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男垂眸扫了一眼台子上被开膛破肚的尸体,点了点头说:“干得不错,一会儿把整张皮都剥下来送去一楼,他们那边急着要用。”
闻言,王佩文狗腿似得连连点头,转身就要麻利的去剥刘曦的人皮,哪成想还没走出两步就又被西装男从后叫住了。
女人疑惑的转回身,我也疑惑的看向了他们。
而就在这时,我却见那西装男忽然朝身后立着的肌肉壮汉挥了挥手,指着我所在的铁笼说:“一张女人的皮不够用,再加上这个吧!”
他话音落下,不等王佩文反应过来,那个穿着迷彩T恤的彪形大汉就已是来到了牢笼跟前。
我看着他小山一样的身板,不自觉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而这口气还没顺下,他已是麻利的打开了笼子上的铁链,一把就将里面的我薅了出来。
壮汉一身的腱子肉,我被他抓住的瞬间就试图强行挣脱。可奈何那双钳子般的大手牢牢稳稳的抓住了我的肩膀,不见他怎么发力就将我整个人拎了起来。
我被他拽的双脚都离地了,见状赶忙发了疯一般的挣扎。可谁成想这家伙二话不说,上来一拳就径直抡在了我的肚子上。
这一拳仿佛铁锤一般,仅一下就给我锤的胃里绞痛不休,险些当场就喷出血来。
我感觉嘴巴里一股子浓郁的血腥气,胃里翻江倒海,腿当即就软了。而这壮汉也是手脚麻利,三下五除将我摁到了屋中唯一空闲的一具解剖台上。
极度的疼痛让我眼前阵阵的发黑,每倒抽一口凉气都能牵带的五脏六腑一阵撕痛。
进入周龙的这个梦境以来,我似乎经常挨揍,但像这样一拳就给我抡蒙了情况,此番还是头一回。
然而,剧烈的疼痛并没能让我忘记眼下的情况有多么糟糕。可不论我如何踢打,绵软的四肢已然无法力挽狂澜。
听着耳中扣锁的声音响起,我顿时感到后背发凉。吃痛的扭头看时,赫然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已然是被紧紧的锁在了解剖台上。
不远处刘曦的尸体依旧在汩汩的冒着血,方才的惨状犹在眼前。我几乎是瞬间就预见到了自己接下来的命运,整个人顿觉亡魂皆冒!
而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也已是来到了解剖台边,王佩文就站在他的身后,脸上的表情很微妙。她像是想要拦阻一句,但又碍于立场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是用焦虑的眼神和我隔空对视。
说实话这个女人和我的关系很微妙,虽然我们属于对立的阵营,但除了偷袭我的那一棒子,她似乎并没有做出过其他对我不利的事情。
我不清楚她和周龙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联,但看眼下她犹犹豫豫的模样,我觉得她应该是不想我这么快就死。
可是,这个被她称作“匡先生”的男人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角儿。
眼看着我被绑在了解剖台上,他只是垂眸扫了我一眼,就吩咐一旁的壮汉道:“从脸皮开始剥,注意不要弄破了。这批客人很挑剔,见不得任何残次品!”
壮汉应了一声,从一旁的刑具架上随意抽出了一把手术刀。
这刀锋上尚且粘着干涸的血迹,但刀尖却依旧闪着一层寒光,可见其锋利程度绝非寻常。
穿在迷彩T恤的肌肉男做事非常干脆,闻言手都没多打一个晃儿,精准的就瞄上了我的脸。
不过因为匡先生交代他要小心,所以他下手虽快,却没有急着拿刀扎我。而是先侧着刀刃在我的脸上比量了一下,最终才将刀尖划向了我的下颚。
冰冷的刀刃刺破皮肤的那一瞬间,我疼的打了个哆嗦,不自觉的向后使劲缩头,试图躲避那锋锐的刀尖。
可肌肉男哪能允许我躲闪,一把就擒住了我的脖子。
我直感到下颚和脖子都火辣辣的疼,余光中更是看到男人手中的刀刃正在缓缓滑动。从那微凉的触感不难感觉到,他已是在我的下颚割开了一条很深的伤口。
疼痛和恐惧的感觉在这一刻齐齐飙到了巅峰,我看着刀柄从下巴逐渐延伸到了耳侧,直感到脑袋里嗡的一声,一种更胜于生死的危机感如海啸般呼啸而来。
在这一瞬,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来扭转即将到来的可怕命运。
我只是发疯一般的死命拉扯手脚上绑着的束缚带,尽管那只掐住我脖子的手不断施力,几乎逼的我眼前阵阵发黑无法喘息,但是我手脚上的力量却丝毫没有减弱。
危机感让我不顾一切的咬牙死撑,而就在刀刃即将越过耳廓,向着额角进发的刹那,我感觉手腕上拉扯的阻力到达了巅峰。
只听是砰地一声闷响,那层层缠绕的皮革竟然被我生生扯断!
我的手腕从解剖台上解放出来,一刻也不敢犹豫的径直抓向了那柄刺入了我脸侧半寸深的刀刃。
情势紧急,我没有时间和余力观察刀刃的位置,只能是凭着感觉奋力一抓。
而巧的是,这一把竟然真的让我抓住了男人的手腕。但面对这种浑身都练出了肌肉的家伙,按理说我这点儿力量根本就不足以拦住他的动作。
可在这一刻,也许是控梦的能力发挥了作用。当我的手握住男人手腕的瞬间,我几乎是凭着本能的五指用力一捏,径直是逼的男人手中的手术刀脱手而出。
而伴随着刀刃撞击台面的声响,我也掐住他的手腕猛然向侧一扭。
耳中只听得嘎巴一声脆响,我头顶上的男人顿时发出了一声闷哼。他的手腕瞬间就扭曲成了一个看着就很疼的弧度,生生是被掰错了位!
在这一个瞬间,不仅是这个迷彩服的壮汉惊呆了,连我自己都有些不敢置信于这超常的发挥。
但我此时仍然处于半身被困的劣势,我没敢耽搁,见他有了一瞬的晃神,立马探手抢过了尚未落地的手术刀,冲着另一侧仍束缚住我的绑带就是一刀。
这手术刀极为锋利,刀锋过处顿时就将皮革一分为二。我顺势抽手,照葫芦画瓢又冲着脚腕来了两下,终于是解开了所有的束缚。
而这时那肌肉男也已是又扑了上来,看那样子显然是要将我按回解剖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