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轻声道:“别担心陆少,那些坏人注定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
“你当下最重要的就是安心养伤,不要让思绪过度缠绕,病人最忌讳想得太多,放心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石云的态度冷漠而疏离,让病房里的气氛越发尴尬而凝重,江莹也察觉到了这微妙的异样。
和陆俊民寒暄了几句后,俩人就赶紧要离开。
石云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满是忧虑。
自家儿子那始终追随着赵清的炽 热目光,仿佛他的一颗心正不受控制地飘向赵清。
赵清没说一句话,陆俊民的眼神都会瞬间焕发出别样的光彩,那专注的神情,让石云心里像堵了一块大石头。
她绝不允许自家儿子被这么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勾得魂儿都没了。
石云随便找了个借口出了病房,随后快步追了上去,截住了俩人的去路。
“赵清,我有话和你说。”石云的声音冷硬,毫无温度。
赵清微微一怔,礼貌地回应:“阿姨,您有什么事?”
石云冷笑一声,目光中满是审视:“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自从你出现后,我儿子的眼神就没离开过你,他那魂儿都像是被你勾走了。”
“我告诉你,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妄图攀高枝。”
赵清的笑容瞬间僵了一下,她紧咬下唇,努力压着委屈与愤怒,“阿姨,您误会了,我只是把陆俊民当作上司和领导,陆少只是看我年纪比较小,在公司比较照顾我。”
“这次又因为我没能和陆少一起回来才导致陆少被那些混混打伤,我心里过意不去才和同事一起过来看看陆少,没有别的意思。”
“哼,我不管你怎么想,我只看到我儿子现在满心满眼都是你,这会打乱他原本的生活轨迹。”
石云双手抱胸,态度越发不客气,“你最好离他远点儿,别再让我看到你在他身边晃悠。”
赵清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直视石云的眼睛:“阿姨,我尊重您是陆俊民的母亲,但您不能这样无端地指责我。”
“对于您无端的猜忌,我不会胡乱承认的,希望您别再扣这样的帽子给我了。”
“无端猜忌?”石云冷笑,“听说那天是有另一个男人来接你走的,像你这种不三 不四的黄毛丫头,还用我猜忌吗?”
她不知道那个接赵清的男人是谁,但是大晚上的把她接走,之后肯定会住在一个屋子里。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怎么可能什么事都没有?
现在的年轻人,嘴上说得好听,谁知道背地里都干些什么勾当,她的儿子绝对不能跟这样不清不楚的人搅在一起。
石云越想越气,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仿佛要将那看不见的“威胁”捏碎在掌心,决心一定要让儿子远离赵清这个她眼中的“麻烦人物”。
这位贵夫人话里话外都是在说赵清行为不检点,几乎就差把赵清随便和男人上床这样的话说出口了。
江莹听了觉得有些生气,想为赵清说话,却又觉得对方是长辈,总不能像在公司里那样怼周慧他们一样放肆。
只能暗暗看着赵清,想看看赵清会不会先开口反驳,如果赵清说话她就帮赵清。
石云正说得激动,秦非突然从背后走上前来,站在了赵清身边。
他面色冷峻,眼神中透着不悦:“这位阿姨,您最好嘴巴放干净点,不要在这里胡乱造谣污蔑赵清的名声。”
石云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惊得一怔,刚要反驳。
男人又接着说道,“赵清的父母对我秦家有大恩,我不过是担心她的安危,才在她与一个成年男人外出时加以照应,让她不至于在外面过夜遭遇危险,这难道有什么不妥吗?”
“你怎么能仅凭自己的无端臆想就恶语相加?如果你的女儿在外面和成年男人过夜,难道你还能在家坐得住,放任不管吗?”
石云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虽心有不甘,却也在秦非冷漠的气势下一时语塞。
石云的气焰虽不再如方才那般嚣张,可眼神中仍带着一丝倔强与不满。
若不是赵清与儿子走得太近,那些坏人怎会将矛头指向自家儿子,他又怎会平白无故被打进医院,至今还躺在病床上忍受伤痛折磨。
不管说什么,这都是赵清带来的祸端。
秦非声音沉稳而有力地继续说道:“阿姨,您若真要追究责任,也该先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据我所知,此次出差本就是陆俊民自己主动申请要与赵清一同前往的。”
“他作为一个成年人,在明知人生地不熟且可能面临风险的情况下还如此任性行事,这件事的责任分明在他自己,而非赵清。”
“您不分青红皂白地将过错都推到赵清身上,您是想袒护自己儿子,还是单纯想找个人出来顶罪?”
石云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嘴唇微微颤抖着。
秦非依旧不依不饶,“您儿子行事太过莽撞,丝毫未考虑后果,当时那种状况,若不是我及时去接赵清,天晓得她会遭遇何种变故。”
“赵清是我有责任保护之人,若她真的出了事,我必定会追查到底,绝不姑息,您儿子的冲动之举,险些酿成大祸,这一点,我希望您要清楚!”
他语气严肃,脸色冰冷,压迫感十足。
江莹与赵清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一丝茫然与惊讶。
赵清未曾料到秦非会如此强势且条理清晰地替自己说话。
平日里秦非一贯沉默寡言,从没见过他这般气场全开地处理事情。
此刻的他,话语坚定,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那冷峻的面容与不容置疑的口吻,竟让她头一次真切地感受到秦非身上那令人无法忽视的男性魅力与担当。
她心中莫名泛起一丝别样的涟漪,对秦非的印象在悄然间有了新的转变,仿佛在这一刻才真正认识了这个男人。
石云的面色也有些绷不住了。
她一个贵夫人,从来没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过,别人巴结她都还来不及,甚至连声音大点都是不敢的。
面前这个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的男人,居然敢这般对她说话,简直太放肆了。
石云涨红了脸,情绪再度激动起来,大声反驳道:“你别在这里一味地偏袒她!那赵清成天在公司里花枝招展、搔首弄姿,明摆着就是在勾引我儿子。”
“我儿子本是个单纯的孩子,若不是她如此行径,怎么可能主动申请陪她去出差?肯定是被她迷惑了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