她，心里却没来由的有几分紧张。
她害怕程远答应，因为那就证明她所经历的一切都不是梦境，而是真实的一场穿越。
现在一切的改变，可能就是因为她改变了原本应该发生的那场浩劫。
但她又想不明白，她明明已经阻止了这场浩劫，那之后建成的文明也应该发生改变才对，为什么好像历史的进程并没有被更改。
除非这一切都是梦，什么墨国，什么叶霆全部都是不存在的。
“长歌……”
程远有些迟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问，但是你说的这些我确实都没有听过。而且我也知道我们文明的起源和你说的什么浩劫应该没有关系，是陨石将碳和水带到了地球上，于是才有单细胞，才有生命，才有我们。”
程远说的道理，她一个理科生怎么可能会不明白。
只是她不敢相信，墨国、穿越都只是一场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