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从来没有维护错人。”洛宸临接过话茬,鄙夷的看着六皇子,仿佛他是什么一文不值的东西。
直到现在,六皇子还不明白,他为什么有这么大的权利吗?
乔忆的反应,洛宸临并不奇怪,无非是乔忆意识到了这一切,所以决定对他表现出友好,希望他能够看在这份识时务上,不要对沈锦尧不好。
可是他怎么可能会对沈锦尧不好呢?
“洛圻,你就一直不好奇,为什么我和雪儿明明只是长公主府的人,却仍旧姓洛,手握重兵,皇帝信任,太后不疑,百姓爱戴吗?”
一直以来,他们除了寻找羌沅之死的真相,还在经营自己的势力和人气。
现在这个时候,说他们一呼百应也不为过,光是一个六皇子,他们甚至根本不放在眼里。
在这里耗费这么长时间,也不过是担心京都百姓的安危罢了。
“你什么意思?”六皇子心中警铃大作,直觉告诉他,他恐怕就要知道一件惊天的大秘密,而这件事,一定能够解开这么多年来他心里的疑惑。
可是他现在并不想听到这个答案,他怕他会承受不住。
见洛宸临动了动嘴唇,六皇子紧张的吞了吞口水,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听,只想尽快的打退这些人,逼皇帝退位。
只要他坐上了皇位,还有什么是能够打击到他的?
什么都不能。
“看起来,你并不是那么想听,不过真是可惜。”洛宸临手抬起来动了动,身边的十几个人全部出动,迅速将六皇子及身边的人制住。
乔忆也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发号施令,让手底下的人将叛军团团围住,六皇子的处境一下子逆转。
洛宸临与沈锦尧的手十指相扣,转过头温柔的看了沈锦尧一眼,悠悠说道:“锦儿,这是我等了二十年才等来的大白于天下,今时今日,我既然握住了你的手,就绝不会再松开,今后我生命中的每一个重要时刻,我都希望有你在我身边。”
二十年,皇室嫡子流落在外,如同不存在一般的活了二十年,幼年丧母,奔波十四年只为寻找真相,如今,终于等到了能够公开身份的时候。
“好,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沈锦尧回给洛宸临的同样是一个温柔至极的眼神。
洛宸临真的是无时无刻都在让她感觉到被爱,有这样的一个男人保护着她,她怎么可能不幸福。
沈锦尧想,或许重生的意义就是这样的,为的就是遇见对的人,去过一次真正幸福的人生。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只有六皇子,心情十分忐忑,却又一直劝自己,反正他们有大批的人围着京都,只要洛宸临真的敢让他们难堪,他们一定让洛宸临后悔。
“别等了,洛圻,你的那些人,早就被雪儿和云钦处理干净了,不然你以为,我在这里跟你耗了这么久,是为了什么?”
方才他已经收到了洛雪银的消息,京都的叛军悉数处理干净了,只差乾坤门这么一点,所以洛宸临选择了毫不犹豫的动手。
六皇子顿时开始了猛烈的挣扎,他有预感,他只怕很快就要命丧于此,可是他不甘心,不相信自己万事俱备,为什么会被洛宸临轻松破解了危机?
“你到底凭什么?”六皇子几乎要将眼珠子瞪出来,看着洛宸临的目光仿佛要吃人。
洛宸临挑眉,眼神更加讽刺,在六皇子不可置信的目光下,拿出了羌沅给他的玉佩。
“这玉佩,你应该不陌生吧,这是皇后羌沅亲手设计的玉佩,总共三块,其中一块,在洛芊羽那里,因为她是皇后唯一的女儿,至于另外两块玉佩,也是在我和雪儿的手上,你猜猜,这是为什么?”
羌沅留下来的东西不少,但像这玉佩一样,能够被人一眼就看出来是出自羌沅之手的,少之又少。
皇室没人不知道,洛芊羽最喜欢的一块玉佩,就是羌沅留给她的那一块,日日佩戴,寸步不离。
而如今,洛宸临说这样的玉佩,一共有三个,这说明什么?这还不够说明什么吗?
六皇子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猜想,只是瞪着洛宸临,心里默念绝对不可能:“你想说什么?想说皇后对你有多么的宠爱,将玉佩给了你,所以你就要为了她,坐上皇位?你这是谋逆!”
就算是和洛芊羽同样的玉佩又怎么样,皇后的生平他都有了解,洛宸临根本不可能是皇后的儿子。
“这是我出生那一年,我母亲与满枝宫送给我的礼物,两年后我弟弟出生,母亲同样给了他一块,再后来,我妹妹出生,人尽皆知的那块太女玉横空出世,洛圻,你到底再坚持什么呢?你想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满枝宫,是当年羌沅怀上洛宸临时,住过的行宫,那一次,她对外宣称自己身体抱恙,需要静心疗养,去了满枝宫长达十个月,同一年,皇室宣布长公主已经怀有身孕。
再后来,就是十个月后,洛宸临出生,却做了长公主的儿子,皇后回宫,看上去身体好了不少。
如此拙劣的骗局,却瞒了天下人二十年,羌沅果真狠心,对自己,对自己的孩子,都能有如此的决心。
六皇子仿佛泄了气的皮球,只能干张着嘴,没有什么反应。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有什么理由能够去反驳洛宸临,无论他继续做任何的挣扎,都没有办法改变这个事实。
“你是……羌沅的儿子,洛雪银也是……”六皇子边说边笑,似乎真的这其中有什么可笑的事。
只不过,这其中,最可笑的人就是他自己。
因为皇帝太后对洛宸临的好,他将自己困住这么多年,甚至一直在否定自己,找不到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而最后,洛宸临却来告诉他,从一开始,他就输了。
从一开始,这就是帝后布下的一盘大棋,皇帝当然只会疼爱他和羌沅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