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东西动了动,随机便是石头移动的声音。云笙吃惊的看着石椅下方,那里竟然慢慢移动了起来,露出一个大约三人宽的洞口。
离墨移到洞口,玲珑和文栎也跟了过去,只见那下面入眼是一座石棺,两边放着一些女性用品,离墨皱了皱眉头,这石洞看上去竟是一处墓穴。
“离墨……”云笙刚准备去看看那边的情况,结果突然脚下一空直接掉了下去,离墨眼眶骤变飞身过去,却只来得及看见一片衣角,待他过去时,云笙方才所占的位置已经恢复到刚才的状况,丝毫看不出裂缝。
“云姐姐怎么了?”玲珑和文栎见状也不研究那下面的石室了,而是朝离墨那奔去。
离墨迅速站起身来按了按云笙方才按的夜明珠,只不过这次这夜明珠丝毫没有工作,依然镶在墙上。
见这样没用,离墨聚起内力朝地上击去,可那内力砸到地上除了一阵晃动之外,竟纹丝不动。
“这石头竟如此坚硬。”文栎不相信,也击了过去,和方才一样,除了溅起一些灰尘外,地面丝毫无损。
离墨见无法打开,又怕云笙出事,淡漠的眼眶里竟布满了红血丝。
从未见过他这般失态的样子,这洞中甚是古怪,也不知云笙现在是什么情况,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若是碰到危险根本没发自保。
“表哥,我们从那处下去吧。”玲珑看这样子,耽误不得,索性方才这里还有个出口。
离墨一听二话没说,直接走过去跳了下去。
………
一脚踏空是什么感觉,这次算是真真实实的感受了一把。
只不过没那么好运,一路下坠竟摔了下来,直接摔倒石柱上,撞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许久,才幽幽转醒,云笙想她此时真要庆幸在她晕过去时没被什么不明所以的东西攻击。
“离墨……”
“小铃铛……”
“文栎……”
连着喊了几声,除了淡淡的回音其他什么都没有。
看来她掉下来的地方和离墨他们并不在一处。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此地不宜就留,还是快快找到离墨他们为好。
擦掉了眼角流下来的鲜血,扶着石柱站起身来,方才心中想着其他事情还未注意自己所处的位置,她看着前方,眼睛里全是不可思议。
这足足有上面的石室四五个大,而且不像上面那么简陋,这外墙上竟大大小小放了几十个夜明珠,整个室内通亮,实在分不清昼夜白天。
惊奇的往里面走去,只见两边墙壁上画着一幅幅图,有字体有图画,看上去……竟像是武功招式。
只不过,遇到这武功的人竟是她这般不懂武功之人,即便看上几遍也无法参透,便是匆匆扫了几眼,就移开了视线,走进去后,中间竖着八根巨大的石柱,足足需两三人才能环抱过来,云笙走进,发现那石柱上通体都是雕刻,两条巨大的龙盘旋在上方。
绕过柱子往前走,是一座半开的石门,心中虽有些忐忑,可事到如今只能继续往前走,云笙咬了咬牙,跨过那道门后,纵然经历了一连串事情的云笙也有实实在在被惊了一把。
这里简直可以用珠光宝气来形容嘛……
随地散落的珠宝,半人高的玉石,和用玉雕的石棺……天哪……这石棺要多大玉才能雕好,关键是这么大的玉从哪能找得到……
好在那石棺不是放人的,要是放人的,估计她会惊掉下巴吧……
那石棺像是专门用来盛放这些珠宝的,除了地上散落的珠宝之外,剩余的都在这石棺中了。小石棺旁边还有一个大冰棺,里面躺着一个人的模样。那冰棺两旁躺着好几具白骨,那白骨颜色发黑,像是中毒身亡。
不知道为何,云笙视线自从碰到那冰馆时就再也移不开视线。像是被什么吸引一样,步步往旁边走去。
冰棺中躺着一个十分美丽的女子,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尸体还保存的十分完好,像是睡着了一般,安静柔和。
云笙大脑不受自己控制,像是灵魂脱离了身体一般,白皙的双手朝那女子脸上抚去,指尖触到她的脸上,原本冰冷的肌肤顿时像是活了过来一般温暖了起来。
她看着沉睡的女子慢慢的睁开双眼,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红光,那瞬间云笙只觉得那红光像是有灵魂一般钻入了自己体内,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左眼下方染血的梅花绽出一道和那女子眼中一般颜色的红光。
下一刻,只觉得那梅花疼的发烫……
身体里不知涌入了什么,像是有很多东西在身体里游走,来回窜缩,头就像炸裂般疼痛。可无论怎么挣扎身体丝毫动弹不得,只能僵在原地忍受那锥心般的苦楚。
从那梅花处蔓延出一道红光慢慢染遍了云笙全身,身体突然轻了起来,慢慢升到半空中……
-
“云笙,云笙……”
低沉的声音徘徊在耳边,有些熟悉,却又一时间想不起来。
“云笙……”
皱了皱眉,有丝不适,除了这声音之外似乎还有这女孩子哭泣的声音,混沌中,她似乎睁开了眼睛,入眼一阵白光,下一秒又沉入昏迷之中。
不知沉睡了多久,不知在何处,冥冥之中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久很久的梦,那梦中很是奇怪,她看见一个穿着红的衣裙的人,乌黑的长发散至腰间,肤白似雪。
风吹起她的裙摆,随风飘荡着,微风拂过她的脸颊,吹起她如墨般的长发,吹过她明媚的眼眸,她站在一片空地上,那里种着一大片花朵,开的全是紫色的小花,淡淡的散在青色的草地上,点点星光般的,十分好看。
那里有一栋茅草屋,外面看上去有些简陋,可里面却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玩意,那屋子中挂着一幅画,那画中是个男子,一袭白衣,浓眉大眼,十分俊美。
她自己一人住在那小屋中,小屋旁边有座池子,池水清澈见底,一条条小鱼从中游过,快乐的摆着尾巴。
她便终日守在那屋前,偶尔也会去池边坐坐看着池内的鱼儿。
她似乎在那待了很久,没人过来,她也很少出去,她似乎一直一个人,十分的寂寞。
画面接着跳转,似是在一个山谷中,那里山清水秀,古朴的院落中,她一袭红衣翩翩起舞,那姿态竟美的将那院中的花朵全都比了下去,天地间全部黯然失色,只容下她一人。
她的对面站着一个男人,唇畔带着温柔的浅笑,虽看不清面目,可凭直觉就知他和那唇畔的浅笑一般让人如沐清风。
……
云笙想努力去看看那男子的面貌,不知为何她竟在看见他时心底渐渐的抽疼,似乎那个人对他很是重要,可眼前就像是一片烟雾遮住一般,无论她怎么努力依旧不行,那浓雾忽然浓厚了许多,天中刮来一场大风,将那烟雾和她一道卷了出去。
云笙努力向前伸着手想要抓住那男子的衣角,可……
手还未碰到,眼前一切都已模糊了起来,她被狂风带着越走越远,越走越远,远的她看不清男子,远的她心底像是被针扎了一般,泛着刺刺的痛意。
直到那衣角再也看不见时,云笙突然心痛的无法呼吸。像是失去了很重要的人一样,疼痛着,流着血,腐烂着……
再也受不了了,她大喊出声……
“师傅!”
-
“表哥,云姐姐怎么还不醒来?”玲珑坐在一旁担心的问着。云姐姐自那日从凤谷山出来后已经整整五日了。表哥说她身上并无大碍,只是不知为何就是无法醒来。
离墨闭了闭满是血色的眼睛,眉间也是一片苦涩,他又何知。
他守在她身边整整五天了,可她还是没有醒过来……
眼角沁去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滑下落入发间,离墨叹着气将她滑落眼角的泪水拂去。
他看着她依旧沉睡的脸,轻拭着她的眼角,云笙,这都五日了,你为何还没醒来……
表哥已经不眠不休照看了五日,云姐姐你若再不醒,表哥也要撑不住了。
玲珑看着憔悴不堪的离墨,又看了看没有知觉的云笙,心中一片酸涩,若云姐姐这样一直不醒该如何是好……
吱呀一声,卧房的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
青璃端着一些吃的走了进来,她眼眶红肿,看来这几日也是以泪洗面,将东西放在旁边的矮桌上:“离墨公子过来吃些东西吧。”
离墨点了点头:“你且先放那吧,我稍后就来。”
青璃不放心,又叮嘱了一遍:“这粥是钟伯刚熬好的,公子你要趁热吃。”
离墨沉着声音说了句好,又转脸看向玲珑:“你和青璃一起出去休息吧。”
“公子,要不还是你去休息吧,我来照顾小姐。”五日前离墨公子将小姐抱回来到现在基本没踏出这间屋子,就算是铁打的人也撑不住啊……”
离墨摇了摇头,沉着声说了句:“不必,你们先下去吧。”
玲珑叹了口气走过去将青璃拉住,准备同她一起出去。一边往外走,青璃一边不舍得看向云笙。泛红的眼眶像是要哭一般迅速泛红了起来。
玲珑心里一紧,拉着她更是快步走了出去。出了门外,玲珑将门关好,又看见青璃脸上的泪水,关切的安慰道:“小青璃,你家小姐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