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沈柔心终于如愿见到了这位熟悉而又陌生的姐夫阿普勒。
阿普勒高大的身影站在庭院中,神情温和,正在帮着搬东西。
见到沈柔心出来,还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并不羞赫,而是认真的见礼,“二姑娘,我是阿普勒。”
沈柔心侧目看向阿普勒,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男子有一副好样貌。他与中原男子那种温润如玉的气质截然不同,更多了一份草原的野性。他的眉骨高挺,高鼻梁为他的面容增添了一丝冷峻,如今却被唇边的浅笑冲淡了几分。
阿普勒整个人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感,即便是静静站着,也像一把蓄势待发的弓,随时准备迎接风雨的考验。他的身形颀长结实,隐约可以感受到草原生活赋予他的矫健与坚韧。沈柔心微微眯起眼打量着他,心里却带着几分不服气地想,这人倒是长得挺好,但究竟有没有配得上长姐的本事,还得再看看才行。
阿普勒并不在意沈柔心的打量,而是朝阿木示意摆手,随后阿木从屋内拿着早已准备好的见面礼——草原上特有的青松石手串。这种手串因为石料稀有,极为珍贵,光泽如玉,质地细腻,佩戴起来尽显高贵。
阿普勒递给她,“初次正式见面,一点薄礼,请二姑娘收下。”
沈柔心接过手串,爱不释手地摩挲着,不禁对这礼物心生喜爱,但仍旧不忘自己作为长姐“护卫者”的职责,抬头对阿普勒道,“我与你说清楚,我长姐是我最珍重的人,这一串手串再珍贵,也休想收买我!若是你对她不好,我定会站在她那边,对付你的!”
阿普勒听罢,毫不辩驳,只淡然道,“二姑娘,只管放心,我不会有负你长姐的。”这轻描淡写的话语却自带笃定,让人无法反驳。
这时,沈慈心从屋里走出来,正好听见沈柔心这番“威风凛凛”的言辞,却并未阻止,任由她自作主张。待她说完后,沈慈心才上前,“东西准备好了,抓紧去铺子里吧。”
众人将准备好的物品一一搬上马车,车轮在青石路上滚动,发出轻微的咕咕声,不多时便到达了铺子门口。这是一间宽敞的两层商铺,铺面新刷的青灰色墙体与周围店铺的土黄色墙面形成鲜明对比,显得格外气派。门头上悬挂着一块宽大的匾额,此刻被一层红绸遮掩,等待着开张仪式的揭幕。门两侧悬挂起一副对联,上书,“瓷色如雪,艺臻于美。”
匠心独运,承启北越
对联笔法遒劲,是沈慈心亲笔所书!便是这独一无二的书法功夫,就足够令过路的人驻足观看一二。
铺子大门前的空地被扫得干干净净,地面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红色花纸,烘托出热闹的氛围。鞭炮整齐地摆放在门口旁边,等待吉时点燃。
时间一到,众人齐聚铺前,热闹的喧哗声将周围的行人都吸引了过来。卓成站在铺子左侧,沈慈心站在右侧,两人各自握住红绸的一端。鞭炮的声响炸裂在空气中,浓浓的硝烟伴随着人群的欢呼声弥漫开来。两人齐齐拉动红绸,遮盖匾额的红布滑落,露出熠熠生辉的店名“北越瓷”
围观的众人齐声鼓掌,热烈的气氛达到高潮。这个名字早在筹备之初便由沈慈心决定,既简洁大方,又充分展现了北越窑的品牌效应。
随着开张仪式的完成,邀请的宾客陆续到来。
正如卓成之前担心的那样,许多接到帖子的人家只是派了管事前来,只有少数几个主家亲自登门。
不过沈慈心的客人却不同。王氏兄弟身着考究的长袍,第一个抵达,一进门便对铺子的布置赞不绝口,“沈小姐果然别具匠心,这铺子和我从前见过的铺子都不同,当真别致!”
随后两兄弟进了铺子,更是惊讶,这布局当真是见所未见,再加上这些精美的瓷器,倒是让兄弟两饱了眼福,甚至当场下了大笔订单。
而后来的魏大放情绪倒是复杂一些,尤其是看到主人之姿在招待客人的卓成兄妹两,更不是滋味,可再不是滋味,不能跟生意过不去,北越窑新一年的出品当真是越来越好,他便忍不住将每种货都定了一批。
沈慈心亲自登记他的订货,见他一边订货,一边咬牙的模样,忍不住挂着笑劝道,“魏公子你也别难过了,虽然咱们合作不成,但不代表不能做买卖不是?你日后来北越瓷,我们都欢迎!”
“对啊,你可是我们的大主顾,凡事你来,我都亲自接待!”沈柔心侧目看到魏大放的表情,也没放过这个奚落他的好机会,凑过来,揶揄道。
魏大放交了货款的定金,抬眼哀怨的看了沈柔心一眼,拱手道,“那还真是多谢二姑娘了!”
“好说,好说。”沈柔心笑眯眯的同样拱手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