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我不去。”我疯了一般地挂掉了电话,这下子,又一次引来了同事的那种眼神。
我不去,我肯定不去,这家伙一定是疯了,绝对是疯了的。我在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这时候,之前的那个前辈忽然来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吓了一跳,问他怎么。
“我听到了一些,还是去看看吧,要真的出事了,会连累电台的。”他告诉我,“你可以报警了再去,这样,也不会跟你有任何的关系的。”
我摇着头,说自己绝对不去,谁爱去,谁去。又不是我要杀他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昨晚的事情都还在我脑袋里面回想,毫不同意能够稍微平静一些了。
现在居然给我又出事了,这让我怎么能够接受?我还能不能平静地去生活了?
但是前辈坚持告诉我说一定要去的,这是一个男人应该有的责任,所以,我不能推脱。我凑,这件事怎么跟一个男人的责任牵扯上关系了?
哪怕我再怎么不愿意,也终于还是抵挡不住这些悠悠之口,所有人都劝我要去看一下,就好像是商量好了的一样,我抬头一看,竟然会觉得他们的动作,语言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最怪异的,是我感觉他们就是一群木偶。
“你们也不正常,我不要在这里了,我不要!”我冲了出去,走在大街上。
心里却始终放不下这件事情,最终还是打车去了那个地址。工地上聚集了很多人,似乎是要去哪里,我也搞不懂,赶紧跑过去,只见地上有着不少的血。跟着血迹一直走到了建筑里,最大的一滩血,那里还丢弃了一根染血的钢钎。
外面忽然有人喊叫说不要跳,我赶紧跑了出去,不断有人大喊说是有人跳河了。
这里就有一条河流,我马上拿手机报警,打120。那些工人也很快就把人给捞了上来,这个人胸口上还有一个血窟窿,脸色发白,两眼暴突,就跟跳楼的那女的是一个德行。
我走上前看了不过是一眼,他忽然睁开了眼睛,看着我冷冷一笑,喷了一口血,就再也没有动静。
谁喊也喊不答应,人死了!
就跟他在电话里说的一样,我不来,他就不死,我来了,他立刻死掉。这是跟我有关系?这是故意找上我了?我不知道,也不想等着警察再来当我是神经病。
我一路狂奔回了自己的住处,小萌心疼地问我怎么了,为什么会跑得这么喘。我摇摇头,不知道怎么说,这时候,电话响起来了,是老爸打来的。
说是我爷爷过世了,让我回家去看一下。我心头像是电击了一下,总觉得说不出来的不对,但是我也必须要回去看一下的。
跟小萌把这事儿说了,她让我回去,但是说她去不了,有很重要的事情。现在她和我也没结婚,我也不说啥,当天晚上就跑出去了,路上一个人都没有。我直接去了车站,然后回家。
凌晨的时候到了卞下镇的车站,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熟悉,但我没心情怀旧,直接跑回了家。
还没到门口,就已经能够听见哀乐了。老爸老妈都很难受,两个人跪在爷爷的棺材前面哭泣,来帮忙的人不少,看到我来了,都纷纷过来跟我说。
要我坚强点,现在老爸老妈这么难受,能够安慰他们的,就只有我了。
坦白说,我对老爸的最后印象是在医院里面,现在看到他在这里精神不错地在给爷爷守孝。心里怎么着都感觉有点怪异,因为现在气氛不一样,所以老爸老妈也没怎么跟我说话。
只是让我去给爷爷烧点纸,然后好好地磕几个头。末了,今天晚上也不要我守夜,老爸让我去睡觉了。我也确实是累得不行,之前自己一个人跑了那么远的路。
又马不停蹄赶回了卞下镇,是铁打的也受不了啊。第二天起来吃早饭的时候,我见老爸的样子有点儿奇怪,问他是不是因为没休息好的原因。
他说休息什么啊?爷爷走了,当然是要好好送走我爷爷的。说着,他又跟我谈论了一下我的事情,问我在那边工作怎么样?顺利不,还有跟小萌的事情咋样了?
我老实说工作已经稳定下来了,只要没什么意外的话,至于说小萌,我们打算先工作,起码要能够买一栋房子了才能结婚,不然的话住在哪里啊?终不能一直在外面租房住。
老爸也没说太多,我总是感觉他的气息很弱,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了,我只希望他真的没事才好。
到了下午,我猛地想起来,自己还没有跟电台打招呼,今晚不就不能够去上班了?还是一个新人呢,脚跟都没有着地,要是这就缺班的话,估计落人话柄不说,饭碗都要丢掉。
就赶紧打电话给了主管,说明了自己的情况,并且说一定会尽快回去上班的。
本来以为我昨晚没有到时间就走了,那么的不给领导面子,我会被骂,请假也不能被批。谁知道主管却很好说话,直接就答应了下来,告诉我说,这事情也是没办法,让我好好安抚家里人的情绪。
总之觉得心里还很好受,因为被理解了嘛。但是慢慢地却感觉哪里不对。到了夜里我节目的时间了,我犹犹豫豫的,其实心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担心什么。
最终我还是拿出了手机,搜到我的那个频道,看着时间,正好是到了我节目开始的时间,频道有声音了:“大家好,欢迎收听今天的倾听静夜,我是主持人张良。”
我顿时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手里的手机也脱手掉落到了地上。张良?我特么去上班了?怎么可能?我不是在这里的吗?
就算说是同名同姓的代班,也没有听到他说他是代班啊,而且声音还跟我自己的一模一样。这特么的简直是让我不知道怎么说。
我颤颤巍巍地捡起了自己的手机,告诉自己,恐怕是自己太过担心,所以听错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