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发生了什么?
他就记得,自己慢慢活得满手鲜血。
过往的记忆在此刻闪回,慕衡飞脸色冷漠。
他隐去了这段经历的痛苦和绝望,只几句带过。
但田月月只是稍微想一想他当时的处境,就觉得心口都拧着痛起来。
慕衡飞摸摸她的头,“气什么?其实没什么,现在不是一切都好?”
田月月垂着眼睛,“那卡特琳娜呢?她怎么样了?”
慕衡飞仔细回忆,“这个,我倒不是很清楚,回到慕家后,我就一直挺忙的。”
他说着,忍不住按了按右手的手心,“大概听说她家里的产业被转移到国外了,后面的就不太清楚。”
田月月疑惑道:“你们慕氏,不是一直在国外发展?你怎么会是在国内长大的?”
慕衡飞笑了,凌厉的眉眼看起来温和,“慕氏的根基都在国外,我父亲却不是。”
说到自己的父亲,慕衡飞收了些笑容,“他偏爱国内的美人,国外国内两头跑,从来没跟谁结过婚,严格说起来,我也只是个私生子。”
田月月不满的拉拉他的衣袖,不让他这么说自己。
“我父亲非常喜欢国内的文化和传统,或许在他心里,来到慕家生活的女人们,都是他的小妾吧。”
慕衡飞说的平淡,田月月却能想到其中的凶险。
那么多人住在一个屋檐下,只有一个男主人,女人们怕是都打破了头了,慕衡飞一个从小失去母亲的孩子,在其中得受多少的委屈啊!
田月月张口,想要问他的父母都葬在哪里,又觉得戳他伤心处,便没问出口。
如果慕衡飞想让她知道,那么一定会主动告诉她的,不说的话,只能说明在他心里,他的父母是真的不重要。
虽然只是寥寥几句,田月月却认定了这一对父母,都不合格。
她看不上慕父四处撒网的行为,轻浮的对待感情,是得不到真正的伴侣的。
也瞧不上慕母的恋爱脑,为了爱情一次次的把自己打到尘埃里。
轻贱了自己的时候,也轻贱了别人。
慕衡飞将自己和卡特琳娜之间的事情说了个清楚,田月月也不再追问。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间好的不得了。
田月月吃了药,很容易就会困,慕衡飞也没陪她多久,等她真的睡了,这才离开。
田月月一觉睡醒,只觉得自己的精气神都好的不行,去了公司能跟筹划组吵好几天!
她兴冲冲的就到了办公室,时间还很早,但策划组的众人都是一脸困倦的坐在位置上。
男人们脸上甚至可以看见胡子碴,女人脸上的妆也是花的。
田月月一进去,就收到了无数怨念的目光。
田月月这次走了两三天,工作进度却一直上不去,众人心里都是急得不得了。
但又不好打扰田月月,毕竟她请的是病假。
面对田月月这样的全能上司,他们很天然的就想要在她不在的时候,将自己手上的工作坐到最好。
却在工作上遇到一大堆问题,加班加点的去解决。
跟着田月月工作的过程很像是闯关,如果实在过不去,可以寻求提示。
但现在,闯关游戏变成了恐怖游戏。
不知道在哪里,就会冒出来一个问题。
更恐怖的是,他们的组织比较松散,可以说只有一个上司,就是田月月。
她一走,原先问一句就能定下来的事情,变得很难确认。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很容易就吵得不可开交。
最后人都吵累了,事情还没解决。
终于看见田月月回来了,众人的情绪都有些激动。
田月月坐到自己惯常的位置,桌面光洁如新。
一个平时喜欢说笑的男人站了起来,拿着自己的笔记本走到田月月面前,“安总监,你能帮我看看嘛?这儿有个问题我一直没办法解决。”
这话像是把大家都点燃了,瞬间都拿着纸笔或是笔记本走了过来。
田月月一一给他们解答,语言简洁有力,说话也是直击要害。
等到说完,她咳嗽了一声。
实在是人太多了,这么说过来,一路上真的累。
田月月将桌面的资料整理了一下,转头看向窗外。
窗外的对面大厦的大屏,一张美丽的脸出现在中心。
随后不停的变换,定格在一张电影海报上。
>定档,卡特琳娜领衔主演。
田月月眼睛微眯。
虽然已经知道,两个人之间没什么关系,但看见慕衡飞捧她,田月月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这些天可以说哪儿都是卡特琳娜。
来公司的路上,司机广播里播的是卡特琳娜的电台访谈。
时不时就能看见她的海报上大屏。
但她也不会到慕衡飞面前说什么,毕竟要不是卡特琳娜,慕衡飞早就死了。
慕衡飞味卡特琳娜的未来铺垫越多,两人之间就越不相欠。
这样一想,田月月心里就舒服多了。
今天的工作在田月月的监督下,竟然在下班时间之前完成了。
大家看着都很高兴,陈寄文不知道什么时候神出鬼没的来到了他们办公室。
陈寄文对田月月眨眨眼,她笑起来,跟着陈寄文到了外面。
下属们都在商量,来一次聚餐,气氛轻松又和谐。
陈寄文笑起来,看着文静秀气的很。
“安总监,今天有慕总的比赛,你去看嘛?”
田月月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公司内部举办的“信仰神域”比赛。
“就今天下午?”
陈寄文无奈的摇摇头,“对啊,我就知道你一定没有关注过!”
田月月笑道:“确实没怎么关注,这几天……比较忙。”
“那今天你会去看嘛?”
田月月有些纳闷,陈寄文怎么这么关心她去不去?
想了想觉得可能是慕衡飞想让她去看,又不好意思直说,所以让陈寄文来了。
这样一想,逻辑通顺多了。
她笑着拍拍陈寄文的肩头,“你放心告诉慕衡飞,我会去看的。让他好好加油。”
说完,她指指办公室,示意里面还有事,便进去了。
陈寄文皱着眉,没一会儿睁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