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你太奶奶好像不太愿意走。”
她这话重新让我体验了毛骨悚然的感觉,我瞪大了眼睛问她:“什么叫我太奶奶不太愿意走?”
“就是棺材还没抬到山上去,抬不动了,只好放下来。现在你爸让我们过去给她烧烧纸,交代一下,让她安心走呢。”妈妈给我解释。
可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太奶奶骨瘦如柴的样子,还抬不动了?
我这刚回来,这么多怪事,都是因为太奶奶,我有点不敢跟她去了。只好笑着说:“老妈,要不,我就不去了。我懂什么呀?回头别再得罪了太奶奶。”
“呸呸呸,别乱说话。快跟我走,你好好烧纸就行了。”老妈不由分说,拉起我就走。
跟她到了半路放下太奶奶棺材的地方,什么七姑六婶的亲戚全都跪在太奶奶棺材前面烧纸。
嘴里都不知道在说什么,但真正让我觉得难受的是,他们竟然把中间的位置让开来。
妈妈更是指着那里跟我说:“张良,你去跪在那里,离得近,让你太奶奶好好看看你。”
“妈,你说什么呢?”我感觉脑袋翁地一声,我妈她没事儿吧?
可她根本不回答我,拽着我就要过去。我一个劲儿地想要挣脱,跪在旁边的亲戚们都木愣地看着我。
那种眼神,好像我说一个不字,他们就会收拾我一样。
我郁闷无比,可他们的样子实在太吓人了,老妈也是一副我不跪就不罢休的样子。
我只好跪了下去,双手放在大腿上,不敢抬起头来。
我现在离太奶奶很近,抬起头来,就一定会看到她的遗照。有过先前的事情了,想起来,我都觉得恐惧。
“烧纸。”旁边一个我叫不出名堂的亲戚地给我一叠纸钱。
我紧咬着下嘴唇,拿了一张在旁边的火堆上点着了,接着一张一张地烧起来。
“对了,多烧点。张良来了,我就可以给你买点好东西。”
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里,我的身体猛地一阵颤抖。这声音,不就是太奶奶的吗?
什么我去了,给我买东西?她真的在跟我说话?
我不明白着什么意思,可是声音好像就在我跟前一样。
尽管浑身都还在发抖,我依然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下意识地缓缓抬起脑袋来。
不过什么都没看到,目之所及,是太奶奶的遗照和棺材头。可眼帘上方,似乎看到什么东西在动。
刚刚才松了一口气,我的神经再一次紧绷起来。缓缓地继续往上抬起头,太奶奶
太奶奶竟然掀开棺材盖,那可是钉了木钉的啊。她坐在棺材里,由于我这边是棺材头,她坐起来就是背对着我。
我吓得丢下了手里的纸钱,爬起来就要逃跑。
“张良,你别跑啊,太奶奶一个人害怕。”
背后传来太奶奶的声音,我多想告诉她,我还年轻,陪不了她,可是上下嘴唇哆嗦得在打架。别说说话了,就是呼吸都不利索。
“啊!我不要。”我捂住了耳朵就往前跑。
“不要也不行,你今天必须跟你太奶奶走!”我跑了没有几步,忽然被什么人抓住了,定睛细看,是老爸。
他脸色发青,抓住我,就不肯放手。而且不听我说什么,就将我往后拖。这尼玛,怎么现实还是这样子?我不由得怀疑了起来,到底哪边是现实,哪边是梦境啊?
不过,老爸休想我就这么就犯,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起了胖子脱身的伎俩,于是乎也学着他脱掉了外套。金蝉脱壳,谁成想,我这还没跑出去,老爸狠狠地踹了我一脚。
我直接飞扑在了地上,着地的时候,想说这老子怎么这么狠。结果脑袋不知道为啥先着地,咬到了舌头。顿时,我的脑袋嗡地一声,再次失去了知觉。
“张良,张良”好像是太奶奶的声音,在叫我。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她好像就在跟前,我连忙说我还年轻,不想死之类的话。太奶奶只是温和一笑,说:“孩子,没事了。”
然后我就觉得脑袋有点沉重,揉了揉眼睛,睁开一看,我又回到了古墓中。我旁边躺着的就是刚才抱我的尸体,现在竟然烂掉了。还有虫子在上面爬。
我急忙坐远一点,心里不由得去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也明白了,也许是那具尸体让我产生的幻觉,才做梦回到了十五岁的时候。我居然在梦里以为自己的现实才是做梦,想想都觉得有些可怕。
我想,如果我刚才真的死在了梦里,被那个所谓的太奶奶带走了。我就真的完了吧?但是刚才我苏醒之前看到的,应该真的是我的太奶奶。
想到这里,我赶紧跪下来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响头,谢谢她老人家在天之灵保佑我,救了我一命。
对于她老人家,其实我是有愧疚的,我这人从小比较顽皮。太奶奶下葬那天,我贪玩,错过了送她走的时间。后来朋友的太奶奶走的时候,看到他送走他太奶奶,说老人家一生一世,有自己的后代送行,也算是圆满了。
我才感到后悔,可已经来不及了,也成了我心里的遗憾之一。没想到这次竟然被利用了这点,但刚才太奶奶那么慈祥和蔼,应该是原谅我了吧?
想想,也多亏学了胖子的一招,等等,胖子?我这才想起来,没看到魏德海啊。
我四处找寻,仍然不见他的人。这就奇怪了,他会去了哪里了?我心里开始担心起来,这里这些尸体不是每个都会动,但是会动的能利用内心的弱点。
我好歹有太奶奶照顾,胖子那么贪财,跟他家先人完全不搭边啊,我真有点不放心。
就在我过去他原本躺着的位置看的时候,陡然发现那里竟然有一道常常的拖痕。我心里一下子打起了响鼓,这不会是胖子留下来的吧?
我急忙跟着那道痕迹走了过去,一直走到了一个洞口前,同样是那种低矮的洞口,但是痕迹就是到了这里。还没等我进去呢,就给我一种极为不安的感觉。