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是相信表哥的……只是……我不放心那绿萝。”更何况现在她身后还有荀老,表哥自来对荀老尊重有加,她就是怕表哥因为这份情而委屈了云姐姐。
“你担心的其实是荀老吧。”云笙这话不是否定句,语句虽轻可那态度却是十分明显。
玲珑点了点头:“正是,绿萝在这明月楼待了这么长时间,若表哥真想和她有些什么,那便早就有了,绿萝那丫头不算什么,可荀老不一样,他对表哥有恩,再加上他一像纵容绿萝,若他插手,这事情定会难办许多。”
玲珑的分析听起来头头是道,云笙一边在心中感叹这孩子平日里看起来傻,可这一到正经事上,到也没那么傻,她说的这些话到还真是她所思考的,绿萝不足为奇,可那荀老倒是要放在心上了。
正如玲珑所说,荀老是离墨的恩师,自幼对他有恩,再加之荀老又是长辈,自然要多谦让些,可若有度的谦让她自然不能说什么,可若那谦让若是无度呢?
云笙想,在荀老这件事上,她自然会谦让,这谦让不仅是于晚辈与长辈,更是因为离墨,他于离墨有恩,而她是离墨的爱人自当对荀老也抱有感恩。可这谦让到什么程度她心中自会有把尺子,若荀老超过她心中衡量的标准,到那时,她自然不会退让。
离墨是她的,她自然要在意!
“你说的我自然都知道,可玲珑,我想相信他一次。”
她说那话时眉眼间全是对离墨的信任和理解,那样子是那般的坚定,在旁人看来那信任是显露无疑的,事实上在那时她自己也是这般认为,可谁料想,最后将她心中拿一丝丝信任消耗殆尽的人竟然是他……
那晚窗外下起了大雨,风卷起微凉的冷意击打着窗户,带着阵阵响声,离墨静静站在窗前,眉目间带着一丝阴郁,突然天空划过一道闪电,照亮了他手中紧紧缠着的一抹念珠。
野火吹不尽,春风吹又生……
在转眼已是雨过天晴,阳光从云层中渐渐露出一丝丝暖意,调皮的光线从窗柩中闪进室内。它依附在云笙白色的衣袖中,到显着一番别外的风味。
只不过云笙那脸上的表情,此时却是愁云密布。
她知晓荀老此次来是要做些什么、可却未想到,他竟会这般做!
让离墨带绿箩去看望他的母亲???
荀老说出这话来,那瞬间她也不知是要笑还是要做何办法了……
这话还是青璃回来告诉她的,要不然她还真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云笙想了想,又觉得又些好笑,只不过这事情就算青璃不告诉她,自然也会有人主动告诉她。
毕竟,话都主动开了这口,事情做也做了,要是她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事情不还是白做了不是?
慢慢悠悠的拽了拽裙子,将裙摆捋好才才走了出去,阳光静静洒在树上,一扫之前的阴郁。许久不曾这般认真的看看这世间了,这时才发现早已是万物复苏的季节了,金色的阳光打在身上带着丝丝暖意倒是十分舒适。
微枯的树干上此时已经冒起了丝丝嫩芽,看上去到显得生机勃勃了许多。这天气倒是舒适,终于这冬天算是过了……
细细数来,这怕也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过得这般冷的一个冬天。倒是印象深刻,记忆尤深。
一步步走出院子,那春天的感觉倒是更加强烈,出门往外走几步便是一处后花园,都冒着新芽,十分的好看。
散着步出来,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离墨的住处,自从荀老来后,望月阁相较之前倒是热闹许多,这一大早就不少人进进出出,云笙踱着步子走了过去,正好碰上几个仆役抱着一堆东西走了过来。
随手抓住一个问:“怎么往离墨房中送这么多东西?”
离墨这个人想来爱清净,自然也不会喜欢在自己房中放上这么多装饰品,可她在这一小会,倒是看见不少人进进出出。心中倒是有些奇怪。
那仆役看见了云笙,连忙回答:“这些不是离公子的,是绿萝小姐的……”
“绿萝?”
“是啊,正是绿萝小姐的,昨夜院中下起了暴雨,将那屋子砸出一个大洞,自然是不能住了,那时正好是夜间,绿萝小姐无处可住,荀老就提议让她来公子的望月楼小住几日。作夜雨势太大,公子便只好同意,所以昨个夜里绿萝小姐便搬入了望月阁。”
因为房子不能住了,所以要住到你身边?
因为房子要修缮,所以便将行李统统搬了过来?
离墨啊离墨,你竟敢这样留她常住,这明月楼里,她就还不相信除了离墨这里找不到一个可以住的地方!
听完这一段解释,云笙心中蹭蹭燃起一段烈火,若这个时候离墨要是在她身边,她定会直接扑上去咬死他!
“云姑娘,你怎么突然脸色这般难看?”旁边的有人惊呼。
云笙勉强一笑,说了句无事就转身匆匆走了。两个仆役看着云笙突然离去的背影有些摸不着头脑,嘴中还咕噜一句:“这云姑娘怎么突然这样了?”
云笙一边远走,一边气的咬牙。
虽然知道荀老喝绿萝一同过来会有各种事情发生,而且她自己也做好了接招的准备,可谁料想,这离墨竟然真的敢把人往家领?同住一个楼中,还知不知羞了?
不是说古人最重女子的名节吗?可她倒好,偏偏遇上一个巴不得不要名节往上扒的。
荀老这一出,还真的迫不及待啊!
一路风风火火往回走,方才经过的路上此时再也没有了春意盎然的感想,此时满肚子都是怒意。
不对,她自个在这里在这猜疑什么?发生这样的事情她不应该自己往后退缩而是应该找离墨才对,这件事情,她必须要找离墨问个清楚。
一打定主意云笙调过身来又折返了回去,白色的裙角划过树枝,再看时身影已经越来越远。满心怒火的云笙却不知,从头到尾有人将她的反应一丝不漏的看入眼睛中。
………
再次折返回望月阁时那门口相较之前倒是安静了不少,远远看过去倒也不见什么人影。
待她慢慢走近才发现不光外面安静,连里面都是十分安静的。
门口大开着,也没见有什么人侍奉在旁,心中颇有些疑惑,以往她来离墨这里不免会有一两个人,即便再没有人文栎也会在旁。怎么今日一个人都不见了?
难道说……
因为有美人在怀所以故意把人都支走?
一想到这个念头的可能性,脑子顿时就炸了,满脑袋都是那一幅幅捉奸在房的画面。抱着捉奸的想法,云笙一步步往里走去。
离墨啊,若是你让我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事情,你可要掂量着你能不能能承受起我的怒火!
一步步走进去,房间安静的若是在此时掉下一根针都能听得真切,越朝里面走,心却有些格外忐忑,她怕有什么画面,是她所不能承受的……
离墨的书房半掩着,里面偶尔传来翻书的声音,这声音不大,平日里不知听了多少次,可却没有一次如今日这般让她欣喜。
离墨在书房里,他身边没有什么旁人。
这个念头就足够她欣喜了。
手指触到门框上刚准备伸手推开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句:“离墨哥~~”
云笙放在门框上的手指因为这个声音慢慢的慢慢的僵硬的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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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较望月阁的情况,文栎这边倒是和离墨相差甚远。他本应该在离墨身边陪伴着,可谁料玲珑突然跑来把他拽走,非说让他陪着去街市中走走。想着她这段日子因为绿萝来了也是憋了许久,想了想便同意了。
毕竟主子是主子,妻子是妻子,在他心中都是一般重要的,自然都是不能冷落的,可又想了想,他这妻子可是主子的妹妹,他作为一个男人自然更要呵护了,两层身份摆在这里,文栎没出息的果断选择了妻子,抛弃了自家主子。
想着反正公子今日并无其他事,自己消失一会,应该没什么关系。
可殊不知,正因为他的暂时离开,却让云笙看见了房间里那一幕。
一阵冷风刮来,文栎不由自主打了个喷嚏,走在他旁边的玲珑看他这样以为他受了风寒,关心问了句:“怎么了?”
文栎摇了摇头:“无事。”
玲珑叹了口气拉着他进了一家茶馆:“喝杯茶再走吧。”
两人坐在二楼品着茶,不知为何这茶喝的总是有些不安心,像是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特别那背后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冷风阵阵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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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中离墨静坐在桌前拿着笔不知在写些什么,绿萝伴在身边一边研墨一边和他低声说着。好一副举案齐眉岁月静好的画面!
她是不是不该这个时候来打扰,坏了人家好事!
“离墨哥,你画中之人看上去倒是有些眼熟~”
离墨低声嗯了一声。
云笙在心中冷笑,眼熟?四下之间又没人,说话何必这么拐弯抹角的,这屋子中就你们二人,画中之人不是你还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