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古华帝国与狂龙帝国对战以来,李槐夜不能寐,食不能安,夏天夏将军那张熟悉的脸庞,总是莫名其妙的潜入到她的梦境之中,让他难以入眠。
二十年前夏氏一族被满门抄斩,而李槐因为心生怯弱,最终也没能站出身来主动为夏天以及夏氏一族进行开脱。
以至于到最后,夏天和夏氏宗族的其他直系子孙,被尽数抄斩,夏贵妃和盛平公主也自此流落到了冷宫之中。
每每想到这些,李槐的内心总会隐隐的产生一丝愧疚感,尤其是在叶惜文执掌了狂龙帝国的军权,负责狂龙帝国大军军务之后,这种内心的挣扎感愈发的变得明显和强烈了。
一边是对自己有赏识之恩的古华帝国长公主殿下,而另一边都是故人之后,而自己又对故人深怀愧疚之意,两情相对,李槐有如此的挣扎就不难理解了。
李槐也怀疑是不是自己老了,怎么这个时候老是想当年和夏天一起从军作战的样子。
他心里头暗自嘀咕,难不成是睹物思人,从叶惜文的身上又再次看到了夏天夏将军的影子。
脑子里面越是思考这些东西,李槐越是感觉这漫漫长夜难以入睡了。
既然睡不着,他索性爬了起来,走到了军帐外面,月明星稀的天空,显得格外的寂寥,安静的军营里没有其他琐碎的声响,只有来来回回巡逻士兵的脚步声,显得格外的清晰。
李槐躺在军营里面的草地上,他的嘴里咬着一根草棒,募地,他耳朵轻轻的动了,一丝异样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窝,让李槐不仅原地坐了起来。
“什么声音?”
他的视线来来回回的打量着自己的四周,虽然没有看见任何东西,但是直觉告诉他刚才似乎有人闯进了军营之中,而且好像还从自己的身边掠过了。
“如此快的速度,此人的武功怕是不在我之下呀!”
李槐原本是一个卖艺出身,从小便跟着祖师爷摸爬滚打,一身武艺融百家之精粹,尤其是一口大刀,号称江南第一刀客。
就功夫而言,李槐在古华帝国的军中,堪称是最为一流的将军,很多军中的教习都赶不上李槐的功夫。
可见李槐的功夫的确不是一些只会耍花拳绣腿的人所能相媲美的。
“有这般功夫的人应该都是宗师一级的,我古华帝国军营之中肯定是没有此等高手,可是若不是我古华帝国军营之人又会是谁呢,他来我军中究竟又想要干些什么呢,难道……”
李槐想到了叶惜云,听说这个人不会是奔着叶惜云而来的吧,他现在可是先皇在古华帝国留下的唯一子女了,已经万万不能再有事了。
想到这一点李槐噌的一下爬起身,返身回到军帐之中,扛起自己的大刀便冲了出去
李槐也不知道那身影究竟去向了何处,于是扛起刀便朝着叶惜云军帐的方向赶了过去。
距离叶惜云的军上越进,越能感觉到叶惜云军帐那股奢华的气息。
跑着跑着,李槐却突然停了下来,心说这都已经是深夜了,叶惜云的中军大帐为何此时还亮着灯。若真是有人想要在此时行刺叶惜云的话,万万不会开着灯啊,这样除了能够暴露自己以外,似乎对他而言是没有任何的益处的。
带着满满的疑惑,李槐扛着刀柄,轻轻踮着步子慢慢的朝着军帐的方向靠近。
果真,等到凑近了才发现,这军装上面隐约倒映着两个身影,那声音很浅,淡的像是军帐上面笼罩了一层淡淡的薄纱。
“都已经这个时间点了,长公主殿下又会与谁在这里深夜会谈呢?”
好奇心使然,李槐轻轻地将耳朵凑了上去,虽然李槐知道,偷听不是一个好的行为,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将脑袋跳了上去。
“长公主殿下,我敢保证您只要按照我们太子殿下所做的这个计划行事,毕竟能够摧毁狂龙帝国的这支军队……”
稀稀疏疏的声音传入了李槐的耳朵之中,李槐心道原来是长公主殿下在这里和别人商议怎么与狂龙帝国对战的事情,这场公主殿下真是太辛苦了!”
李槐想到是长公主殿下在于与人交谈狂龙帝国的事情本欲抽身离开,突然太子殿下这四个字再次深入到了李槐的脑海之中。
“太子殿下?这先皇早已经驾崩,而且先皇在世之时也从未立下过太子,现在新皇不过八九岁的,若不是古华帝国的太子,那个人所说的太子殿下又会是谁呢?”
李槐有些不放心,他再次将脑袋凑近了过去,这一次他听得更加的清晰了,“我们太子殿下以朝廷的名义派出特使前去犒劳军队,叶惜文即使会有所提防,怕是也不会阻止,到时候只要狂龙帝国军队里的士兵喝下了我们太子殿下所送出的酒,必定会集体中毒,到时候虽然即使有个别人不会中毒,但是恐怕也不是你们古华帝国大军的对手了。到时候你们大可取了叶惜文的脑袋,只是我们太子殿下希望你们最好不要滥杀无辜!”
站在军帐外面的李槐,原地打了一个寒颤,他觉得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他刚刚好像听完,有人是想要取了叶惜文的脑袋。
李槐正想要再仔细听听究竟是谁在里面和长公主殿下密谋这件事情之时,突然军帐里面的讨论声却戛然而止了,李槐知道很有可能是自己的行踪暴露了,于是他赶忙抽身闪躲了出去。
果不其然,在李槐刚刚隐匿了自己的行踪之后,中军大帐之中交谈的刘黑炭猛的冲了出来,他仔细的打量着君尚的外围,没有任何的声音也没见任何的身影,他挠了挠头:“这次难道是看错了!”
眼见无人,李槐转身又返了回去,继续和叶惜云交谈。
而闪躲在一侧的李槐,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底暗道:好险,刚才若是在晚上散步的话,恐怕现在就要喝那个人撞个面对面了,看来那人已经有所警觉了,在想偷听的话怕是很难做到了,反正自己已经听了个大概,不如等到有机会时再去考证这件事情吧!
李槐扛着大刀,踮着脚尖轻轻地远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