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祈安的话,秦峰的眼中也闪过几分感激。
实际上沈祈安完全不用管他们的死活,能够做出这样的决策全都是为了下面的兄弟们考虑——如果放在以前,大家都是雇佣关系,秦峰未必会有这样的感慨,但是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们在宁城相依为命,早就已经有了不同的情感。
“至少现在知道夏羽是平安的,在我们解决了这边的危急之后,再去找她也不迟。”
秦峰立即点头,“好,我现在就吩咐下去!”
无论怎么说,现在大家总算不用继续嚼冰块了。
秦峰离开之后,一双眼睛怯生生地从角落里面观察着沈祈安,沈祈安现在的五感都已经被加强过,对于这些小把戏自然也很轻易就能识破。
转过头,只见一个男孩站在墙角后面,观察沈祈安,见他看向自己,反而躲开了目光。
对于这个孩子,沈祈安还有些印象,毕竟他们一群人里面忽然出现了一个孩子,沈祈安怎么都不可能没发现,而且他苏醒那天这个孩子也在。
不过沈祈安也默许了他的存在,只是从那天之后,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孩子。
“我知道你才是他们这群人里真正有话语权的人,我有话想跟你说。”小果的眼中带着几分窘迫,但还是开口道,“我是京市人,之前秦叔叔他们告诉过我,你们可能有朝一日也会回到京市……”
“这是真的吗?”
小果的眼中一片期望,沈祈安顿了顿,随后小果的身后忽然出现一个男人,抱着他退后了一点。
“沈总,小孩子不懂道理,给您添麻烦了。”
保镖抱着小果,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沈祈安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上司,虽然某些程度上确实非常可靠,但是能允许他们在这里养孩子,已经算是沈祈安格外开恩了。
现在小果要是再提出什么要求,沈祈安未必有着那样的好脾气。
小果缩在保镖的怀里面,沈祈安看了二人一眼,随后道,“回京市的时间现在还不知道,谁带回来的孩子,就由谁负责照顾,我不会管。”
听到沈祈安的话,保镖也是松了一口气。
之前虽然沈祈安也没有说要把小果赶出去,但是他心里面始终有些不安稳,现在听到了确切的答案,总算能把心放进肚子里面了。
抱着小果离开,保镖看着怀中的小孩,叹了口气,转头看着沈祈安的背影,远远的,但仍然那么挺拔。
可是他们一向都看不出沈祈安的心中在想着一些什么,如果不是因为末日降临,沈总忽然要来宁城寻找夏羽小姐,或许他们都会以为,沈祈安没有什么牵挂着的事物。
这样的人,太难琢磨了。
……
另一边,妲拎着昏迷的刘桢磊走在雪原上,终于还是有些不耐烦了。
“你看到的未来究竟什么时候能来?这玩意儿拎在手里面实在沉得很,要不然我们三个换着来?”
听到妲的话,身边的两个男人都摆了摆手。
“这种脏活累活还是你来吧,不过你也别着急,以我现在的能力,所能看到的未来也就在短时间以内,应该很快就会到了。”
男人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反正都已经辛苦了这么长时间,也不差这一时半刻了。”
正在两人对话的时候,刘桢磊从一片茫然之中苏醒了过来,只觉得自己脖子就像是要断了一样,双脚悬空,正是被人给拎在手里面。
吓得刘桢磊大叫着拼命挣扎,然后又被妲一巴掌打在了后脑勺。
“鬼叫什么?既然醒了就自己下来走,都已经末日了,还把自己喂得这么壮实。”
妲也没客气,直接松开了手,刘桢磊立即就像是一根大葱,大头朝下倒插进了雪里面,吃了一嘴的冰碴。
看着他这么一副凄惨惨的样子,身后的三人毫不同情地笑了一通。
刘桢磊自然也清楚,现在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招惹他们,就算是再生气也只能忍着,更何况这么一点委屈也算不上什么,只要留着一条命在,就不算差。
想到这里,刘桢磊深吸一口气爬起来,继续挂上讨好的笑容。
“我们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夏羽啊?”刘桢磊原本还以为这三人有什么特殊的办法,不过现在看来,明明是什么都不会,就带着自己在整个城市里面乱窜。
“会遇到的,放心吧,别太着急。”
妲若有所思,“不过快到饭点了,我们确实应该去找一个热闹的地方吃饭了。”
按照他们三个人的实力,这么多天就算是没有囤积物资,该吃的也没有少吃一顿,不过这话落在刘桢磊的耳朵里面,就显得有些可怕了。
想到之前他们三个就站在便利店门前吃面包的样子,刘桢磊有点无法想象,自己跟着他们得受多少苦。
“走吧,进城。”
见三人居然就真打算这么进城,一时间刘桢磊都不知道是要说他们勇气可嘉,还是仗着自己的能耐胡作非为了,当即抓住妲的衣服。
“我们就这么进去,是不是不大好啊?城中可有不少人,手里面都有枪,而且跟虎哥他们那些人不一样!”
见刘桢磊还替他们操心起来了,妲勾出一个微笑。
“无论是什么人,遇到我们就只有倒霉的份,怕什么?再说了,我们死了,高兴的难道不应该是你吗?”
虽然刘桢磊确实是这么想的,但是现在忽然被拆穿了,也有些胆怯。
“走吧,说不定就是今天呢。”
妲打了个哈欠,刘桢磊有些好奇地问道,“什么今天?”
“你的死期啊。”
后面的男人搭话,刘桢磊瞬间从头寒到了脚,看着男人似笑非笑的样子,安慰自己:应该只是一句玩笑吧?他们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的死期呢?
这也太荒谬了。
三人可顾不上刘桢磊的想法,抓着他就进了城。
而另一边,夏羽凝视着自己面前不断求饶的人,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