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一阵紧急集合的号角声响彻在无双营中。
“呜呜......”
悲凉之中带着一股子牛劲。
众人迷迷糊糊的拖着沉重的身子,从被窝里爬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
一个个揉着惺忪的睡眼道。
李子最先反应过来,披着一件羊毛大衣,从里面军帐跑了出来。
入眼,是身着的黑色夜行衣的叶惜文,腰杆笔挺的站在无双营的帐前。
如果不是那明亮的眸子,李子差点没有反应过来身前站着人。
“将军怎么了?”
李子疑惑的问。
“传令众将士,一炷香内,收拾好行李,洗刷完毕,到这里重新集合,一炷香时间没有收拾完毕的就不用来了!”
听闻此话,李子睡衣全无。
赶忙问道:“启禀将军,魔鬼训练正式启动了吗?”
“不错。”
叶惜文惜字如金。
李子听闻此话,脸色一变,腿脚更是麻利了不少。
不合格的那可是要被清理出的无双营的,是谁怕是也不愿当第一个被清理掉的垃圾。
紧急集合,一炷香内门口集合完毕,紧急集合,一炷香内,门口集结完毕......”
李子慌不迭的大声朗道。
“一炷香内......”
一些还没有爬起来的,刺溜一声从被窝里面钻了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屁股着了火哪。
一行人急急忙忙收拾着军被,火急火燎的洗脸刷牙。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一炷香在叶惜文的手中已经烧掉了半根。
“大家速度快点儿,时间已经过去一半了。”
叶惜文冰冷的话语像是带着定位导航火箭,追着众人的屁股烧去。
李子:“候壮,收拾完了么?”
候壮不慌不忙道:“收拾完了。”
李子和侯壮又是最快整理完毕的。
“走,将军在门外等着哪!”
说罢,两人匆匆忙忙地从军帐中跑了出来。
另外半截香一点点朝着尽头燃去,时间已然进入了尾声。
陆陆续续的士兵背起自己的行装,从军帐之中赶了出来。
一个个的喘着粗气,看来都忙得不轻。
最后一截烟灰在冷冷的寒风中凌凌倒下,一股缭绕在香头上的青烟尽数散去。
一柱香烧完了。
众人整齐的站成两排,双目无神的看着前方,像是木偶一样。
粗重的呼吸在冷冷的夜空中化作一阵雾气,转眼消失在实现之中。
叶惜文站在高台之上,身影依旧挺拔,在凉凉的月光中,给人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
“知道为什么要把你们连夜从睡梦中叫起来吗?”
众士兵齐齐的摇了摇头,显然有些不知其意。
“那我再问你们,假如现在有敌军来劫营,你们这个反应速度,还有反击能力吗?”
众士兵面面相觑,最后轻轻的摇了摇头。
“紧急集合的目的,就在于练就你来个人不安于现状的危机意识,提高你们紧急状况下反应能力。”
这群汉子虽然心性单纯了些,但是心智却丝毫不输于常人。
听闻此语,一个个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像是恍然大悟一般。
“这紧急结合,只是魔鬼训练的开始,艰难的地方在后面哪!”
众人闻此,倒吸了一口凉气。
“将军,还有什么任务,能不能让我们先有一个心理准备!”
“魔鬼训练第二项,长距离夜行!”
众人听闻此话,只觉得腿肚的一软。
“夜行?不会是现在吧?”
李子试探道。
“李副将说的没错,大家准备一下,半柱香后长距离夜行,目标元山县!”
此话一出,台下顿时响起一阵唏嘘声。
“将军,我们今天才刚跑回来,又要回去。”
“哦,难不成你还想要再跑回来?”
“额……”
叶惜文一句话,将众人刚到嘴边的话,又给憋了回去。
夜色渐渐深了,众人却没有丝毫的倦意。
“呜呜……”
一阵嘹亮的军号声响起,一百多条精壮的汉子,再次奔跑了起来。
银白色的月光洒在狂龙战军大营通向原山县城的官道上,遗留下一地的芳华。
叶惜文双眸如钻,闪烁着星星般的光彩。
两个时辰的路程,叶惜文跑出一半,便感觉双腿像是注了铅一般,难以挪动分毫。
这恰恰是夜晚徒步行军的艰难所在。
不仅仅是肉体上的疲倦会影响一个人精力的发挥,内心的抵触感更是成为一堵难以逾越的高墙。
不单单是叶惜文感觉如此,与叶惜文一起出发的这群汉子也感觉自己体力不继,腿脚发软。
没有了之前那股冲劲!
若不是心中那股必胜的思念,想必这些人游很大一部分都已经倒下了。
“大家坚持住,现在比的不是谁比谁的耐力强,而是谁比谁的毅力更顽强。只要能全程不被落下,坚持到最后的人就是勇者,谁如果中途被落下了,谁就是懦夫。你们是这样,我叶勤武同样是如此。”
叶惜文的话语,像是一剂强心剂,狠狠地注射进每个人的心里。
众人本来稍稍有些松懈的意志,被重新提了起来。
“我们不会输。”
“对,我们不会输。”
叶惜文与一群汉子互相打气道。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一声幽幽的声音隔空传来。
“将军元山县是不是到了?”
叶惜文借着月色的余光向前望去,就见两幢高层的阁楼伫立在城门口。
不是元山县城的鼓楼又是什么。
叶惜文心中大喜,朝众人喊道,“元山县城到了,兄弟们,我们挺过来了。”
这一声振奋人心的呐喊,着实给众人鼓了一把劲。
众人屏住呼吸,咬紧牙关,卯足了劲朝着元山县的鼓楼冲去。
唰唰的身影,很难想象,这群汉子是刚刚跑了三十多里路过来的。
“噗通”
“噗通”
“.....”
众士兵刚才还浑身是劲,可是一触到那元山县的城墙。
力气像是被墙砖抽空了一样,一个个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疲倦从脚底袭来,叶惜文也止不住朝后倒去。
一夜无话,鼾声如雷,等到漫天的朝霞从元山的地平线升起,叶惜文才勉强睁开惺忪的睡眼。
“我,梦游了,这是哪里??”
叶惜文的脸上,一脸的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