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
慕衡飞摇了摇头，远处灯塔的光反射在他的眼底，显得格外明亮。
二号默默攥紧双手，她不知道自己在奢望什么。
“你不想知道现在她的状况吗？”
“想，你会告诉我吗？”
“她很好，只是还在沉睡。”
和其他几重人格一样，二号对田月月现在的情况知之甚少。
“嗯。”
“你好像并不惊讶？”
慕衡飞笑笑，“说出来你也许不相信，但是我可以感受得到，月月还在，她还在。”
二号蹙眉，听着他的话陷入沉思。
“送我回去吧。”
“你确定？”
“嗯。”
二号丢下这句话便转身往跑车的方向走，她就是这样的人格，来去匆匆，异常果断。
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背影，慕衡飞没再说什么。
……
“他们还在训练，今晚你就暂时住在这里吧，房子都是新打扫过的。”
“我知道，你走吧。”
计划失败后，原来的二号回来了，还是那样的不耐烦，把慕衡飞挡在屋子外面。
看到楼上的灯光灭了之后，跑车离开的声音才响起。
不知道轰鸣的声音消失了多久，公寓的灯重新亮起。
二号环顾四周，雪白的墙壁没有任何装饰，的确是刚刚打扫过的屋子。
只是她清楚，慕衡飞带她来这里是不想让她再接触到田月月从前待过的地方。
看来今天的计划，不只是简单的失败，而是一塌糊涂。
有些自嘲的在脸上轻轻地挥了一巴掌，二号感受到了火辣辣的痛。
“为什么，为什么这座身体不能属于我？”
她没想到的是，这个疑问竟然得到了回答。
“你疯了？真当我们不存在了吗？”
二号有些诧异，很快她便反应过来是谁在和她说话，除了三号还能有谁？
“你倒是顽强的很。”
二号不明白三号是怎么坚持到现在的。
“我们只不过是人格而已，你真以为慕衡飞会爱上你？”
“闭嘴。”二号恶狠狠道，在其他几重人格面前，她没必要伪装。
“看看，这才多久啊，就把真面目露出来了？就这样你还指望慕衡飞的爱？”
“我让你闭嘴！”
二号几乎歇斯底里道，可是三号不会就这么停止攻击。
“真不知道说你天真好还是说你愚蠢好。”
“你什么意思？”
“还不明白吗？田月月要是能醒，她早就醒了，何必等到现在？”
“你的意思是……”
三号笑笑，唤醒了沉睡的另一重人格。
“二号，你就听三号的吧，我相信她。”
这样怯生生的语气，除了四号再没有其他可能。
“你怎么和她一伙了！”二号诧异。
“别这么说，我们才是一起的，我们的敌人只有一个，田月月。”
一向沉默胆小的四号说出这番话来的确不可思议。
二号苦笑，她现在才知道三号的手段。
“你们是想联手让田月月再也醒不过来？”
“你倒不算太傻嘛。”
三号的疯狂人尽皆知，就连心理医生的试剂都没能彻底将她毁灭，现在的她自然渴望更多的权利。
“怎么样？一起吧！”
四号怯懦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像是最底层的反抗者即将见到曙光的迫切。
“我再想想。”
“还想什么？该不会还对慕衡飞抱着希望吧？海边的事情还不够清楚吗？”
三号口不留情，戏弄道。
“如果我们占领了她的身体，那她……”
“就永远也回不来了。”
二号抑制住自己的思绪，她知道现在三号和四号都能感受到她的情绪。
“给你一晚上的时间考虑，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和我们作对比较好。”
霸道的人格带着怯懦的四号消失，只留下心痛欲绝的二号。
她又何尝没想过霸占这座身体，但这些都是在看到今天的慕衡飞之前。
二号没有想到，慕衡飞对田月月的爱竟然这么深，那种强烈的克制令她无地自容。
耳边似乎还回响着跑车的轰鸣，二号知道，她绝不会与那两个家伙为伍。
恼人的夜变得极为短暂，心里已经做出了决断，二号期待着快点解决这件事。
经过一夜的休眠，三号的元气恢复了不少。
“怎么样？”她试着读出二号的心思，却惊讶的发现自己被挡在了她的思绪之外。
“我想好了。”
“说啊！”
“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二号一字一顿道，她没办法眼睁睁看着田月月就这么消失，随之而来的，会是慕衡飞的崩溃。
“你真是疯了！”
三号唤醒四号，两重人格无论怎么说都比一重人格要强上许多。
一阵猛烈的攻击在田月月体内发生，悄无声息。
三重人格分为两个阵营，为了争夺这座身体的归属权拼尽全力。
二号感到自己逐渐败下阵来，她不知道三号到底使了什么手段，为什么同样是人格的存在她却可以那么强大。
“咚——咚——！”
忽然间，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们的争夺。
听见了这个声音好像就听见了希望，二号清楚，任何外力都可以帮助她赢得这场战斗。
强忍着痛意，二号驱使这座身体走向门的方向，终于，门打开了。
站在门外的人有些错愕，“你怎么了？”
“没事，进来吧。”
慕衡飞犹豫片刻，伸手扶住她的身体。
“到底怎么了？”
慕衡飞清楚，现在和他对话的还是昨天的二号。
“我说了没事！”
怒吼声响起，二号惊讶的发现，体内的另外两重人格竟然短暂的消失了。
“好，知道了。”慕衡飞不想激怒她，他担心二号会对月月做出什么事来。
二号的思绪飞速运转，从三号和心理医生的交流开始，像是被什么记忆击中似的。
“带我去Ivan的研究所！”
“你说什么？”
“没时间解释了，快点！”
二号说着站起身来，一个踉跄跌在了慕衡飞的怀中。
“好，我带你去。”
不知道为什么，经过昨天的事情之后，慕衡飞对这一重人格竟然有了一丝信任。
从公寓到研究所不过二十分钟的路程，却在慕衡飞的脚下足足缩短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