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彦辰摇摇头:“察觉不出来,给人的感觉,极为地厌恶。”
宛清歌深有体会地点点头:“但可以确定对方是我们的敌人,是站在瑶元川那边的,看来,接下来我们该好好调查一下这个人,这个人的存在对我们来说是个麻烦。”
“不过,本王很好奇。”
“好奇什么?”
霍彦辰放下茶杯,抬起眼来,盯着宛清歌,眸光犀利无比:“那个人为何要杀你?是知道你我的关系,还是知道……你跟那个人的关系?”
宛清歌倏然一震!
他依旧保持淡定的神色,勾唇一笑,眸光低沉:“那这次就……釜底抽薪吧。”
辰王府墙垣外。
漆黑的夜色之中,站着一男一女。
拉进距离可看见是霍重和瑶青语。
瑶青语手里抱着一坛酒壶,眼神微染着醉意盯着辰王府出神,当她再大口喝了一口酒水时,被霍重一把拦下:“还喝?”
“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他灌醉自己了,这你都不愿意?以后我便会全心全意地喜欢你,爱你,跟你站在一条线上。”瑶青语挑了下被醉意熏染橙红的眼角,带着认真的口吻承诺道。
霍重顿了顿,然后手从酒坛上滑下,负在身后:“若是这一次你真的能把他从你心里连根拔出,喜不喜欢我,爱不爱我,又有什么重要的,只要你不再因此痛苦就好了。”
说着这话的时候,霍重一直盯着喝酒的瑶青语。
这些话对于瑶青语而言不过是迷醉之际吹过耳边的一阵风罢了,吹走了就走了,什么都没有。
但留下的遗憾和痛苦都归了霍重。
他拧着眉头看着她把整整一坛的酒喝光,耐心地听着她不顾自己淑女的形象指着辰王府各种破口大骂,以及也很平静地看着她对他的撒娇和出气捶打。
身边的侍卫有点看不过去,忍不住道:“王爷,需要属下将瑶小姐冷静下来么?”
霍重挥手道:“不必了,你们没有真正喜欢一个人自然不知道喜欢一个人,被她打被她骂,也是弥足珍贵的,只要她能舒坦,本王痛点又算什么,毕竟,本王是她的支撑,她的天,能为她撑起一切的王!”
闻言身边的侍卫都肃然起敬。
“辰王的人将我们今日大闹他们成亲的人都杀了?”想起什么来,霍重问道。
身边的侍卫点点头:“是,一个不留,需要我们……”
“回去从长计议。”霍重看着瑶青语挥手打断对方的话:“等她清醒过来,让她参与计划。”
……
直到瑶青语喝完了酒,也不打骂地蹲在地上时,霍重跟着蹲下身问道:“脾气发完了没?”
“发完了。”
“酒喝够了没?”
“喝够了。”
霍重伸手过去扶着她:“那我们该回家了。”
“回家?”瑶青语机械般地抬起眼看着他,一双眼红彤彤的,饱含晶莹泪水,看起来无助又娇小。
他点点头:“你的将军府,或者本王的王府,都是你的家。”
瑶青语愣愣地看着他,忽然一笑:“三爷,是你的王府么?”
他怔了一下,点点头:“嗯。”
“那好,我们回家吧。”瑶青语欢喜地扑在他的怀里,笑着笑着却又是轰然大哭起来:“你……骗我……”
霍重默了默:“是你一直在自欺自认,霍彦辰不爱你,可本王爱你。”
好半晌,霍重背起哭的稀里哗啦的瑶青语,沿着那寂静的小道,在摇晃的刺眼的红灯笼下,悠长缓缓地离开……
清丰立在一旁没开口,倒是那跟着南宫泷雪陪嫁过来的雪奴,狗仗人势地怒气滔天地呵斥道:“这可是我家小姐最喜欢的花瓶,你就这样打碎了,该怎么赔啊?”
打碎花瓶的人连连叩头:“我……我不是故意的……求求雪奴姐饶了我……”
雪奴一脚踢在那人心口上,拧眉道:“瞧你这副沉不住气的模样,莫非就是你做的?”
“不……不是我……不是我!……”那丫鬟脸色勃然大变,苍白一片,不住喊道:“雪奴姐,不是我,不是我……”
啪!
雪奴一巴掌重重地打在那人身上,将那人轧过地上碎开的瓷片,撞出一丈远外:“不是你,那你刚才慌什么?不是因为做贼心虚那是因为什么?那你觉得还是我冤枉了你?”
“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刚才是因为有虫子咬我,所以我才没……没稳住的……”丫鬟爬起来,身上全都是破碎瓷器插入肌肤里流出血的伤痕累累的模样。
吓得周遭顶瓷器的人都不敢动一下,同时也怕的要命,瑟瑟发抖,嘤嘤哭泣着。
子涵拧眉道:“小姐,雪奴这是在干嘛?”
她扫了一眼:“似乎是在捉贼……”
“捉贼?大清早就有贼人?”子涵不解道。
她笑了笑:“过去问问就清楚了。”
就在这时,雪奴拿起手里的瓷器碎片便朝那丫鬟走去,恶狠狠道:“早点交出来,否则,休怪我刮花你好看的小脸蛋……”
那丫鬟吓得急忙捂着自己的脸,惊恐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还请雪奴姐明察秋毫……”
“看来你是不肯乖乖交出来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刮花你的脸……”
“啊,不要……”
雪奴有些武功,直接将那丫鬟的手板开,并死死禁锢住,扬起手里尖锐的碎片便落下去——
啪!
碎片并未刺进对方的脸上,雪奴的手被人从身后紧紧扣住,她挣扎两下吼道:“谁,是谁,这么大胆,竟敢拦下我?!”
“拦你又如何了?”从她背后幽幽走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在一旁看好戏的夕月儿。
雪奴看见是夕月儿微微皱眉:“夕月儿?……啊……”
啪!
还没说完,子涵便对她挥了一巴掌,雪奴打的有些发懵,随及吼道:“为什么打我?”
夕月儿淡淡笑了笑,示意子涵解释,子涵吹吹手道:“你是好大的胆子,我家小姐如今可是这辰王府的女主人,你不过是个下人,竟然还跟直呼小姐名字,打你还是轻的了。”
雪奴没有占到理,无法反驳,只能吃哑巴亏,但是一双眼暗戳戳地瞪着夕月儿的。
夕月儿当做没看见般扫了一眼周围:“子涵把那小丫头扶起来,再找个人将她送去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