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的扫把触碰到姜冰的瞬间。
姜冰就一个激灵，抓住一旁镇魔刀的刀柄。
但是接下来的情况，让他再次颠覆。
老僧原本模模糊糊的身体，瞬间变得异常清晰，完全不像人类。
紧接着，老僧的身体骤然发出白光，一点点的四散开来。
随着白光飞出，周围的情况顿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漆黑的深夜，变成温暖和煦的白天。
眼前残破不堪的寺庙，顿时焕然一新。
千疮百孔的墙壁、碎裂的门窗，和满是蜘蛛网的佛像全都消失。
墙壁的洞消失了、门窗焕然一新，佛像也变的干净整洁。
在佛像面前的香炉中，还有插着许多还在燃烧的香。
之前姜冰堆起的火堆和赤炎，也全都消失。
只剩下姜冰自己一个人。
“这倒地是怎么回事？”
万幸的是镇魔刀，还被他握在手中，姜冰这才有了底气。
姜冰握着镇魔刀护在胸口，体内至阳神诀不断运转，随时准备出手。
试探着伸手摸摸了，之前墙边有洞的位置。
坚硬的触感，从指间传来。
姜冰不禁心中一凛。
举着镇魔刀，缓缓向门口走去。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
......
站在门口，听着有僧人诵经，心中更加疑惑。
至阳真气从丹田调出，在体内各处疯狂流转，聚集了一小部分在双手。
咯吱！
姜冰将房门推开一条缝隙。
顺着缝隙看到庭院中的情况，震惊的张开嘴巴。
他看到的那些一人多高的杂草消失，变成一块块青石地砖。
各处黑色的血迹也都消失了。
之前那个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老僧，正在庭院中领着数十个僧人闭目诵经。
院墙的两边摆放着，数十个大缸。
两队僧人挑着木桶从外面进来，分别跑到两边。
一队僧人是将自己桶里的水倒进缸里。
另一队僧人则正好相反。
将大缸里的水装进桶里，然后在挑出去。
就在姜冰看得入神的时候。
当！
一声钟声响起。
钟声悠扬，向着外面的山林传去。
钟声响完，庭院中闭目诵经的僧人不再念经，全都睁开眼睛。
扒在门缝偷看的姜冰，正好和一个僧人双眼对视。
心中暗道一声不妙。
紧接着第一反应，就是把门关上，双手握着镇魔刀，戒备着向后稍微退了几步。
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
外面的那群人僧人，全都面色惨白，双眼呆滞，完全不像活人。
并且他还能感觉到，一丝丝寒气。
难道外面这群僧人都是鬼？
想到这些，姜冰立刻充满底气。
自己的至阳至刚的真气，就是天然克制这些鬼魅。
但他也没有在这些鬼魂的身上，感觉到血腥气息。
知道这群鬼并没有害过人，姜冰也不行直接就出下杀手。
“锦衣卫总旗姜冰在此！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亮明身份后，姜冰就直接一脚将大门踹开。
那个老僧正面带微笑，站在门口等他。
“施主！贫僧久等了。”
望向他的身后。
之前的那些僧人全都消失不见，院门紧闭，两边地上的水渍也都消失了。
想来这种情况，都和面前这个老僧有关。
姜冰仔细打量着他。
这个老僧的身上，有一股温暖、干净的味道。
没有半点鬼魅该有的阴冷和污秽。
姜冰心中虽然奇怪，但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依旧冷冷的看着他。
“你既然已死，为何还要在此作祟？”
老僧依旧面带微笑，双手合十，冲姜冰微微鞠了一躬。
“施主您至刚至阳，任何妖魔鬼怪在您面前，都不敢造次。”
“老衲这次现身，是有一件事情，恳求您出手相助。”
“哦？”
姜冰眉头一挑。
思虑再三后，缓缓点了点头。
“你说说吧。”
老僧没有马上会带，而是把姜冰带回大殿。
两人在佛像面前，一人一个蒲团，对面而坐。
“南无阿弥陀佛！”
老僧这声佛号，充满了悲悯。
听得姜冰心中一紧。
心中有了预感，这一定是一个惊天的悲剧。
老僧好像能感知到姜冰的心中所想。
“施主，生老病死乃人之必经，无所谓苦难，看开后就是一种解脱。”
姜冰疑惑的看着老僧。
“你既然看开了，为什么没有离去，还要在我面前现身？”
“施主，您斩妖除魔，行侠仗义，心中有浩然正气，有大功德加身。老衲的事情，只有您能办到。”
“再说什么事情之前，还请施主您耐心的，听老衲讲个故事。”
姜冰默然无语。
不知道对方倒地什么目的，所以只是微微额首。
老僧也不在意，直接开口讲述。
“十五年前，也就是老衲做主持的第十年。”
“有一天天降大雪，一家三口父母带着一个四岁的孩子，来寺庙找到我。”
姜冰的前世，早就看过各式奇异古怪的故事。
老僧刚说个开头，他就已经知道后面故事的脉络。
想来之后的故事，寺庙的覆灭，也都和这个孩子有关。
“永明与佛法渊源颇深，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寺中的所有典籍他都已经融会贯通.....”
说道这里，老僧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欣慰和自豪。
姜冰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了一个强烈感觉。
如果这个永明没有出事。
那他肯定就是这个国家，最年轻的得道高僧。
说不定两个人，还有机会一起携手抵御妖魔。
对于之后的事情，姜冰更感兴趣。
“在永明十四岁的那一年，各地突然涌出各种妖魔鬼怪，开始作恶残害百姓，而永明的父母也就在这个时候，被妖魔杀害。”
说道这里，老僧的面色开始出现痛苦、惋惜，还有几分的自责。
姜冰知道接下来，到了重点，不禁屏住了呼吸。
“老衲当时对永明期待太高，没有体谅他的痛苦，一直认为以他的聪慧，很快就能看开。”
“但是......但是老衲错了，大错特错了！”
看到这个，从出现就一直面带笑容的老僧，说道这里的时候，眼中竟然留下血泪。
姜冰不禁心中一颤，倒吸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