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幼昉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什么,而祁长白的眸光中闪过几分意味不明的神色,像是狠厉,又像是担忧。
“尚通!把你的契约天使召回!”老师已经来到了决斗台旁边,冷着脸命令。
可此时的尚通已经被刺激的怒发冲冠,才不会听话,直接就给自己的契约天使下了命令:“给我捏死他!”
说实话,陆易瑾不慌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怂却是不能怂的。
而且天使有规定,绝对不能伤害非堕魔者之外的人类!这是铁律。
尚通的契约天使原本是要朝着陆易瑾出手的,但是在看到他竟然也是一个守护者之后,顿时停下了动作。
“主人,他是守护者。”意思就是不能打。
“我管他是谁,给我动手!”尚通已经气急败坏了,“给我打!打死他!”
他的表情随着说话而变大,结果一下子扯动了脸上的伤口,疼的他一阵龇牙咧嘴。
他的契约天使还是没有动手,倒是老师看不下去,稍稍犹豫了一下之后,直接冲上前来摁住了尚通的后颈。
尚通与契约天使的联系突然中断,契约天使很快就消失在了原地。
尚通怒气冲冲的看向老师,老师则怒声道:“怎么?连老师也要打吗?”
尚通憋屈的攥着拳头,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很明显被气的不轻。
老师直接挥散了众人,随后带着尚通与陆易瑾朝着校长的办公室走去。
尚通看着完好无损,甚至连发丝都没有任何凌乱的陆易瑾,再看看自己的狼狈,气得他恨不得再打一场。
校长在知道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之后,对尚通做出了惩罚,赔偿祁长白与祁幼昉医药费、精神损失费等等费用,并且因为他私自放出了契约天使打架斗殴,坏了校规,罚了他在家反省一个月,并且还要写一万字检讨以及抄写校规百遍上交。
这些惩罚其实对于尚通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他家里不差钱,不怕赔偿,更不怕落下课程,因为他可以请家教。至于检讨和校规抄写,他的小弟们就可以代劳。
最让他不能接受的是,自己竟然被陆易瑾打成了这个样子,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了面子,他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从校长办公室出来,陆易瑾又来到了医务室,看到了正在接受医生治疗的祁长白和祁幼昉。
祁幼昉先看到了他进来,朝着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笑里还夹杂着几分崇拜,像是在说“你好厉害”。
而祁长白抬头看到陆易瑾的时候,眼前一亮,接着又垂下了眸子,像是有些委屈。
不知道为什么,陆易瑾看到他这副模样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具体是哪里,他也说不上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作?!?
陆易瑾连忙把自己想到的形容词抛出脑海,他怎么能这么去想自家对象呢?
陆易瑾询问了医生两个人的伤势,医生说都是皮外伤,最严重的就是祁幼昉的胳膊,被打的有些骨裂,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和一声说话的时候,陆易瑾忍不住转头看了祁幼昉一眼,随后又把头转了过来。
“那祁长白呢?”陆易瑾自然还是最关心自己的任务目标了,“头上那个伤……怎么样?”
“他都是皮外伤,头上的伤也没伤到骨头,不同担心。
“那就好。”陆易瑾松了口气。
原本的故事线中,祁长白就是祁幼昉的移动肉盾,每次祁幼昉惹事,受伤的必定是祁长白,现在祁长白没有大碍,陆易瑾也算是放了心。
此后,受伤的两个人还是坚持上课、住宿舍,虽然陆易瑾说过让他们去医院再好好检查一下,或者住院观察一下,但是两个人拒绝了。
陆易瑾原本是打算帮祁长白准备一些补充营养的食物来着,但是单单给一个人准备又显得太刻意,犹豫再三他准备了双份。
但是原主可是从来没有对别人这么体贴过,顿时就引来了不少的流言蜚语。
甚至还有人偷偷议论是不是陆易瑾对这两个人产生了一些别的感情,至于到底是对谁……有些人已经开始无聊的开局下注了。
大多数的人都猜测陆易瑾其实更喜欢的是祁幼昉,至于他们分析的原因……有两点:
第一点,祁幼昉受伤重,如果单纯的是为了照顾祁长白,根本没必要顿顿送餐;
第二点:祁幼昉更外向一些,外向的小太阳和独来独往的冰山,绝美cp。
得亏陆易瑾不知道,知道的话估计头都要秃了,这都什么跟什么,他和祁幼昉很搭吗?明明他的爱人是祁长白才是!
这边陆易瑾还没知道了这件事,祁长白与祁幼昉却已经知道了。
祁幼昉也是第一次想到了让陆学长做自己未来伴侣的可能性,但是思来想去,他始终觉得这种可能性大概率为零。
自己不够好,他知道。
他觉得能和陆学长交上朋友就心满意足了,可惜的是,陆学长好像对自己并不是很亲近……
祁幼昉的笑容下,是一颗既敏感又脆弱的心,只是他伪装的太好,没有人看到。
祁幼昉看向了祁长白,又想到了陆易瑾对他的不同,一瞬间思绪万千,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正想着,祁长白突然叫了他一声。
“嗯?怎么了哥?”祁幼昉问道。
“你对陆学长……是什么感觉?”祁长白背对着他坐着,祁幼昉看不到他的表情。
“就是面冷心善的学长啊!”祁幼昉刻意忽略了内心的一丝丝的奇妙的心虚。
“是吗?”
“嗯,嗯啊,不然还能是什么?”祁幼昉的语调很轻松。
祁长白则缓缓的继续说道:“希望你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额……”祁幼昉终于意识到祁长白似乎话里有话,于是追问了一句:“哥,你是……喜欢陆学长吗?”
“对,我喜欢他。”祁长白直言不讳。
他终于转过身,让祁幼昉看到了他的脸。
祁长白的脸上是祁幼昉从没见过的认真与坚定,但是祁幼昉却莫名的产生了几分……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