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兽被叶惜文一口百年古钟,一场熊熊大火,烤成了两具焦尸,元山县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安宁。
远处的风是那般的轻柔,云是那般的洁白,处处透露着安静祥和。
元山城郊的一道山间小路上,几个身着黑衣的男子,望着渐渐远去的元山县城,愤愤不舍的离去。
“大人,咱们就这么走了,回去可怎么交代啊?”
一个脸色略带稚嫩的青年,低声陈诉。
“怎么交代?还能怎么交代,难不成你打算凭咱们几个人活屠了前锋一营。”
这个被称呼大人的中年男子,显然心情也很是低沉,话没说上两句,便发起火来。
其他人见状,皆不敢再言语,一个个垂头丧气的耷拉着脑袋,匆匆行去。
几人低垂的身影,在渐行渐远的小路上,显得如此的风弱,连那身上印着白色骷颅的战袍,也失去了往时的威风。
元山县巡防营。
叶惜文白色长一身袍处在一军帐之中,长袍从头顶倾泻下来,只露出一双眼睛,像是一个大麻袋。
大帐内空无其他,一张木床上平放着两具尸首,尸首微微有些被烤焦,很明显是行刑台上两头凶兽留下的。
叶惜文手上满是血污,只不过这血污并不是叶惜文的,而是解剖后两头凶兽留下来的。
叶惜文回忆着上一世在解剖课上学到的法子,按着骨架的纹理,一点点的对两头凶兽实施着解剖。
不多时,一头凶兽的骨架和皮囊便分离开来。
叶惜文按着凶兽的骨头的分布,用铁钉将骨头一点点的串联起来,从远处望去,这竖立起来的骨架,竟和人的差不了多少。
但是如果细细观察,还是稍稍有些不同的。
凶兽的腿骨和臀骨比正常人的要粗实的多,这也就注定了这凶兽会比人类拥有更加的强悍奔跑和跳跃能力。
如果看凶兽的体魄来看,凶兽的身体也比人类强悍许多,显然是与他们常年野外生活的习性有关。
叶惜文呆呆的望着眼前的骨架,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这凶兽的骨架和人类的相似度,几乎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已经不能再把他归结到大猩猩等灵长类物种的头上了。
或许应该称呼他们类人,或者野人。
总之,这个动物应该归结为人,而不是一头兽。
“咚咚咚.......”
一阵平缓的敲门声,打断了叶惜文的思绪。
“谁啊?”
“我。”
武星辰的声音顺着门缝传来,平静而又深沉,像是一潭万年不曾流动的湖水。
按理说武星辰无论进入巡防营的哪一间军帐,都无需别人的认可。
事实上也是,武星辰无论去哪里视察都是推门而进,毫无顾忌。
但是对于叶惜文,武星辰本能有一种尊重。
这种尊重并不是因为叶惜文是自己的夫人,或者是什么盛平公主,而是因为实力。
因为足以让武星辰敬重的势力。
“进来......”
叶惜文视线没有离开骨架,站在原地,秀口轻张。
武星辰也不在意,听闻叶惜文应声,推门而进。
看见身前的一幕,武星辰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武星辰快步走向叶惜文,一把夺过其手上的剔骨刀。
“怎么了,有没有受伤?”
看着神色紧张的武星辰,叶惜文心中一暖。
但是嘴上还是不留情道:“没事,你瞅你激动的样子,至于么?”
“至于,你要是伤到了,我该怎么和母后交待,怎么和你们古华帝国交待。”
叶惜文最看不中武星辰爱打官腔这一点,明明是他自己不舍得,心疼自己,非得拉上别人。
叶惜文也懒得和武星辰计较,继续将视线凝视在骨架上。
武星辰顺着叶惜文的视线望去,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侧竟然竖立着一个钉装起来骨架。
骨架洁白,没有一丝血肉,如同石膏做成的一般。
细细看来,上面有一层焦化的骨质,显然是来自那场大火。
骨架半浮在空中,一有空气的流动,便来回的摇摆,像是一个复活的幽灵,让人看了心生膈应。
叶惜文仿佛也看出了武星辰脸色的变化,不屑道:“武星辰,你不会是害怕了吧。”
武星辰闻声,将视线由骨架转移到叶惜文的身上,两眼相对,视线相交,武星辰脸色微微有些泛红。
“胡说,本王是什么人?岂会怕一头类人的凶兽。”
想到这不是人,而是一头凶兽,武星辰心中宽慰了不少。
在沧澜大陆,医学还是传统的中国医术——中医。
中医讲究内用外敷,是没有所谓的解剖刮骨的。
而且沧澜大陆的人对于死去的尸体很是敬重,绝不会轻易的去解剖一具尸体。
所以,武星辰没有见过这么清晰的骨架倒是也正常。
若是旁人来到这,只怕会吓得魂不附体,一屁股坐在地上。
武星辰能够做到这般从容已经很不容易了。
叶惜文看破没有说破,抿着嘴,冷冷的笑了笑。
这不经意的笑,看在武星辰的眼里,多了几分调笑的意味。
“这凶兽的骨头,和人的还挺像。”
“没错,和人类的骨骼吻合度接近百分之九十五。”
武星辰随嘴一说,却被叶惜文的回复惊了一跳。
“百分之九十五?这还是一头兽么?”
“怕不能叫做兽了,或许应该称呼其为类人或者野人,总之和人应该脱不了干系。”
叶惜文最后一句,拉着长音,像是意有所指,武星辰自然明白。
这是在暗指,其中有什么隐情啊。
武星辰之前倒是也见过之前被袭杀的两头凶兽,棕褐色的毛发附体,爪尖齿宽,和禽兽差不了多少。
武星辰初来判断是从横断山脉下来的不知名的凶兽,于是草草就给掩埋了。
本以为杀掉那两头就结束了,没想到如今又冒出来两头。
看来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啊。
武星辰再次望向凶兽的骨架,眼神之中已经没有了之前抵触,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让人望着胆寒的犀利。
胆敢犯我狂龙者,虽远必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