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流氓!”
叶惜文听闻蔡锷的愤慨之言,没有丝毫的不悦,反问道:“流氓说谁?”
“流氓说你!”
“流氓说谁?”
“流氓说……”
蔡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上了叶惜文的道。
必胜客楼上楼下的大笑声,像是对蔡锷无情的嘲讽,或轻或重的声音,每一声钻进蔡锷的耳朵里,都像是一把铁锤敲在蔡锷的头上。
“叶勤武,我告诉你,在元山县以后有我四通当铺,就没有你这拍多多,有你拍多多就没有我四通当铺。”
被彻底激怒的蔡锷,此刻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也不管谁是官,谁是民了,大声恐吓的说道。
叶惜文没有生气,反而仰头朝天大笑了一声。
“你的意思是说,今日不是你死就是你亡呗!”
“没错,不是我死就是我亡!”
此话一出,楼上楼下又是一阵或长或短的嬉笑声。
蔡锷此刻还没有从刚才的道里走出来,结果又掉进去了。
“叶勤武你少跟我玩这些文字游戏,有本事咱们好好比划比划!”
“不玩文字游戏,好,那我倒是要听听你蔡老板想和我玩点什么游戏,要文要武随便你说!”
叶惜文像是一剂兴奋剂,不停的刺激着蔡锷。
蔡锷也知道叶惜文的文采好的不得了,尤其是一手的行书,那是沧澜大陆少有敌手,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若是比武功,自己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商人,和他比更是没有可比之处。
蔡锷思忖了一阵,才觉得叶惜文拿文字游戏对自己还真没有欺负自个儿。
叶惜文看蔡锷刺激的差不多了,寻思的再添一把火,这蔡锷就得崩溃了。
叶惜文踱步走向必胜客门口的大麻袋,用脚踢了踢。
“还活着吗?”
听闻叶惜文的声音愈来愈近,蔡坤本来是不敢动的,但是见叶惜文问候自己,蔡坤赶忙的回应道:“嗯嗯嗯嗯嗯……”
众人虽然听不懂蔡坤说的是什么,但是也都知道了,肯定是没死,死了就不会出声了。
叶惜文环顾了一番四周,双手抱拳对着一圈拱了拱手。
“敢问诸位乡绅父老,按照咱们元山县的风俗,对于企图奸污良家女子的恶棍,该怎么处理”
这里面最具有发言权的肯定还是李道青啊。
李道青眼中闪着愤恨的神色,大声道:“企图奸污良家妇女和奸污良家妇女的没有什么两样,我认为应该浸猪笼,以儆效尤,以正视听,以清风俗!”
果然此话一出,得到了众多文人乡绅的附和:“李老爷说的有理!”
“有理!”
“有理!”
总之一圈人面面相觑下来,没有一个产生非议的。
“浸猪笼啊!”
叶惜文拖着长音儿,像是故意说给蔡锷听的。
蔡锷心头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自己的儿子绝对是中了叶惜文的套了。
叶惜文解开绑在麻袋上面的绳子,提着麻袋的底部,将蔡坤从麻袋里面丢了出来。
“儿子!”
蔡锷激动的就要上前,哪曾想叶惜文的身前早已经站满了翠屏山庄的家丁,家丁伸手将蔡锷拦在外围,不让蔡锷接近。
“叶勤武,你只是赤/裸裸的陷害,其目的就是逼我向你认输!”
叶惜文蹲下身子,指了指蔡坤的夜行衣,“我是陷害,那你怎么解释他这身夜行衣,又为何会出现在翠屏山庄!”
此话一出,蔡锷顿时一阵语塞。
“即使是夜入翠屏山庄,那也不是像你这么说的这般,你这是栽赃。“
”栽赃?哼!“
叶惜文仿佛早就料定了蔡锷会来这一套,从兜里掏出一沓文书来。
“父老乡亲们,大家请看,这是蔡坤所写的供词,言称自己进入翠屏山庄的目的就是为了谋划李家小姐而来!”
叶惜文拿着供词对着众人饶了一个大群,看着签字画押的蔡坤二字,连那些本还有些怀疑的也彻底的相信了!
“你这是屈打成招!”
蔡锷看着伤痕累累的蔡坤,继续狡辩道。
叶惜文冷笑了一声:“屈打成招,你看见啦?”
蔡锷:“还用我看吗,你看我儿伤痕累累的模样,而且胳膊上还系着厚厚的绷带,怎么可能不是屈打成招?”
叶惜文背着手,“哦,如此说来,刚才蔡掌柜所说的话都是蔡掌柜自己臆测出来的,根本就无凭无据!”
“你……”
蔡锷一阵语塞,不知说何是好。
“蔡掌柜,既然你不见黄河不死心,不撞南墙头不回,那我就让你见见黄河,碰碰南墙!”
叶惜文说罢转过身子,招呼过几个翠屏山庄的家丁,示意他们把躺在地上的蔡坤扶起来。
几个家丁点头应是,提着领子,硬生生将蔡坤提溜了起来。
看得站在一旁的蔡锷一阵心惊肉跳。
“你们要干什么?快把我儿子放下!”
蔡锷呲目,怒喝道。
蔡坤也正合时宜的朝着蔡锷嗯嗯起来,像是在求救。
叶惜文走上前扶住蔡坤的肩膀,轻声嘀咕起来,“蔡坤,本将军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了只要你老老实实的交代就不会难为你。这句话放在以前算数放在现在同样算数,听明白了么!”
蔡坤哪敢不明白,赶忙点了点脑袋。
刚才还呜呜渣渣的,顿时安静了下来。
“你现在告诉元山县的父老乡亲们,本将军刚才所说的话可有一句虚言!”
叶惜文抽出蔡坤嘴里的毛巾,示意蔡坤说话。
毛巾抽出的一刹那,蔡坤止不住一阵咳嗽和干呕,想来拿毛巾塞得很深已经抵住了喉咙。
蔡坤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况,颤颤巍巍的说道:“叶将军…叶将军所说的…所说的……”
“怎么样?儿子你大胆的说,老爹替你撑腰!”
蔡锷站在一旁,打着气儿。
“叶将军所说的…完全没错!”
此话一出人群中再次沸腾起来,蔡锷的老脸仿佛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火辣辣的。
“蔡掌柜,子曰:子不教父之过!看看你儿子再看看你,啧啧……”
叶惜文带着不屑的口吻揶揄的说道。
“你…你…你这是哄骗,我儿一定是被你骗了,才会这么说的!”
不得不佩服蔡锷的脸真是厚如城墙,任凭叶惜文拿出了铁一般的证据,依旧能做到风雨不动如如山,真是让人佩服!
叶惜文也不生气,瞥了蔡锷一眼。
“如今证据在,你觉得你喋喋不休的话语还有半分钱的用吗!”
蔡锷猩红的眼睛冒火,像是洪荒巨兽想要吃掉瘦弱的小白兔一样。
“我不服,你以为你是狂龙战军的千夫长就能为所欲为一手遮天了吗,别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到最后别把自己作死了都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蔡锷咬牙切齿的声音,顺着嘴的缝隙冒了出来,听得人心肝儿直颤。
反观叶惜文,嘴角依旧如当初挂着淡淡的微笑,不愠不火的,显得淡定而又从容,和愤怒焦躁的蔡锷相比,可以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还别说,我还真信!我可能比所有的人都更加相信!你信不信?”
叶惜文意有所指的话语,听的蔡锷有些迷迷瞪瞪。
“你管我信还是不信,既然你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劝你最好还是把我儿放了,否则,我怕将军自斩了前途!”
同样的一番话,月前武进对着叶惜文说了一遍,结果武进被叶惜文一阵犀利的言辞狠狠地怼了一顿。
武进最后连巡防营都没有回,便灰溜溜的跑掉了。
如今这个不知好歹的蔡锷竟然又拿这个事来威胁叶惜文,可想而知,叶惜文会有多愤怒。
叶惜文双目瞪大,怒视着眼前的蔡坤。
“蔡坤,本将军最讨厌你这种目中无人的东西。本将军告诉你,我的命谁也管不着,我的前途谁也掌握不了,我命由我不由天!
铿锵有力的话语,回荡在元山县城,撼人心神。
良久,远处的视野尽头,一个幽幽的声音传来,“我命由我不由天,真是好大的口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