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兴奋得面目扭曲。
可我一个眼神,她就被侍卫按住了。
陆婉柔气疯了,又叫又闹。
“放开我!你们这些奴才还有没有眼力见了!我才是真正的郡主,我才是主子!
“你们竟敢为了这个赝品忤逆我,信不信我让父王把你们都发配边疆!”
等太子夫妇赶来,她更是泪流满面地哀求:
“父王母妃,你们快替我惩治陆婉柔这个赝品啊!还有这群奴才,赶紧将他们都打入大牢!”
“够了!”
太子怒喝住陆婉柔,又瞥了我一眼。
才沉声说道:
“你们都是孤的女儿,以后不得再相互争斗。这传出去,是要让满朝文武看我东宫的笑话吗!”
5
太子这番话,已表明了态度。
我望着面露惊愕的陆婉柔,嘴角微扬。
她对生身父母的为人,显是一无所知。
太子能坐稳皇太孙之位,从来不是因为他有多么出众的才能。
能让他成为皇太孙的,只是陛下的一个决定罢了。
陆婉柔也不想想,为何她被刺客掳走整整五年。
权倾朝野的东宫才找到了刺客老巢。
不是刺客有多么神通广大,而是从一开始,太子夫妇就未曾寻找。
皇室子嗣众多,再生个就是。
可惜事与愿违,太子被他弟弟下毒后不育,再难有子嗣。
正巧那时候陛下准备立储了。
与三王爷和睦美满的一家三口相比,那时的太子胜算可不算大。
太子夫妇也是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寻找这个失踪多年的女儿。
皇室继承,那可都是按血脉分配的。
否则也不会在我入主东宫次日,就被太子带去见了陛下。
也是因为我,陛下偏了心,将皇太孙之位都许给了太子。
所以,从我设计让陆婉柔跟三王爷一同回来时。
她就注定无法动摇我的地位。
陆婉柔显然想不到这些,只顾着声嘶力竭地质问。
我不以为然,反问太子:
“父王,此后我该如何自称?不说皇亲贵族,如今满京城都知我的名讳。”
太子沉思片刻,宣布收养陆婉柔为养女,赐名陆婉清。
我看着太子将我们身份彻底调换,心中暗喜。
但陆婉清显然不能接受,瞪大了眼睛反驳:
“凭什么!分明我才是真的,我才是陆婉柔!”
她不懂。
在权势面前,亲情一文不值。
6.
太子显然也懒得搭理她,只让我有空教导教导她,以后也能为东宫效力。
“你在民间耽误了这么多年,还不赶紧将功课补起来!
“别仗着是我亲生女儿就可以胡作非为,你若是敢闹出什么笑话,我照样将你逐出东宫!”
太子又看了我一眼,挥了挥手。
“婉柔,随我去书房。”
夜里。
陆婉清怒气冲冲地闯入我的寝殿。
“陆婉柔,你到底在盘算什么!父王为何如此偏袒于你!他方才在书房与你密谈了什么!”
我嘴角微扬。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我所作所为已经昭然若揭。
“自然是……将你取而代之。”
我拉过她的手,瞧了瞧那粗糙不堪的掌心。
看来这些年陆婉清在民间过得着实不好。
也难怪,即便没有刺客,我那亲生父母也不会像我这般心慈手软,轻易收留她。
我记得,半月前,我派去的人寻到她时,她正在青楼里身着薄纱,跪地为达官贵人斟酒。
这位高贵的郡主,终究也要向命运低头。
陆婉清猛地甩开我的手。
“痴心妄想!用不了多久,我定要将你赶出东宫。我才是他们的骨肉,血脉相连,只消我好生孝顺,便能重回陆婉柔之名!
“这原本就该是我的一切!”
陆婉清目光如刀,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
“陆婉柔,我定要让你跪在我脚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眼神倒是熟悉。
与前世她将我推下悬崖时一般无二。
前世我好心收留她,助她摆脱刺客。
她却在太子夫妇寻来时,诱我上山,以匕首毁我容貌,再将我推下深渊。
“若让京中权贵知晓我这个郡主竟受过你这贱民搭救,我的颜面何存?
“对不住,你只能去死了。”
她怎会料到,我竟能重活一世。
还偏偏重回她从刺客巢穴逃出,向我求救之时。
她说过,贱民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如今倒好,连她引以为傲的郡主身份都落入我这贱民之手。
我轻笑一声,唤来侍卫将她拖走。
临了还不忘提点一句。
“妹妹,莫要忘了明日还要一同读书。
“与其在此叫嚣,不如多读几页经典。父王最厌恶不学无术的女儿。”
7.
陆婉清根本不把我的话当回事。
我为她讲解经书策论时,她不是神游天外就是打盹。
我也不恼,直接将诗书礼乐全都塞给她。
一个月后,她的每次考校都是一问三不知。
太子气急了,质问她怎么回事。
“父王,这不能怪我。分明是她学识浅薄,自己都不通晓的经典,也敢来教导于我!
“母妃,快替女儿说句话啊。”
太子妃温柔地抚了抚陆婉清的发。
“夫君,莫要动怒。这才一月光景,婉清怎能学得精通?当初婉柔不也用了一年时间吗?婉清天资聪颖,我们多请几位夫子,她定能赶上婉柔的。”
我垂眸轻笑。
她倒也机灵,深知母妃心软,三言两语便能哄得欢心。
这一月来,她将全部心思都用在讨好母妃上。
殊不知,太子对她的戒心却愈发深重。
这一月间,我暗中散布消息,说她与各路男子来往密切,在青楼与王爷相遇,又频频出入王府。
仅凭这些,便足以让太子怀疑她是否是王爷安插的棋子。
什么骨肉亲情,在权势面前不过一场空。
否则那日,他也不会特意召我入书房,反复试探。
他是担心,担心我被陆婉清所激,转而对付于他。
东宫能有今日,可少不了我的功劳。
8.
更何况,我手上还有一张王牌。
我抬起头,望向神色不悦的太子,温声说道:
“父王说得对,是我的过错。我教导不好妹妹。
“父王,不如请几位大儒来教导妹妹吧。
“正好顾衍要回京了,我也该处理东宫事务了。”
太子一听我提顾衍,立即应允。
“好好好,差点忘了这桩大事。去吧去吧,东宫事务不必挂心。”
陆婉清一脸茫然,轻扯太子妃的衣袖。
“母妃,顾衍是何人?”
太子妃神色有些尴尬,看向我欲言又止。
“这……”
我浅浅一笑:“他是我的未婚夫,权倾朝野的小将军,战功赫赫,待我极好。
“对了,我们快要大婚了,你该称他一声姐夫。”
“姐夫?!”
陆婉清咬牙瞪我,又转头看向太子妃,眼中闪过算计。
看她这副模样,定是又在打什么主意了。
只是她有这个心思,却未必有这个本事。
我淡淡一笑,继续处理自己的事务。
还有东宫产业。
我及笄之前,太子便让我开始打理东宫产业了。
虽然如今真正的陆婉柔回来了,可太子又不是傻子。
9.
无论她有什么打算,太子也不会让现在的陆婉清掌管东宫产业。
这般落差,定能让她气得发狂。
忙碌了一旬有余,眼看就要到顾衍回京的日子。
太子妃突然来寻我。
“婉柔啊,明日顾衍就回京了,对吧?”
我神色如常地颔首。
“是的,母妃。明日午时便到,我要去城门迎接呢。”
太子妃眉开眼笑,轻拍我肩头。
“正好,婉清一人在宫中无趣。你带着她一同去迎接,再去逛逛街市如何?”
她说着就递给了我一盒银票。
“手中的银票可还够用?先拿着这些,但凡看中什么都可买下。”
我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她的心思。
太子妃这点小算盘都要露馅了。
但正好,是时候该让她清醒清醒了。
我接过银票,甜甜一笑。
“谢母妃。我定会照看好妹妹。”
次日一早,陆婉清便在寝殿里精心打扮。
半个时辰后,她盛装出门,催我快些动身。
我看了看日影,漫不经心地摆手。
“时辰尚早,我还有份奏折未批。若是等不及,妹妹不妨先行一步。”
“你!”
陆婉清狠狠剜了我一眼,却又强忍怒气,只得跺脚离去,在前厅候着。
看来太子妃叮嘱过她要沉得住气。
我不紧不慢地处理公务,直到顾衍的信使来报,这才唤陆婉清同行。
9
一到城门,陆婉清便左顾右盼。
“怎地还未到?”
我轻笑道:“瞧妹妹这般急切,莫非对我未婚夫有什么想法?”
陆婉清终于按捺不住,勃然大怒。
“什么你的未婚夫?这本就该是我的!我要夺回原本属于我的一切!
“母妃给了你银票作为补偿,你都收下了,难道还不明白?
“别在这装模作样了,拿着银票赶紧走人!”
我不动声色,轻轻应了声,反问道:
“当初你命人打晕我,在我手上划出与你相同的伤痕,是想让我替你去死吧?”
陆婉清冷冷一哼,目光轻蔑。
“怎么,要跟我清算旧账?我还没找你讨要父王母妃呢!
“我要是知道父王母妃第二日就找到那群刺客的老巢,我怎会让你捡这么大的便宜!
“你享受了五年荣华富贵的生活,如今还想厚着脸皮继续逗留,赶紧拿着银票离开!”
我嘴角微扬,指向不远处的一个男子。
“啊,顾衍已经到了。”
陆婉清一听,立刻扭着腰肢上前将那男子挽住。
“衍哥哥,欢迎回京啊!
“容我自报家门,我是陆婉清,也是真正的陆婉柔!那个与你相处的人是假冒之人,已被我赶出东宫了。不过我们的婚约依然作数。
“情意是可以日久生情的,我相信你定会爱上我!”
她故意挺了挺胸脯,露出一抹风情。
那男子面露厌恶之色,一把推开她。
“抱歉,姑娘认错人了。”
身后的顾衍含笑上前,将我搂在怀里。
“她就是太子府刚寻回的郡主?
“呵,这般手段,当真上不得台面。”
陆婉清立刻明白过来,冲到我面前。
“陆婉柔,你耍我?!
“你故意指错人,想让我在衍哥哥面前出丑是不是!”
我坦然承认。
“嗯,对。我就是故意的。
“那又如何?你能拿我怎样?
“去向母妃告状?在母妃面前哭诉几句,让她将我赶走?你不是已经试过了,可成功过吗?”
我笑着从袖中掏出了一封信笺。
“你尽管去告状,我保你一句话,只要你敢说,你方才说的那番话我就让全京城都知晓,让众人看清你的本性。”
陆婉清气得咬牙切齿,抬手指向我。
“你装什么装!分明是你暗中潜入东宫,占据我的身份,还想取而代之!你亲口承认过的,就是想要替代我!”
我笑着点头,又反问她。
“我是说过,可你有证据吗?
“顺便提醒你一句,是父王自己认定我就是他的女儿。至于我暗中潜入?你忘了吗,陆婉清,那日你用木棍将我打得昏死过去。
“我因此失了记忆,不知自己是谁,也不奇怪吧。”
“你!”
陆婉清气得面红耳赤,张口欲骂。
却在下一刻面如死灰。
我朝她所看之处望去,笑了。
我精心准备的这一出,她竟这般快就发现了。
我凑近陆婉清耳边,特地指了指那个男子,低声问道:
“怎么,碰到故人了?不去打个招呼吗?”
陆婉清吓得浑身发抖,连骂我的心思都没了,转身就逃。
顾衍挑了挑眉,戏谑笑道。
“就这点本事就想与你较量?着实无趣。”
我笑着同他解释:“那男子可以说是她最大的梦魇了,她不逃才怪。”
10
我之前暗中调查过陆婉清。
她在我离府后不到三月,就从我家逃走了。
可她在回京路上,被一个恶棍盯上了。
那恶棍将她掳去,和自己的儿子一道,肆意凌辱。
陆婉清手上的刺青也是拜那对父子所赐。
一直到两年前,那恶棍暴毙后她才得以逃脱。
她可怜,也可恨。
她既然害我丧命,我便要让她付出代价。
我让她重返东宫,就是要她重尝往日荣华,再眼睁睁看着一切消散。
就像前世,她视我如蝼蚁一般。
这一世,她终将沦为她最鄙夷的贱民。
我不急着去寻陆婉清,而是拿着太子妃给我的一盒银票,带着顾衍好好游玩了一番。
直到夜幕降临,我才与顾衍分别回到东宫。
太子妃见只有我一人回来,面露疑惑。
“婉清,婉清呢?”
我瞥了眼大堂,太子也在。
“不知道呢,我们在城门刚接到顾衍后,她瞧见一人,立即就跑得没了影子,我都追不上。”
太子妃一愣,有些埋怨。
“你这当姐姐的,怎么也不去找她!”
太子皱了皱眉,面露不悦。
“哼,贪玩的人谁能找得到?当初要不是因为她贪玩,非要在宫中玩捉迷藏,又怎会被刺客掳走?
“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东宫出事!要不是我压下消息不让外传,我们东宫的颜面要受多大损失!”
难怪呢。
难怪当初陆婉清被掳走了,东宫却一点消息都没透露出来。
整整五载才寻得人影。
我没有吭声,寻了个由头便要回房。
路过太子时,我停下脚步转身。
“父王,今日妹妹随我一同去城门的事,你也知晓吗?”
太子一怔,笑着否认。
“我也是今日回府才知晓的。婉柔,怎么了?是不喜欢她跟你一道吗?那下次就不让她随你出行了。”
我笑着摇头,又瞧了瞧一旁还担忧地守在门口的太子妃。
“无事,儿臣先回寝殿了。”
太子每逢说谎,总会不自觉地捋袖口。
看来这老狐狸,想在两边都下注。
不过想想也是。
他身为太子,自然明白不能将希望全部寄托在一人身上的道理。
就算是我,不也趁着在东宫的这些年,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吗?
这老东西,实在令人不齿。
他从我这里得到的好处还少吗?
他既然拿不定主意,我便替他选择好了。
11
第二日清晨陆婉清才回到东宫。
太子大发雷霆,将她狠狠训斥了一顿。
问她去了何处,她也一字不提。
昨夜的经历,让她把告状的事抛到了脑后。
我装作关心地问了几句,便和太子提到了东宫举办春日宴的事。
“父王,儿臣最近事务繁多,春日宴之事我有些分身乏术。
“儿臣看妹妹闲来无事,不知能否让她帮我打理?”
太子皱了皱眉,迟疑不决。
“她能行?”
“妹妹以后总归也得接触这些,提前熟悉一下也好。母妃,你觉得如何?”
太子妃欣喜地点头。
“本宫觉得甚好。婉柔你实在是太懂事了。
“婉清,你好好跟你姐姐学学,老老实实帮衬东宫,别整日里不见人影。”
她说着又忍不住埋怨起来:“果然这些年少了我们的教导,都野惯了。”
太子妃全然忘记了昨夜对我的不满,一个劲地埋怨陆婉清夜不归宿。
陆婉清脸色惨白,偏偏还不敢发火,更加不敢提昨夜的事。
最后只能在太子妃的要求下,跟我说了声“谢谢”。
她这声谢恐怕说得太早了。
若是知道我为她准备了什么,这两个字定是说不出口的。
我没再搭理东宫的人,借着春闱忙碌便在城外买了处宅院住下。
顺便方便陆婉清和她亲生父母培养培养感情。
期间陆婉清没有联系过我一次,至于春日宴的事,她更是没过问过我一句。
我也懒得多问,安安心心地读我的书,默默准备春闱。
很快就到了春日宴的那天。
陆婉清将宴会安排在了顾府的酒楼里。
好巧不巧,这家酒楼还是顾衍名下的。
这倒是让我的计划更容易实施了。
这场春日宴请来了很多人。
陆婉清身穿华服,一副主人姿态站在堂上。
“诸位,这次春日宴将由本郡主主持。”
她装模作样地开始讲话。
可话音刚落,几个衣着华贵的公子哥便站了出来。
“哎呀,这不是翠红楼的花魁吗?怎么摇身一变成了郡主了?”
“就是就是,前几日我还在那儿见过她呢,舞姿可是一绝啊!”
“我说怎么看着眼熟,原来是她啊!没想到这等下贱胭脂竟也能混进东宫来!”
陆婉柔脸色惨白,疯狂摇头。
“不,不,你们胡说!我不是什么花魁,我是郡主!”
她慌乱地望向我,踩着绣鞋就要往我这边走来。
下一刻。
一个壮汉冲上前去,一把掀起陆婉清的袖子。
只见她手臂上密密麻麻布满红疹,触目惊心。
“诸位请看!这分明就是梅毒的症状!”
众人顿时哗然。
“天啊,她竟染上了梅毒!”
“这种病不是只有那些下九流才会得的吗?”
“她刚刚说自己是郡主?可东宫千金不是陆婉柔吗?她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最近听到个小道消息,说是之前那个郡主是假的,东宫找错了,这个才是真千金。要不然这次春日宴,怎么是这个女子来主持呢?”
“这还不如不找回来呢,找回来了也是个染病的花魁啊!”
陆婉清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只是一味地否认。
“不是,我不是!这些都是假的!都是故意陷害我的!我是无辜的!”
她越说越气,开始不停地砸东西,宛如疯癫。
太子脸色越来越黑,连忙叫人将陆婉清拽住,想将她带下堂。
我却在此刻缓缓起身,走上前去。
“诸位,不好意思。这位妹妹,其实是我从乡下捡回来的一个丫鬟。
“当初她救了我一命,为报恩义,父王母妃便收她为义女。
“至于她过去的这些事……很抱歉我们也是刚知晓。”
我抬起头,冷静地看向太子。
“父王,你不表个态吗?”
我话都说成这样了,他这老狐狸,自然明白这是我的手笔。
可他又能如何?
在众人面前反驳我?
承认这跟青楼女子一般的人,是他的义女?
还是顺着我的话,将这有辱东宫颜面的人给摘出去,顺带还能被众人夸赞一个心地善良?
但凡是个正常人也知道该如何选择。
我说过了,他既然举棋不定。
我便只能替他做出抉择了。
至于太子妃。
她的心意,从来无法影响任何决策。
太子面色阴沉,不情愿地走上前,从我手中接过折扇。
“抱歉,诸位。
“正如婉柔所言,这位确实是我们东宫收留的一名丫鬟,陆婉清。
“实在抱歉让诸位在这种情况下认识她。孤在此宣布,从今往后,我东宫与她断绝一切关系!这等不知廉耻之人,不配成为我东宫的义女!
“来人,将她赶出去!”
陆婉清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向太子。
“为何如此!父王,我明明是你……”
太子怒不可遏,一掌重重拍在案几上。
“住口!孤可没你这般不知羞耻的义女,丫鬟也不行!”
话音刚落。
宴会厅大门被推开,一队官差走了进来。
方才还在挣扎的陆婉清顿时慌了神,提起裙摆就想逃。
很快就被我身后的护卫制服了。这时,一名衣着华贵的男子冲上前,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
“启禀郡主,这陆婉清本是青楼妓女,小人曾花重金将她赎出,与她有婚契在身。如今她竟然逃婚,还冒充东宫义女,实在是罪该万死!”
我点头应允,默许那男子将陆婉柔带走。
我瞥了眼一旁的太子。
他明显松了口气,拍了拍胸脯,庆幸自己刚刚的选择。
我笑眯眯地看向他:“父王,我可是帮东宫度过了重大危机呢,你不该奖励奖励我吗?”
太子有些心虚,尴尬地点头。
“会的,会的。”
太子这老头虽然老了,犯糊涂了。
但绝大多数时候还是很清醒的。
他深知以后只能靠我,很快便将东宫大部分政务交由我处理。
我一点也没推脱,对政务更加上心了。
短短三年,我彻底掌握了朝政,还得到了文武百官的支持,从郡主晋升为皇太女,最后顺利登基为女皇。
我毫不犹豫地给太子夫妇下了一道圣旨,将他们送去封地长期居住。
我也没做得太过分,看在这么多年对我的培养上,每个月的俸禄我还是会按时发放的。
可毕竟大手大脚惯了,我那点俸禄,恐怕是不够他们挥霍的。
至于陆婉清。
她随恶棍回到了乡下,成了真正的贱民。恶棍每每酗酒便会毒打于她,甚至在没钱买酒时,将她送去接客换酒钱。
她整天没事就闹着要见我。
我自然是不会去的。
我每天都很忙的,又是处理政务又是宠幸后宫。
和她这种低等的贱民是不一样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