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云深子和胖子都醒了,我正好也有事想要问二爷,有他们两在到也没那么惧怕。
我走到之前二爷带我来的那件小屋门前敲了敲:“二爷在吗?”
“进来……”二爷的声音有气无力。
“二爷。”
“哦,你们都来了吗,好好好。”二爷好像有些开心。
“二爷……”我话还没说完旁边的云深子一个箭步上前,把住二爷的手腕。
“天师……怎么了?”
“满面死气,命不久矣。”云深子低声向我说道,他顿了顿又在我耳边轻声说道:“但我刚刚却没有发觉。”
“呵呵,生生死死我早已看淡,你们已经睡了整整一天了,我看你们睡得香,就没有把叫醒你们。”二爷虚弱地笑了笑。
什么?睡了一天?怪不得,油灯那么快烧完。
“咳咳。”二爷突然痛苦地咳了起来。
我赶紧坐在简易的小床上将二爷扶起来,我们睡了一天,但二爷都没有对我们下手,这说明二爷并不想伤害我们,经历了那么多事,我也成长了不少,我知道事情可能不会和我想象中那么简单。
只见二爷拿起一边的布捂着嘴咳完之后,面色红润起来,但布里的黑血却让我大惊失色。
回光返照!我脑袋嗡嗡直响。
“张良,听我说,古井的祭祀不能停,我们世代的族人都要有一个人遵循古老的仪式,去祭祀古井下的亡魂,如果停止,那么我们整个村子的人都会有危险。”
“二爷,着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有些害怕了,突然将整个村子的性命都交托在我的手上。
“小良,祭祀的东西就在我身下的床底,祭祀不能停,记住把那个鱼人在月明之时焚化。不然会死人!会死很多人!”二爷紧紧抓住我的手,但我的大脑一片浆糊根本没听清二爷说了什么。
“二爷二爷,我们家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还想再问的时候,却见二爷脑袋一歪,不省人事。
“二爷……去了……”把着脉的云深子叹了口气说道。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无言。
一天后,定了口棺材,简单将二爷的尸身下葬,墓地是二爷院子后面的空地,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葬礼,出席的只有三人,我云深子胖子。
作为老实人的二爷就这么去了,默默无闻,没有人记得曾经有过二爷那么个人,哪怕是作为二爷兄弟的我爸。
“节哀……”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
我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对着云深子二人说道:“走吧,我们回去。”
我想道二爷说过他给我留了一些祭祀的物品,我想能从上面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吱呀!我打开了小屋的大门,胖子和云深子跟在身后鱼贯而入。
两个箱子,一个箱子装着一些沾了血的刀具和一些不知道什么用的东西,倒是一个盒子引起了我的注意,精美的盒子上贴着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黄金眼”三个字。
我拿起盒子,云深子和胖子都凑过脑袋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轻轻打开盒子,两颗洁白的玉石呈现在我们眼前。
“这……有点眼熟啊。”胖子肯定地说道。
“这是那两个像眼睛一样的玉石!”
胖子的声音让我想起了那两个玉石。
“快快,云深子快拿出来。”云深子从怀中掏出两个玉石,胖子一把抢过。
“这个应该不是玉石。”云深子淡淡地说道。
“不是玉石?那是什么?”
“眼睛。准确地说应该是鲛人的眼睛。张华《博物志》记载“南海水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能泣珠。我怀疑鲛人不是滴泪成珠,而是眼睛就是一对珍贵无比的珍珠。”云深子的声音让我心中一颤,推翻了我过往的认知。
什么样的祭祀才会用到鲛人的眼睛?
带着疑问我打开了第二个箱子,这个箱子大而扁平。
我打开一看……居然是一具人鱼干尸,以前和胖子见过的那具干尸。
我依稀记得胖子貌似还打过这具人鱼干尸的主意……只是后来被我给制止了……
现在的我才主意到,这具人鱼干尸是没有眼睛的,眼睛像是被人生生挖掉。
“天师,二爷临走前您也在旁边,我想知道关于这口锁龙井到底是怎么回事。”
“能不能请您召回二爷的鬼魂,我想问个清楚……”
云深子听到我的话没有回答,而是沉默片刻之后才说道:“可以,我也想解决掉这个隐患,只是需要等一段时间才行,这次的古墓之行,让我亏损甚重,我需要一段时间好好休养。”
“当然。”我赶紧站起身来鞠躬致谢,我很不好意思再次麻烦云深子,但这次事关重大,也只能厚着脸皮跟云深子提了这个要求,现在能信任的也只有云深子了。
云深子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一天之后,云深子向我们道别,他决定回道观休养几天,毕竟在那里会让他恢复得更快一些,而且,他需要查一下他师父祖师爷留给他的古籍看看有没有关于锁龙井鲛人鬼樱树等等相关信息。
而胖子,则和我一起留在二爷的房子里养伤,顺便分赃……
“可惜那对鲛人玉石让云深子拿走了,可惜那对宝玉。诶,张良你那里不是也有一对吗?要不匀出一颗来卖了怎么样?”
我的回答只有一个字:“滚。”
得!溜达了这么一大圈……
最后的收获居然只有眼前这几样……
一把不算精美的匕首,原本绑在我大腿防身用的。
胖子的武器背包……一背包的装备在锁龙井下的湖里全丢了,只剩下这个背包……
一对黄金眼……被云深子带走了……
旁边传来的胖子嚎嚎大哭的声音,好吧……看来最伤心的不是我……
“呜哇哇哇~我容易吗我?九死一生才拿到点东西,云深子那老贼二话不说就把我包里的东西全给倒了。”
擦!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好像在某人嘴里那里也听到过,我有些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